離南枝 第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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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困了,在睡覺,你別擔心?!钡覘鹘忉?,“我去配個藥,再叫人給你說說故事?!?/br> 沈若筠聽到故事,點頭道:“好?!?/br> 等到晚上回去時,菡毓因自己白日睡著一事有些自責。沈若筠拿狄楓教的說辭和她解釋,“許是今日的故事有些催人好眠吧?!?/br> 菡毓搖頭:“這樣可不成,原是因為無聊才去的?!?/br> “只怪我看不見,不然也不必去找這樣的樂子?!鄙蛉趔薜?,“我覺得今日的故事還挺有意思的,特別是他學鵝叫時?!?/br> “你喜歡便好?!陛肇挂娝矚g,也不多說什么了。 過了月余,周沉才從壽春府回來,回周家前,先來了隱園。 原以為沈若筠必是又要不理他,可誰知她不僅無甚反應,見他來了,還不及想到明日要出門更開心。 周沉將人抱過來,緊緊攬著:“我在外面這般想阿筠,可阿筠只想出去玩?!?/br> 沈若筠皺眉嫌棄,“你身上好臭?!?/br> “我都趕了好幾日路了……” 見她捂著鼻子嫌棄自己,周沉起了頑心,偏要與她親近。直到臨走時,他才問菡毓:“少夫人喜歡去哪兒?” “少夫人喜歡去明園,隔兩日就要去?!?/br> 周沉心下不安,又問安東。 安東跟周沉時日不短,也能猜出幾分周沉所想。 “屬下這些日子又查過,這家店是江寧府人開的,早在去年四月便買了地。因著老板家里有白事,故到現在才開業。我也查過此人戶籍……與沈家無任何關系?!?/br> “陸蘊又沒回來,有甚可懼的?!敝艹羾诟?,“她若喜歡,去聽聽書也無妨,多找些人跟著,不許出任何事?!?/br> 此行日程久,晚上周家給他擺宴接風,照舊沒什么喜氣。 周沉看著一言不發的周季,木頭人般的周妤,只覺得十分壓抑。 等用了飯,周老夫人與他道:“你留一下,我有話同你說?!?/br> 周沉應了,也知道祖母要與他說何事。 等人散去,周老夫人看著這個長房長孫,只覺得有心無力,言語都顯蒼白:“之前我與你說過,沈家已經如此了,更要善待她?!?/br> 周沉跪在堂下:“孫兒記得?!?/br> “現在府里的人都知道,你將她充作外室?!敝芾戏蛉说?,“你不該欺她眼下不知事,便如此行事?!?/br> “旁人不知我心思,祖母還不知么?我將她搬出周家,也正是因為她不知事,我若不在府里,叫她如何自保?”周沉道,“她與我是官家賜婚,我怎敢如此傲慢?!?/br> 周老夫人點破他心思,“你到底是怕她受欺負,還是怕旁人將沈家的事告訴她?” 周沉還欲狡辯,周老夫人卻無心再聽:“她年紀小,此時好容色,你不愿放她走,我也能理解。聽瀾和親后我便知道……她斷不可能再留在周家了,這一點想來你也清楚,才不敢教她見旁人。我原盼你與她去官府和離,以后對沈家多加照顧,現在看來你是不愿了?!?/br> 周老夫人閉目,想到這幾日府里所傳,極為心累,“旁的都算了,只你不該如此恣意行事,后宅女子,最看重的便是身份而非丈夫的喜愛。你娶了梅娘便罷,平妻也罷,搬去外宅之事可替她考慮過分毫?若是她容色不再,或是你厭了惡了,叫她如何自處?” “在祖母心里,孫兒便是這般的好色之徒么?”周沉被周老夫人如此說,覺得難堪至極,低聲道,“懷化將軍之事雖說不能將過錯歸到我們周家,可孫兒卻一直寢食難安。將軍一入遼便已生死不知,若是這個時候與她和離,誰知她不會是第二個沈聽瀾?也被送去遼邦和親?眼下先保著她才是要緊的,若是連她也保不住,才是真正愧對沈家?!?/br> 周老夫人神色稍霽,“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周沉心一橫,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周老夫人,“孫兒此趟,還有旁的收獲,少英的事,非我家之過,眼下只要再等等,便可解決梅娘的事了?!?/br> 周老夫人聽得心里直冒火,“婚姻大事,你怎可一次兩次都如此兒戲?” “若非蒲家拿少英之事威脅,我是不愿娶表妹的?!敝艹恋?,“我院子里的事祖母當個笑話聽聽便是,不必當真?!?/br> 周老夫人想到蒲家與周夫人,頭痛欲裂,“我是管不了你們了?!?/br> 周沉又認錯,勸祖母好好保重身體。再回嘉懿院時,步伐不由放慢了許多。 他忽然想起之前沈若筠在的時候,除了以為她回沈家那次,從未如此過。 周沉在院外踱了會步,終是回了院子,蒲梅娘忙上來迎,“夫君?!?/br> 周沉嗯了聲,直接往西梢間去。 梅娘也不糾纏,“那夫君早些休息?!?/br> 周沉走了兩步,忽又折回,看著她道,“她是由官家明旨賜婚,太后同濮王妃發嫁,嫁到周家來的?!?/br> 梅娘道:“妾知?!?/br> “所以有些話能不能說,還是放心里想想,她與我未和離,如此說她……便是藐視圣意?!?/br> 蒲梅娘咬了咬唇:“夫君,此事不是……” 周沉打斷她,“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到?!?/br> 他進了西梢間,心下煩悶。當時娶沈若筠雖是權宜之計,可也是他自己愿意的;娶蒲梅娘卻是被蒲家同自己母親逼迫,但凡男子被算計婚事,總是不會高興的。 又過了月余,周家cao辦起周季和趙玉屏的親事來,濮王妃不舍小女兒,將女兒的婚期定到明年春日。周季心不在焉,險些在濮王府的人面前失態,又頂撞長輩,被周崇禮罰去祠堂跪了一宿。 清晨,周季身邊的小廝羅瞠扶著他回去,周沉看見了,親自來扶他,“你這又是何苦?” “我不要你扶?!敝芗静幌肟匆娝?,“我怎會有你這樣的哥哥?!?/br> 周沉松了手,周季觸不及防,重重摔倒在地,疼得他直咧嘴。 “我看你是越發不懂事了,還不如阿妤?!?/br> 提到周妤,周季好笑:“那你去見見阿妤,看她可理你?” 周沉強按心下的怒火,與弟弟講道理,“阿妤不懂,你怎么就不能動腦子想想……她如何能在周家???” “咱家不好,那你放她回家不就行了?!敝芗救嘀ドw,“阿妤那次,若非她跟著,恐人就沒了,可你卻借此故意關著她,恩將仇報;你還欺負她無長輩,再娶旁人……我都覺得沒臉見她了?!?/br> 周沉被周季責備,怒火中燒:“你也要娶親了,郡姬與她關系好……你若總這般惦念她,叫郡姬生了嫌隙,讓她們以后如何再見?” 周季咧嘴笑了,“這有什么,我同她可以一道罵你?!?/br> 周沉想了想那場面,面色鐵青,又要踹他。 周季見狀不妙,趕緊叫了羅瞠來扶著溜回院去。 周沉晚間想去隱園,偏周季那些話直往他耳朵里灌,刺耳戳心。其實不必他們提醒,周沉也知道,若是沈若筠記起舊事……必不可挽回。 他煩悶不安了好幾日,卻還是只想見她。 沈若筠倒是沒注意周沉來沒來,她已經可以看到模糊的光影了。因失明太久,狄楓并不敢讓她一下見到太明亮的事物。又想她快復明了,便拿白絲巾將她眼睛系了,囑咐她先適應兩日。 周沉來時,沈若筠正揭了蒙眼睛的布巾,看什么都新奇。他本來還好奇菡毓與沈若筠在玩什么游戲,忽見沈若筠提著裙子跑來,細細打量他,“原來你長這個樣子?!?/br> 周沉萬分意外,“你能看見了?” 沈若筠笑著點頭。 周沉忙問:“那你可記起了什么?” 沈若筠奇道:“要記起什么嗎?” “沒什么?!敝艹烈娝龤馍诲e,笑問道,“阿筠便一點也不想我么?” “想你做什么?”沈若筠嘴角上揚,笑聲清脆,“我可以自己出去了呀?!?/br> 周沉這才發現,自己憋悶了這樣久不來,真是個錯誤。 “現下眼睛好了,就不能總出去了?!彼室獍逯?,“女眷往日也不這樣出門的,之前是看你看不見悶得慌,才許你出門的?!?/br> 沈若筠聞言,面上笑容盡收,“你不許我出門?” “家中女眷,并不常出門?!?/br> “可我不在周府中?!鄙蛉趔逌啿辉谝?,她這段日子與狄楓在一處,已經猜出她在汴京是有家的,“你若不同意我出去,我便回家住?!?/br> 周沉當即變了神色,猛然拉住她的手腕,“想都別想?!?/br> 沈若筠被這般疾言厲色的周沉嚇了一跳,去掰他的手,“周沉,你弄疼我了?!?/br> 周沉見她吃痛,方意識到自己失態,松了手道:“下次不許說這樣的話了?!?/br> 沈若筠氣呼呼地不理他。 “你已嫁我,就不該總這般任性,若你再提回家之事……”周沉想了想,“我便叫人打菡毓,你說一次打十個板子?!?/br> “你……” 周沉說著,又叫安東:“罰菡毓十個手板,你親自去打?!?/br> 沈若筠忙攔他,“你不能打她?!?/br> “我也不想如此的,可我與你怎么說,你好似都記不住,不如讓你長個記性?!?/br> “那你打我吧?!鄙蛉趔拗?,“你別打她了?!?/br> 周沉想要敲打菡毓,也是疑心菡毓不安分,與沈若筠提了沈家的事,才叫沈若筠有這般反應。 “下次不可說要回去了,記住了嗎?” “你別叫人打菡毓jiejie?!鄙蛉趔抟娗笏麤]用,立即要跑去阻止,周沉眼疾手快抱住她,“你若去攔著,便再多打十下?!?/br> 不一會兒,菡毓受完罰進屋來,沈若筠忙拉著她的手吹了吹:“很疼嗎?” 菡毓見她眼角帶淚,忙道,“少夫人別擔心,奴婢不疼的?!?/br> 周沉其實也不知道心里的火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又見原來開開心心的沈若筠此時情緒低落,又十分后悔。 “要不要去豐樂樓?”他過來小意安撫她,“去明園么?” 沈若筠不理他。 周沉把她抱到腿上坐著,強箍著她,“眼睛剛好,怎么還哭了?” 沈若筠別過臉,“你放我下來,我不想和你說話?!?/br> “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話都能說?!敝艹恋?,“你是我的妻子,怎么能總鬧著要回家?不給你一些教訓,你都不知道什么是怕?!?/br> “可我為什么要怕你呢?” “我不是要你怕我?!敝艹恋?,“只是阿筠若是總說要走,我會不開心?!?/br> “那也是你先不許我出去的?!?/br> 周沉難得想與她認錯,把頭埋在她的頸間,“那是因為你天天想著出去玩,我這么久不來,你都不想我?!?/br> “一開始是想的?!鄙蛉趔蘼曇舻土诵?,“可是后來你總是不來,我便習慣了?!?/br> 周沉嗯了聲,一個吻落在那里,轉嗔為喜,“那確實是我的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