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不是奶油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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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見到一個新人的幾秒鐘內,潛意識就能分辨出是否對這個人有作為浪漫對象的興趣。 林曜不知道是不是只需要幾秒鐘,但她之前每新認識一個人,總是能在見了兩、叁次面,或者認識的兩周之內,知道對這個人的感覺是對朋友的喜歡還是情人的喜歡。 今天她還算打扮了一下自己,準時到了這家看起來很高檔的餐廳。 約她來的那個叫赫子軒的人,已經坐在那里等她??吹剿^來,居然還起身幫她拉椅子,真是一副夠典型的“紳士”樣子。 這個人居然本人比發來的照片更帥,可以算是另一種角度的“照騙”了。 侍者送來菜單,林曜瞄了一眼,點了牡蠣、叁文魚塔塔和配香草冰激凌的巧克力熔巖蛋糕。 當然這個價格,如果是她自己去飯店,是永遠不會考慮的。 但是她根本不在乎和這個人發展任何認真的關系,所以既然他很有錢且愿意請,她就沒拒絕。 反正像她這種樣貌的,被一見鐘情是絕對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的,所以估計這位Alpha只是想要請頓飯睡她一次而已。 不過他的談吐看起來倒是很不錯,行為舉止也是各種風度翩翩。但既然能看上自己,哪怕只是一夜情,估計這個人也是眼瞎。 擺盤精致的新鮮牡蠣被端上來,專門配上奧爾良產的含火蔥的葡萄酒醋生吃,落地窗外是繁華的夜景。 如果是在別的情況來這種飯店,林曜覺得應該還是會蠻享受的。 但是現在,每一口都只覺得味同嚼蠟。她時不時地盯著手機,雖然知道月可能已經不在乎了,還是希望能得到什么回應。 其實只要月發給她隨便幾個字,說不想讓她和赫子軒見面了,她都愿意立刻丟下這位一起吃著晚飯的伙伴,奔向不知在何方的月。 她還特地把約會的時間地點告訴她。她的內心甚至還期待著,如果月可以來找她,如果月可以阻止她和赫子軒繼續接觸…… 但是什么都沒有。 餐桌對面的男子正殷勤地和她對話著,此人修養頗高,知識也很淵博。 林曜隨便聊了兩句,他也沒有嫌她講話裝、掉書袋的樣子,而是接過話題并且拋出更有趣的內容。 這頓飯的時間比預計的要久,聊了好一會兒,甜點才又上來。 林曜又看了一眼手機,信息提示燈依然沒有閃爍??戳艘谎鄄蛷d的門,然后不禁嘲笑自己,那個人怎么可能真的追到這里,像肥皂劇里的場景一般帶自己離開。 她的心被壓在谷底,一直沒有機會升上來,而且還不斷地被山谷中的冰水浸得更涼。 她的目光回到赫子軒身上。 其實像他這么好的條件,隨便找誰都可以的。也不用這么用心地聊天,可能連請吃如此昂貴的飯都不用,就會有大把Omega貼上來吧。 她委婉地表示了可以接受今晚上床,還主動說出在吃避孕藥不必擔心麻煩。 對方的表現很微妙,雖沒有拒絕,但顯示出一絲驚訝:“你不必這樣說,我和你吃飯是為了更了解你,合適的話我們也許可以進一步交往?!?/br> 這下輪到林曜驚訝:“赫先生您的條件十分優秀,我容貌一般,而且只是個零售商店的小店員,可能不太適合您?!?/br> “你不用這么客氣,叫我的名字就好。而且既然你是程望雪學姐的朋友,物以類聚,相信你一定也很優秀?!?/br> 程 ; Xue,這個發音,是月的大名嗎?好像有點熟悉,但是發音聽起來并不生僻,這樣的名字估計算常見,覺得耳熟也是正常吧。 “沒有,我不優秀,而且我的性格、脾氣都不好,我非常神經質?!比绻綍r,絕對不可能對剛認識的人說這種會增添負擔的話,但反正又不在乎這個人怎么看自己。如果在這個世界愿意和別人上床,只是像月說的那樣是因為信息素的話,隨便怎么樣都無所謂了。 月真的一點也不在意嗎?就算自己和這個男人睡,她也不會在意嗎? “其實我父母的脾氣也不算好,但是他們非常適合彼此,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br> 他聽到這種話,并沒有顯出尷尬的樣子,反而以溫柔的語調安慰自己。 這位男士溫文爾雅、友好熱情,如果能和這樣的人交往,她真的會變得更開心嗎? 與赫子軒的晚飯進行得很順利,看來她一會兒就要兌現說過的話,睡到這個男人的床上去。 然而吃完飯后,當他試探著是否要跟他回酒店時,她還是提出去散步來拖延,并且依然把具體的地點發給那個她真正在意的人。 什么都沒有發生,照例地連回復都沒有。 接著她又提議去看電影,仍然在乎著那個人是否有反應。 電影放的什么內容絲毫沒有注意,只是不停地悄悄拿出手機,抱著最后的希望捱過時間的流逝。 依然什么都沒有。 即使那天晚上被月硬生生推開,她的心里一直還有一根緊繃著的弦支撐著。但當電影屏幕黑下來的一剎那,連最后的這根也啪地斷開,毫不留情地將她推入“只是渴望被隨便任何人需要;只是需要被隨便任何人填滿”的崩壞中。 發完給月的最后一條信息,她跟他去了酒店。 和幾個月前遇見月的居然是同一家。 她曾經在這里與她相遇,愛上她,但是現在卻要在同樣的地點,失身于另一個人。 赫子軒住的套房在該酒店僅此一間,一進門,發現恐怕連套房的玄關都比她家那整個公寓都大。 不過她只驚嘆了一秒鐘,就被赫子軒抱了起來。 赫子軒的懷抱也很溫暖,耳語也很輕柔,他輕輕地問她可以嗎,她聞到一陣柔和的橙花香味,那是他作為Alpha為她發情的證據。 她想起月親口對他說的,說赫子軒能讓她幸福,赫子軒能讓她不再愛她,赫子軒能讓她不再為她傷心。只要有了信息素的交換,只要被另一個人標記,她就可以不再渴求月了嗎?她就會只希望被新的人填滿了嗎? 月的忽冷忽熱,月的無法捉摸,月的突然消失,月對她忽然的嫌惡與拋棄,她就可以不必再在乎了,她就能從這種中毒般的狀態中解救出來了嗎? 畢竟再可口的奶油,對乳糖不耐的她來說,也是有害的。 而像赫子軒這樣英俊溫柔、玉樹臨風的富公子,難道不是符合大多數人的性幻想;被他垂青,難道不是瑪麗蘇女主角才有的待遇? 林曜雖并不相信這樣的人真的能看上自己,但想了想今天是如何依然沒有得到月的任何表示,覺得自己沒有什么理由不愿意。 既然月能夠無視她的愛,堅定地將她推開,她又為什么不能這樣? 持續的寒心,已經使她決定,就算現在月再來找她,就算現在月再次將她擁入懷中,她也要對她做同樣殘忍的事,她也要推開她。 于是她給予了赫子軒同意的答復。 她被他抱到臥室的床上。 他解開了上半身的衣物,露出他寬闊的肩膀和厚實的胸膛。腹部肌rou的線條展現出來,凸顯著他作為雄性的美麗。 他靠近她,慢慢俯下身來,Alpha的信息素向她侵蝕過來。 既然聞到了如此濃重的信息素,她應該也很快就會發情了吧? 第一次見到月的時候,是什么感覺? 林曜回憶著,一開始覺得她有點兇,對她總讓別人拒絕的行為有些反感,但是又沒有真的討厭她。然后她們聊了林曜最常聊的文學話題,于是對她刮目相看,又覺得很契合。 但今天與赫子軒不是也聊了這些嗎?赫子軒不是也能說出有趣的話嗎? 后來把手帕還給她的時候,她執意送自己回家,又感覺她蠻溫柔的。 在出租車里第一次觸碰到她身體的時候,自己不敢朝她的方向看去,轉過頭卻發現雨水模糊了車窗,什么也看不見,只能全身心地感受月的味道和溫暖。春雨帶著粘膩的潮濕,即使窗口緊閉,也浸潤了車內曖昧的空氣,后來自己就平生第一次發情了…… 赫子軒的身體向她壓過來,她近距離感覺到了他的氣息。即使她的衣服還沒解開,她也感受到了他的堅硬。赫子軒的身體,也很溫暖不是嗎? 他開始吻她的臉,她知道這是前戲的開端。 第一次和月zuoai的時候,是什么感覺? 林曜閉上眼,想起當時被月緊緊抱住吻了,她感受到她的需要,一瞬間,就決定把自己交給她。 然后她用那對晶瑩剔透的雙眸望著自己,帶著蒼白和潮紅,壓到了自己的身上,柔軟又堅實,春末夏初的微微燥熱中,伴隨著奶油香,月的身體,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觸感…… 但是睜開雙眼,此刻和自己面貼面的,卻是另一個人。 以為會如期而至的發情,并沒有到來。 為什么她不來找自己,為什么她寧愿自己和別人在一起,為什么她不在乎,為什么她不要她…… 月的笑靨、月的溫度、月的體味…… 月錯了,是月錯了,是因為自己本來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才被她給騙了。什么愛上她只是因為信息素,明明現在身上的人散發出的橙花味道已經濃到發苦,自己依然沒有感覺。 月、月、月,腦子里想的全部都是月,根本沒有辦法分出任何注意力集中到這個男人的身上。 不論他如何吻她,不論他如何摸她,不論他的鼻息距離多么近,她都沒有感覺。 可是她已經給出同意了,他的身體已經赤裸了,他已經壓在她的身上了。 怎么辦……怎么辦……她的眼角劃過一滴絕望的淚。 (其實理論上是可以隨時撤回性同意的,如果還強迫的話就是犯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