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抱緊和推開 fǔщēин.#8557;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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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家門的一瞬間,林曜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嘩嘩往下掉。 她一頭趴到床上,抱著被子哭,可是連被子都是冷的,還要她用痛著的身體去暖起來。 看著那躺在自己枕頭邊的戀人的睡裙,她覺得自己實在太可笑了。 她已經很克制了,知道自己被嫌棄了,信息也不發了,電話也不打了。 她已經算努力了,知道自己什么都差,即使覺得沒什么意義,也去考了證了,留意起公司文檔翻譯部的新職位了。 但是這些都算什么? 反正自己又丑又沒用、性格又粘人又可悲。就算她轉職做了筆譯又怎么樣,又不是什么很高薪的工作——就算她自己并不很在意金錢,可是月明顯超級有錢,她怎么都追不上的那種。 而且月在總部那種人才濟濟的地方工作,一副精英到人中龍鳳的樣子,她不管做什么,都不可能追上的。 而且月又那么漂亮,上次和她一起外出的時候,明顯周圍的人都盯著月看。說不定他們還會在心里想,自己這種其貌不揚的人,是怎么可能和月那樣的大美女在一起的。 而且月……ⅹУцz?àǐωц⒉?ò?(xyuzhaiwu2.) 等一下,真的太可笑了。就算到現在,她對這個人的認知,都只是“月”而已。 她連名字都不愿意告訴自己,之前也幾乎不愿意和自己一起出去,該不會是因為她也覺得自己條件太差了,配不上她吧? 今天在公司總部看見她的時候,為什么她要那樣子,好像根本不希望看見自己出現,甚至連好好打個招呼都不愿意。讓她在別人面前承認自己,就那么難嗎?難道是因為她覺得,和如此差勁的自己在一起,是一件很羞恥的事情嗎…… 林曜越想越難受,晚上除了兩片止痛藥以外什么都沒吃。一直維持著胡思亂想的狀態直到九點多,手機響了一下。 一瞬間她期盼著這是戀人給她發來的信息,整個人一驚,立刻起身慌亂地翻找起手機。但她又馬上反應過來,這不是她專門給戀人設置的特別提示音,所以不可能是她。 然后手機屏幕解鎖的一剎那,她怔住了。 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叫赫子軒的人發來好友申請,以一種十分禮貌友好的語氣,做了自我介紹,又說想要和她見面認識一下,問有沒有空一起吃飯。 而且,這位Alpha還說,是今天在公司里和“程學姐”談事情的時候見到她,聽說她是學姐的朋友,問學姐要了她的聯系方式…… 即使之前是母胎單身,林曜也從字里行間的意思中,看出了這位姓赫的Alpha不只是要“吃飯認識一下”這么簡單。 林曜感覺自己簡直要吐了。就算今晚什么都沒吃,她的胃也以十分劇烈的不適配合著絞痛的腹部對這件事情做出了反應。 她是一件被玩弄的物品嗎???月不要她了,就隨便介紹給別人?連最基本的當面說清楚都沒有?莫名其妙被失聯以后,巧合下見了一面,連得體的招呼都不愿意打,就這樣把她甩給別人了??? 此刻她不止哀傷,連頭上的血管也一跳一跳地暴怒著。 她給令她感到被羞辱的戀人發了這條威脅: “剛才有一個叫赫子軒的人給我發消息要和我吃飯,還說是你給了他我的聯系方式。這件事情你必須解釋清楚。我已經知道你在哪里工作了。如果你還是不回我,我明天下班就到公司門口去堵你?!?/br> 發完她覺得自己是個令人惡心的潑婦。其實發這種內容,就算得到回應,又有什么意義?但是今天她必須得到解釋,必須知道為什么她要這樣對她,或者其實最重要的最想知道的是,為什么她又不要她了? 等待的時刻,林曜寒徹骨髓,又因為情緒上來了必須大口喘氣才能呼吸,全身不住地發抖。 出乎意料,半個小時之后,她家的門就被打開了。 那個人手拿著家里的備用鑰匙,關上門,為什么也是一副憔悴的樣子在看著自己? 林曜拿著正顯示赫子軒信息的手機,沖上去質問:“你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給他我的聯系方式?你要和我分手嗎?” 話音剛落,林曜的眼淚就又下來了。她真的恨死自己不爭氣的淚腺,就算在生氣也要哭,令她在吵架中的氣勢立馬減了大半。 這個人還是看著她,為什么一句話也不說。 林曜真的太憤怒了,恨不得給她一巴掌。但是她伸著的手,在靠近所愛之人的一剎那,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無法控制地又將這個人抱住。 她哭著:“你說話啊,你是不是要和我分手?” 程望雪愣住了。她覺得林曜真的是傻的,都這樣了,居然還能來抱自己。 她也好想抱她,但是舉起手臂,就又放下了。 她回避著這個問題,努力用鎮定的聲音說:“我只是覺得,赫子軒是個很好的人——比我好得多。比我年輕,家庭、性格都比我好,應該會跟你很相配,可以讓你幸福?!边@確實是她的肺腑之言。 “你也就比我大七歲,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七歲的差距根本不算什么。其實這些都是你的借口,你就是不要我了對不對?”林曜為了能直視對方得到答案,暫時放開了懷里的人。 程望雪看到所愛之人用令她心碎的眼神盯著她,瞬間又想投降了。如果林曜還愛她,如果林曜其實如此想要和她在一起,她…… 她也用力去抓林曜的手,幾乎就要反悔之前硬逼著自己完全用理智做出的決定。 然而在碰到戀人手臂的一剎那,程望雪親眼看見林曜的手往回縮了一下,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感到心立刻不安地離開胸腔,一下子跳到腦袋上,隨之撩起了林曜的袖子。 觸目驚心,整個手臂上布滿紅藍到發紫的淤青。她又抬起所愛之人的另一只手臂,阻止其試圖隱藏的舉動,扒開袖管。 一樣的觸目驚心。 她倒吸一口冷氣,差點站不穩,淚水在悲痛中淌下來:“你這是怎么弄的?是因為我嗎?”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自己不當心摔的?!睉偃藫u著頭極力否認著。 這么假的理由,她怎么會信?程望雪猜到又是自己這個罪魁禍首,讓她愛的人做出這種傷害自身的舉動,無力地站在那里。 “求你,不要不要我,你告訴我,我哪里做錯了,我會改的。求你?!绷株自诎?,她突然忘了她其實是生氣的,她突然忘了她覺得被羞辱了,她突然忘了被突然失聯是她無法承受的。 程望雪用力地抓了把自己的頭發,眉頭緊皺,帶著無奈的哭腔:“曜,你沒有做錯什么啊?!?/br> “真的嗎?不可能。求你告訴我,我一定會改的!” “真的不是你做錯了什么,是我的問題?!?/br> “真的嗎?你騙人?!?/br> “真的?!?/br> “怎么可能!”林曜哭得更加歇斯底里。 “林曜!真的!”程望雪的回答也大聲起來。 林曜突然愣住了,仿佛受到了莫大的觸動。 過了幾秒,她突然蹲下來抱住自己的頭,像喪失了大哭的力氣,輕聲地嗚咽著,臉上的表情卻看起來更加痛苦:“原來就算我沒有做錯什么,你也不要我嗎?” 程望雪看到林曜這副肝腸寸斷的樣子,也蹲下來,將手搭在她的肩上試圖安慰,盡力止住哭泣,說出這句不知道真正是給誰聽的話:“林曜,沒事的,你和赫子軒在一起,一定會很開心的?!?/br> “可是我是你的,我都被你標記過了?!绷株茁晕⑻痤^,盯著她不想失去的這個人。 “這沒什么,還可以再被別人標記的?!背掏┲v出來的話沒有絲毫語氣,眼神也空洞著。 林曜抓住這個人的手,呢喃著:“你為什么這么殘忍……我對你來說,不算什么嗎?” 程望雪的眼神繼續越過自己愛著的人,盯著空氣中不存在的東西,沒有回答。戀人的手臂再次將她環住。 “我愛你呀……為什么你會連個解釋都沒有,就突然消失,然后把我推給別人?你難道不知道,我是愛著你的嗎?”林曜帶著絕望,問出這幾句話,懷里的人卻依然只是囁嚅著。 林曜蹲坐在地上,將所愛之人的臉強行轉向自己:“月,看著我。你說話??!我愛你,但是你其實,一點都不愛我對不對?” 一看到面前這對閃爍著的黑眸,程望雪就知道,林曜愛著她。這幾個月以來,林曜一直純粹地、不摻雜任何雜質地愛著她。自己對她,何嘗不是如此?但是…… “反正我們總有一天會分開的,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意義呢?” 但是林曜卻依然湊過來,將她的額頭緊貼著她的額頭,她的身體也被箍得更緊,她聽到她低泣著:“可是月,我真的好愛你?!?/br> 林曜說好愛自己。林曜幾個月前就射進程望雪心中的東西此刻在那里不停地攪動著,混著血與rou。 可是連親媽都不愛自己,連她自己都不愛自己。要怎么去指望一個毫無血緣、毫無干系的人,真的那么愛自己呢? “那你說,你為什么愛我?” 聽到所愛之人異常嚴肅的語氣,林曜不禁疑惑:這是考試嗎?這是一道有標準答案的問題嗎?答錯了就會完全失去這個人嗎? 她在腦中找尋著這個問題的答案,可是這種復雜的感情,要怎么用有限的言語來表達,要如何用具象的理由來概括? 她有些慌:“因為……因為……我喜歡你,因為你很聰明;我喜歡你,因為你很文藝;我喜歡你知識淵博;我喜歡你的文學素養很高;我喜歡你有會唱美聲的才華;我喜歡你隨便做什么都看起來很優雅;我喜歡你讓我抱著你睡覺;我喜歡你也會抱著我……我……這些都是我喜歡你的理由,還有很多很多。但是我愛你,我只知道我很愛你,我只覺得這種感覺很深很深……這是一種很復雜的感覺,我沒有辦法一條一條地列出來,我到底為什么愛你?!?/br> “我傷過你的心了,你也愛我嗎?” “我愛你?!?/br> “那這樣呢,你還愛我嗎?”程望雪流著淚,抬起雙臂,企圖將林曜推開。 林曜感受到傳遞過來的阻力,只是將這個人抱得更緊: “我愛你?!?/br> 但是隨之傳來更強烈的推力。 “這樣呢,你還愛我嗎?” 這種挑釁般的語氣,恍如隔世一般,但林曜確信,在哪個時間點,她曾經聽過。而且她感到和那個時候一樣,在這釋放出攻擊性的惡狠狠中,又一次包含了仿佛隨時會崩潰的求救信號。 于是她用盡全力,依舊將懷里的人抱?。骸霸?,我愛你?!?/br> 可是對方的力氣比她大,對方在更用力、更用力地推開她。 她感到絕望:“我愛你……我愛你……如果可以的話,我愿意把心都剖出來給你看?!?/br> 程望雪閉上眼,嗅著林曜溫暖的味道,感受著林曜此刻毫無保留交給她的心。 辜負他人的真心是可恥的,辜負他人的真心是罪孽的。這一點,幾乎從未被真心對待過的她,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可是你現在燃燒得這么熾熱,將來總有一天,一定會燒完只?;覡a。 而如果這灰燼被風刮走,無影無蹤,不剩絲毫,只在別人的心上留下永恒的灼傷呢? 程望雪終究成功地將林曜推開了。 “我懂了。月,你不愛我,對不對……愛一個人,是不會把Ta推開的……”說著,林曜的嗚咽一聲比一聲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似乎整個人都被堵住,甚至哭到要干嘔起來。 所愛之人傷心的樣子,程望雪用刀刻在自己的心上。 林曜說得對啊,真的愛一個人,是不會把她推開的,也不會讓她這么受傷的。 所以自己到底為什么這么不正常、這么扭曲,要推開明明也深愛著的人?這樣的自己,只會一而再、再而叁地傷害林曜而已。 于是程望雪的大腦再一次自欺欺人地搬出這種感覺只是信息素的影響而已那一套說辭,并且讓嘴進行同步復述。 把這一套說完后,又自己也知道是自以為是地安慰起林曜來,聲音像機器一樣毫無生氣:“你現在覺得愛我,可能只是一時意亂情迷而已,我其實對你沒那么重要的。等你見了赫子軒,你會發現他非常優秀。他會比我更好地對你,到時候,你就不會再愛我了,你就會變得愛他了。你也不會再因為我傷心了?!?/br> 是嗎?是月說的這樣嗎?自己只是太寂寞了,需要隨便一個人來陪嗎?自己只是太饑渴了,隨便任何人來填滿,都可以嗎?將現在抓住的這個人,換成隨便的一個別人,都可以抵御空洞要吞噬自己的吸力嗎? 林曜抬起也變得無神的雙眼:“好,那就如你所愿?!?/br> 上次買的Omega用短效避孕藥,還剩一些。和原本世界中女性常用的短效避孕藥一樣,每28天一個周期,自經期第一天起服用,每日一粒,只要不漏服,只要在嘔吐或腹瀉后記得補服,就有近乎百分之百的避孕效果。 既然今天剛來月經,今晚開始一個周期的服用,就還來得及。 于是林曜當著這個她依然愛著,卻大概并不愛她的人的面,回復給赫子軒,下周五有空的話可以一起吃晚飯。 因為到那個時候,這個月的月經估計已經干凈了。 和Alpha吃完飯后要做什么,她很清楚。 (本周就這些。下次更新會在下周五,即12月24日。屆時,故事中的時間也剛好會是同一天,既是平安夜,也是人物程望雪生日的前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