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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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窗外的月光灑進病房內,給漆黑的房間帶來些許的光亮。 周安趴在床邊卻怎么也睡不著,輕聲靠在窗邊往外看,城市被困意籠罩,零星半點的燈光在黑夜里亮著。 外婆在七八點的時候醒來過,值班醫生檢查沒什么大礙說休養兩叁天就可以手術時,周安提著的心才敢落下。 韓一宸因為家里的一通電話,想留卻不能留,只好離開。 等外婆吃了點東西再次入睡,周安才回家拿了點生活用品,洗了澡然后重新回到醫院。 凌晨五點多,天空微微泛白,周安被幾聲鳥叫喚醒。 洗漱完,買了點早餐。 醫院食堂的飯菜清湯寡水,而且味道也不是很好,外婆每次吃那么一點就不想吃了。 之后兩天,周安每天趕回家做飯再趕到醫院,同樣是清淡類的食物,外婆卻吃得很香,當然她沒有告訴外婆這是自己回家做的,因為外婆會心疼不讓她這樣來回趕。 手術當天早上八點外婆被推進手術室,周安不斷重復著“外婆別怕,安安在外面等你,別怕”之類的話。 周安站在手術室面前徘徊,緊張,害怕,恐懼將她填滿。 韓一宸趕到醫院的時候手術已經開始了,之前離開的時候加了她的微信,讓她有事聯系他,結果沒有一條信息,最后還是他自己問出來什么時候手術。又碰巧昨晚許澤喊他出來喝酒,要不是提前定了鬧鐘,他今天一定會睡過頭。 看著她的背影,幾天不見好像又瘦了。 他走到她身邊,摟住她的肩膀,“別擔心,手術一定會成功的?!?/br> 韓一宸的到來,讓她變得踏實許多,至少她不用一個人面對冰冷冷的手術室。 周安雙手緊握坐在椅子上,男人坐在旁邊陪著她。 “你是不是喝酒了?” 周安的一句話讓韓一宸莫名心慌,他早上還特地洗了把澡,就怕有酒味熏著她。 “昨晚喝了幾杯,酒味很重嗎?” 周安搖搖頭,“沒有?!?/br> 然后又聽到她說,“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br> 韓一宸以為自己幻聽了,偷偷掐了自己的大腿,“好疼!” “怎么了?” “沒事沒事……”他揉了揉大腿,“我知道了,少喝!一定少喝!” 他傻樂著,周安也不明所以。 手術進行了叁個多小時,聽到手術順利的時候周安喜極而泣。 術后,外婆被推進了vip病房。 一番詢問過后才知道是韓一宸告訴醫生在術后讓外婆直接住進vip病房。 周安返回病房的時候將他拉到走廊,“多少錢?我還你?!?/br> 韓一宸也猜到她說的是什么,“沒多少錢,我不是還欠你九百多萬嗎,就當我還債的?!?/br> “這不一樣?!?/br> 一千萬是她胡亂說的,并且她拿了十萬塊,外婆的手術也成功了,就夠了。 “沒什么不一樣的,外婆住在這里可以安心養病,不會有人來打擾,而且有專門的醫護人員照顧,這樣……” “這樣你也不會很累?!?/br> 他撓了撓后腦勺,眼睛不知道看哪,看了看她又低下頭。 周安問過醫生,vip病房一天800塊,相當于八天的普通病房。 一時間想說的話全都堵在嘴邊,然后又咽回肚子里,變成謝謝兩個字。 下午的時候外婆慢慢清醒,主治醫生也來看過兩趟,問她也沒什么不適的地方。 總而言之,手術很成功。 往后周安還是每天回家做飯,外婆恢復得也很好,假期過半的時候周安開始從上午就去寵物店幫忙,除了飯點離開,其余時間都在,然后十一點多打烊再離開。 而韓一宸下午也會來醫院,經常碰見她不在,他就一個人坐在床邊跟外婆聊天,笑嘻嘻的樣子很是討喜,經常逗得外婆嘴都合不攏。 “外婆,問您件事,安安小時候什么樣的?” “安安吶,小時候就是個小哭包,哭得鼻子眼睛都是紅的腫的,要抱在懷里一直哄……” 韓一宸聽著外婆講著,他突然好想見見她小時候。 “外婆,我以后不讓她哭,要是她哭了,我也好好哄她?!?/br> “外婆,我喜歡安安?!?/br> 第二句話是脫口而出的,聽起來更像是心里話。 “喜歡好,只要對安安好,外婆就高興?!?/br> 韓一宸笑了笑,然后又很認真,還伸出了小拇指,“外婆,幫我保密?!?/br> “拉勾,保密?!?/br> 病房內,老人的笑聲不斷,別人聽了也揚起嘴角。 “外婆,什么事這么高興,從老遠就聽見了……” 周安看見一旁的韓一宸愣了一下,一副你怎么來了的表情。 “我也來陪陪外婆,是吧,外婆?” “是是,這幾天下午小韓都來……” 都來。 周安看著他朝自己點了點頭。 她這幾天忙暈了,只有飯點才過來一趟。 寵物店工作并不輕松,每天的衛生都是她來打掃,小貓咪的貓砂全是她清理,換貓糧換水還有客人時不時讓幫忙看寵物,忙的時候還要幫忙送貨,總之很累。 老板都累得夠嗆,她就埋頭工作,也不抱怨,然后今天放了她半天假。 原本老板給了她一天的休息時間,但周安覺得前幾天已經請過假了,所以她在又呆了半天,下午不忙的時候才離開。 趕到醫院就看見他們嬉笑的樣子,有點錯愕。 周安倒著水,韓一宸的眼睛就一直看著她,恨不得長她身上去,外婆看著他們笑就沒停過。 “外婆,喝水,什么事這么開心???” 周安也跟著笑。 “這是秘密,不能說?!?/br> 外婆跟老小孩一樣,只要輕輕一哄,什么話都瞞不住。她也沒有問到底是什么,能讓她開心的反正不是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