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個銅鏡似乎還是有些來頭的?！?/br>
    “他進去了豈不是算是被保護起來了？”

    顧之行有些遺憾地切下一塊牛排。

    李寒山笑了下，顯出了幾分疑惑， “你這又是從哪里得知的？”

    “當然是電影?！敝苋珀滓豢谘氏乱粔Krou， 姿態瀟灑地指點江山，“從我們看的電影來說，監獄才是最安全的吧，我看所有身懷秘密或者被追殺的特工都喜歡故意犯事兒去蹲局子，還有那些古惑仔老大也是?！?/br>
    顧之行深沉地道：“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想做好人?！?/br>
    周如曜：“那你去和警察說啊， 看他們讓不讓你做好人?！?/br>
    李寒山習慣了他們對話的跳脫，輕松地移開了話題，看向顧之行， “你昨天幾點回來的？”

    “在關明月那里折騰了挺久，好像是兩三點吧?！鳖欀腥嗔巳嘌劬?，又道：“怎么了，查崗是吧?！?/br>
    李寒山捏著餐刀的手跳了下， “用詞可以不準確， 但不可以邪門歪道?！?/br>
    “就是就是?！敝苋珀字刂攸c頭， “用查房這個詞顯得李寒山像個小嬌妻?！?/br>
    李寒山的食指又是一跳， 冷冷地掃了一眼周如曜。

    周如曜無辜地眨了眨眼，連忙不補救， “沒事沒事， 誰不想當小嬌妻呢？”

    他說著， 挽住顧之行的手臂， 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老公， 你昨晚干嘛去了啊?！?/br>
    李寒山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朝著周如曜伸手，“筆記本給我看下，我有些好奇方必成故事的走向了?！?/br>
    “哦你等等?！敝苋珀姿砷_挽著顧之行的手，開始在身上翻找，“喏，給你?！?/br>
    李寒山翻了幾頁，表情有些微妙，“內容似乎還沒有加載出來，而且似乎受銅鏡或者是方必成這個故事的影響，以前記載的內容似乎也都變成了加載中?！?/br>
    “嚯，看不出來啊，方必成還是條大魚啊?！?/br>
    周如曜流里流氣地吹了個口哨。

    顧之行面不改色地道：“畢竟，他是關家的私生子?！?/br>
    周如曜點頭，“哦哦哦——??？！”

    他瞬間花容失色，瞳孔顫動，“??？你在說什么??？什么東西？私生子？??？”

    “昨天關明月找我就是這個事情?！鳖欀蟹畔铝说恫?，支著臉，黑眸平靜，“她跟我說這件事讓她很受打擊，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之類之類的?！?/br>
    李寒山道：“原來如此?！?/br>
    周如曜震撼地看向李寒山，“你怎么一點都不驚訝??？”

    顧之行也有些奇怪，“對啊，你都不奇怪嗎？感覺這么下去，他是不是又要變成起點男主了??？”

    “不是吧，有完沒完??？”周如曜有些崩潰，略微下垂的眸里滿是痛苦，“他真的，我哭死，太堅強了?！?/br>
    顧之行一本正經地道：“你要理解，他們那種動輒幾千萬字的小說主角跟我們這些幾十萬的主角不一樣?！?/br>
    李寒山幾乎不怎么看網絡小說，有些疑惑，“篇幅不同引發的故事豐富度不同？”

    顧之行搖頭，“不是?！?/br>
    周如曜一時間也被吊起來了胃口，“那是哪里不同？”

    顧之行道：“我們晉江男主的一生是，出生，深愛一個女人把命給她，死去。他們的一生是，莫欺少年窮，莫欺中年窮，莫欺老年窮?！?/br>
    周如曜：“……”

    李寒山：“……”

    好像有點道理。

    周如曜晃了下腦袋，蓬松的黑發也晃動了起來，“不過李寒山，你到底為什么不驚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不算早?！崩詈胶攘丝?，骨節分明的手指輕點了杯壁，“昨天知道的?！?/br>
    顧之行皺了下眉頭，“那豈不是跟我一個時間？”

    “或許更早一些?！崩詈较肓讼?，道：“之前遇見關明月聲勢浩大地從醫院出來時我就有些奇怪了，昨天回到現實世界，就順便查了下?！?/br>
    顧之行：“……有什么是你查不到的？”

    李寒山：“大概是你跟周如曜的智力水平有多低?！?/br>
    顧之行：“……”

    周如曜：“……”

    “嘖，好吧?！鳖欀猩炝藗€懶腰，在餐廳里走動了下，又道：“說到方必成，銅鏡來頭再大也始終沒有個具體說法，事情可大可小。關家要是撈人，感覺今天說不定就能出來?！?/br>
    顧之行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周如曜腳一蹬踢過去一個椅子，她便順勢坐下癱靠椅背。

    “不會出來又要整些亂七八糟的吧？”

    顧之行有些漫不經心。

    “雖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但卻也不是能解決所有事的?！崩詈皆捯袈龡l斯理，頓了下，又道：“而且，就算他很快就能出來，應該也攪不起什么事端了?！?/br>
    顧之行饒有興趣地看來他一眼。

    “你們知道斗雞嗎？它們只要輸一次就會被處理掉?！崩詈降溃骸耙驗閲L過失敗的滋味，它們就會恐懼，就會逃跑，雖然可以說是吃一塹長一智，但也失去了上擂臺的能力?！?/br>
    老天總是這么不公平，勝負明明乃兵家常事，但有時候偏偏是輸不得的。即便差一分能贏，又即便輸贏的后果并不重要，但這條“輸”的河流別人能淌過，有些人卻會溺水。

    事實證明，關家似乎的確沒能順利撈出人來，或者說，花了一周才撈出來一個留有重大案底的方必成。而李寒山的猜測倒也沒錯，他們安生度過了訓練營規定的幾天觀察期，然后順利登上了回城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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