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您在教育部擔任了職務是嗎？”厄曼突然發問。

    凡耶茨只回答了一個“是”字。

    厄曼問：“為什么我沒見過您?！?/br>
    凡耶茨道：“您應該見比我更重要的人物，比如說財政部長，我只是個管孩子的保姆?！?/br>
    厄曼道：“我聽說您教出了很多優秀的學生，現在政府里就職的就有好幾位?！?/br>
    凡耶茨說：“那是他們自己努力的結果，和我沒有多大的關系?！?/br>
    厄曼聽過傳聞，凡耶茨和從政的這幾位學生關系都非常一般，他和他們的理念完全不同，他是個格格不入的人，雖然很多人尊重他，但卻沒有人愿意跟隨他。

    厄曼笑道：“您讓我想到了自己的老師，他也和您一樣，觀點強烈，從來不會掩飾自己?！?/br>
    凡耶茨嘲諷道：“但他現在肯定比我強，畢竟他有您這樣了不起的學生?！?/br>
    厄曼搖頭：“不，他并不那么欣賞我，我考上軍校之后，他發信來把我大罵了一通，我們已經很多年沒有再見過了，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br>
    凡耶茨有所觸動，他對那位老師感同身受，在他最喜歡的學生為了前途與他最為鄙視的那群人同流合污之后，他就再沒有和他說過話?！?/br>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但我們也該尊重別人的選擇，不是嗎？”厄曼說。

    凡耶茨看他一眼：“選擇也分對錯?！?/br>
    厄曼沒有再和他爭論，他走到了前面。

    “我想我們已經走遍了這里每個角落先生！”在走到腳開始酸起來時凡耶茨開始不滿，他開了個很冒犯玩笑，“除非你還想去廁所參觀一下，我得承認，那里絕對會讓人大開眼界?！?/br>
    厄曼脾氣好得要命，他語氣溫和地說：“我們還有一個地方沒去?！?/br>
    凡耶茨沒好氣地問：“什么地方？”

    厄曼說：“您的辦公室?！?/br>
    凡耶茨只好帶著他們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校長辦公室堪稱簡陋，不過和凡耶茨倒是非常匹配，厄曼請他坐在那把破椅子上，他則在站在幾步外觀察著他，凡耶茨覺得自己像只猴子，他感覺受到了侮辱，但卻什么都不能說，只能忍耐著坐在那里。

    “很適合您?！倍蚵K于說。

    凡耶茨忍無可忍地問：“你還有什么事嗎？”

    厄曼沒有回答。

    凡耶茨直視著他，他從來不會退縮，即使厄曼的眼里是一片死亡的慘綠，他都這個年紀了，早已對死亡做好了準備。

    厄曼開口道：“我是來幫助你的?！?/br>
    凡耶茨冷笑：“幫助我？”

    厄曼點點頭：“我會給你錢，幫你建造更多的教室，讓你付給老師更高的工資，只要你們需要的，我都可以提供給你?！?/br>
    凡耶茨嗅到了陰謀的氣息，他知道世上不可能有這樣的好事，只有魔鬼會無條件的引誘人，因為他要的正是墮落的靈魂。

    “那你需要什么？”凡耶茨問。

    “我只要，一點小小的革新而已?！倍蚵蛄藗€清脆的響指，“我需要你在課本上加上一些內容?！?/br>
    “什么內容？”

    “和蘭尼耶有關的一切，蘭尼耶的歷史，蘭尼耶人民的精神，還有……”

    凡耶茨聽不下去了，他氣得猛地站了起來，漲紅了臉大喊：“這絕不可能！”

    奇奧立刻上前一步。

    厄曼制止了他，他驚訝地看著凡耶茨說：“請冷靜一點?！彼咽职丛诹朔惨牡募绨蛏?，似乎在安撫他，凡耶茨被迫再次坐了回去。

    厄曼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說：“孩子們需要了解蘭尼耶，他們不該對我們抱有敵意。拋下偏見和傲慢，告訴他們事實，這才是學校該教給他們的，最重要的事?！?/br>
    凡耶茨神色激動：“你所謂的事實是什么？是說蘭尼耶的好話，是讓孩子們以為你們是救世主嗎？你在做夢，所有有眼睛有腦子的人都看得清你們的真面目！”

    奇奧的手握住了腰上的搶，他看向厄曼。

    “真面目？”厄曼松開了凡耶茨，“我想你誤會了，我只是在提出了一個對我們都有利的方案，如果你不愿意合作的話，我不會勉強?！?/br>
    凡耶茨盯著他，他一點兒都不相信他的話。

    厄曼沒有在說什么，他禮貌地和凡耶茨道別，走之前還對他說：“您是位非常值得尊重的人，校長先生，希望我們還能再見面?！?/br>
    凡耶茨站在窗前，看著厄曼上了汽車，他走后不久，下課鈴聲響起，凡耶茨驚覺平時歡樂的鈴聲此時竟傳出一種不祥的意味。

    第十章 想逃跑嗎？

    莉莉絲從夢中驚醒，伊蓮娜正站在她的床邊觀察著她。

    “你病了?！彼f，“早上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br>
    莉莉絲聞言摸了下自己的額頭，她感覺一切正常。

    “我沒病，只是沒睡好而已?！彼蛄藗€哈欠。

    伊蓮娜把手里的面包遞給她，倆人一起坐在床上吃起來。

    莉莉絲隨口問道：“他出去了嗎？”

    伊蓮娜望著她：“誰？”

    莉莉絲咽下嘴里的東西：“我是說，厄曼將軍出去了嗎？”

    “他一大早就走了?！币辽從日f，“他最近都吃得很少，臉色看上去也不太好，你該讓他多注意身體?！彼呀浿览蚶蚪z是厄曼的私人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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