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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殊瀾紅著臉另找話說:“什么時辰了?” 窗外天光大亮,江殊瀾也覺得有點餓,時候應該不早了。 臨清筠捏了捏她微紅的臉頰,說:“午時已過?!?/br> “什么!” 江殊瀾驚異地提高聲音。 她竟然一覺睡到了這么晚?昨夜的確累,但這也未免有些太夸張了。 因著前世養病時實在睡得太多了,重活一回江殊瀾習慣早起,想多與臨清筠待在一起。是以除了那回驟然病倒,她都醒得很早。 臨清筠擁著她的腰,溫聲道:“不是你的原因?!?/br> 江殊瀾這才察覺周圍正縈繞著一股久違的香味。 她心神放松,自然而然地問道:“是安神香嗎?” 臨清筠心里一頓。 為了讓江殊瀾休息得更好些,他的確點了安神香。 但這是他母親特制的方子,里面并無常見的安神藥材,而是用了些花料和香石粉末代替。不知情的人聞到了,一般不會往安神香的方向想。 他也只會在傷重難眠時使用。 但對香料并無什么了解的江殊瀾卻說中了。 臨清筠不動聲色地斂回探尋的眼光,長指在江殊瀾腰間輕輕摩挲,溫和道: “嗯,想著你或許會喜歡這個味道?!?/br> 江殊瀾這才覺得合理了些。 難怪她一覺睡到了這個時辰。 前世臨清筠也常在臥房里點這種安神香,即便是病中不適,她也能休息得好些。 這一世江殊瀾還是頭回這么清楚地看見臨清筠的面容,她很快把剛才的話題拋在腦后,用目光一寸寸描摹他的五官神情。 接臨清筠回城那日,江殊瀾曾聽見有不少人都猜測,臨清筠的臉或許是在戰場上留下了傷疤,奇丑無比,才會用面具遮擋。 但只有江殊瀾知道,臨清筠要比她見過的所有人都好看。 用“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來形容臨清筠都讓江殊瀾覺得遠遠不夠。 她像是看得癡了。 而且臨清筠很明顯地感覺出,這回她并未透過自己看到別人。 被她用那么溫柔繾綣的眼神望著,臨清筠心尖微癢。 “是覺得不習慣嗎?”他溫聲問。 她不記得兒時與他相處的那些時刻,應也不記得他的長相了。自回京以來他都戴著面具與她相處,她會暫時覺得有些不習慣也是正常的。 但江殊瀾搖了搖頭,湊上去吻了吻他,柔聲道: “習慣的?!?/br> 比起他戴面具的模樣,她反而更熟悉這張英俊的臉。 畢竟她曾與臨清筠朝夕相處過很久,又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陪伴了他幾十年。 僅僅對上她此時的眼神,臨清筠便覺得自己心里某些念頭又在蠢蠢欲動。 但他知道不能太過了,臨清筠只是斂下心緒,問她: “餓了吧?要吃點東西嗎?” 在她醒之前,臨清筠已經讓葉嬤嬤送了些她愛吃的東西進來,應還熱著。 江殊瀾抬起玉臂擁著他的腰,故意語氣曖.昧地問: “吃什么?” 臨清筠呼吸一窒,本就不甚清明的眸子染上暗色。 “瀾瀾?!彼吐晢舅?。 但還不待他有什么動作,江殊瀾便帶著狡黠的笑意從他懷里逃開,拉過薄衾坐起來,又俏皮地說: “我怎么還明知故問了,這個時辰,自然是吃不算午膳的午膳?!?/br> 見臨清筠拿她沒辦法,江殊瀾又戳了戳他的腰,問:“不然臨將軍以為是什么?” 臨清筠倏地將她重新拉回自己懷里,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什么,如愿惹得江殊瀾臉頰通紅后才把人放開。 “好了,再不讓你吃東西,葉嬤嬤恐怕都要忍不住進來提醒了?!?/br> 他還記得葉嬤嬤看見他從江殊瀾寢殿出去時欲言又止的眼神。 江殊瀾平日三餐都按時用,昨夜在宮宴上被那些人壞了心情,用得不多。今日早膳與午膳的時辰她也都睡過去了。 昨晚累成那樣,臨清筠也該放她去補充體力了。 江殊瀾故作鎮定地要求道:“那你幫我換衣服?!?/br> 臨清筠拿過早已為她挑好的裙衫,從善如流地應道:“好,我也能更熟悉些?!?/br> 熟悉什么…… 江殊瀾忽然想起昨夜他附在自己耳邊說的那些讓人臉熱的話,立馬意識到他是指學會幫她穿之后,也就知道該如何脫了。 這人像是忽然被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脈,真的越來越不正經了。 她在四周找了找,卻未看見昨夜那身被弄得亂七八糟的宮裝,被褥也都換了新的。 不待她問,臨清筠便先為她解惑:“都被我處理了?!?/br> “你怎么……” “怕你覺得害羞?!迸R清筠溫和道。 江殊瀾頰邊染上一些赧紅。 那些東西的確已經不能見人了,若是被葉嬤嬤或是別的侍女看見了,江殊瀾真的會羞死。 江殊瀾盡量保持面色自然,配合臨清筠為自己穿衣的動作。 瞥見自己手腕上的紅痕還未消去,江殊瀾卻覺出有什么不太對勁。 除了有些累,渾身酸軟以外,她竟然不覺得有什么不適,那些鉆心的痛楚也好似隨著她睡醒全都消散了。 見她眉間微蹙,神色似有不解,臨清筠又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