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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舌暫分時,臨清筠碰了碰她唇角,問:“在想什么?” 江殊瀾主動送上自己的吻,呼吸纏繞間,她才說:“在想你?!?/br> “我的大將軍?!?/br> 聲音分明含欲帶惑,偏又輕又軟,誘得他氣息驟深,不自覺吻得更深。 攬著她纖細腰肢的手臂也不斷收緊,兩人之間緊密相依。 江殊瀾自然察覺出這個吻變得與之前不同,但她萬分信任地將自己交給他。 她很喜歡臨清筠溫柔繾綣的吻,但他呼吸guntang灼熱,唇舌更加強勢地侵入時,她同樣很喜歡。 呼吸漸急時,臨清筠稍放開了些,嗓音啞到極致,說:“瀾瀾覺得夠了嗎?” 方才她說想尋個安靜的地方吻他,一吻過后,他便問她,夠了嗎。 江殊瀾覺得他似乎在很多地方都有些不該有的堅持。 這種時候,繼續吻下去不就行了嗎?何須得她首肯。 江殊瀾仍輕喘著調整呼吸,臨清筠卻忽然輕捻住她的耳垂,語帶蠱惑道:“怎么不說話?” 江殊瀾臉頰發燙,紅.唇微腫,卻仍是忍著羞意踮起腳,在他耳畔輕聲道:“不夠的?!?/br> “和你親近,怎么都不夠?!?/br> 臨清筠眸色愈深,忽地捧著她的臉重新吻上去。不僅不掩貪婪,還變本加厲地越來越深入。 輕風拂過兩人的衣角,窺及這處的瀲滟春色又含羞帶怯地躲遠了。 深沉的氣息將懷里的人牢牢籠住,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終于捕獲到了覬覦已久的獵物,使其再無絲毫逃脫的空隙。 而他的瀾瀾實在溫順極了,不但不覺害怕,還嬌嬈地在唇齒間勾纏他,被吻得急了喘不上氣來也只是會用柔弱無骨的素手輕輕推推他,帶著些欲拒還迎的嗔與媚。 乖得讓他一瞬也不愿放開。 熱烈濕漉的纏吻來回往復,江殊瀾已不記得自己到底與臨清筠吻了多久。她只知道,可以心無旁騖地與他待在一處,什么事都不必顧及的感覺,實在很好。 但臨清筠卻有些不知滿足。 曾經連走近她都覺得是奢望的人,此時卻覺得只是吻已遠遠不夠了。 “今夜,回公主府嗎?”他吻了吻她的發,問。 公主府是她更熟悉的地方,應會覺得更放松舒適些。 江殊瀾似是從他這個問題里聽出了什么深意,才慢慢褪.去紅意的臉頰又變得熱了起來。 她輕輕點了點頭,“你同我一起嗎?” 臨清筠眸色一片深斂,呼吸仍在她頸側流連,“好?!?/br> 待江殊瀾平復好呼吸,臨清筠才牽著江殊瀾的手繼續往前。 “還要往前走嗎?”江殊瀾問。 不是已經接過吻了? 臨清筠低低地笑了笑,“心滿意足地接完吻,瀾瀾便不用我了?” 江殊瀾被他問得面色羞赧,窩在他掌心的柔荑不自覺緊了緊。 用或不用的……說得好像她怎么他了似的。 “想帶你去個地方?!迸掳讶硕旱锰吡?,臨清筠適時解釋道。 江殊瀾默不作聲地跟著他繼續在這條小路上深入。 又走了一會兒,直到在一處偏僻的假山后停下,江殊瀾才意識到臨清筠想帶她來看什么。 在假山后不起眼的角落里,有兩株已半人高的玫瑰。 與御花園里那些由人精心侍弄的花草不同,這兩株玫瑰更像是扎根在此后便自顧自地肆意生長著。 野蠻,蓬勃,自由。 “這是……” “是以前長在御花園里的玫瑰?!迸R清筠溫聲說。 “可那些玫瑰不是都被換成了牡丹嗎?” 那些雍容華貴的牡丹被照顧得很好。整座御花園里一株玫瑰都沒留下,江殊瀾知道應是江柔很不喜歡。 臨清筠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這是你和先皇后親手種下的那兩株,我讓人留下來種在了這里?!?/br> 聽聞宮中要重整御花園時,臨清筠便讓人把這兩株玫瑰移到了這處僻靜無人打擾的地方。 江殊瀾目光沉靜地看著這兩株在風中輕輕晃動枝葉的玫瑰。 今日在御花園里待著時,她其實有些難過。 江殊瀾開府時已經移植了一些玫瑰出宮,但當時她特意把這兩株留下了。 和母后一起種下這兩株玫瑰時,江殊瀾曾聽母后對她說: “它們會一直陪在彼此身邊,高的這株玫瑰會為旁邊那株遮風擋雨?!?/br> 那時她滿心期待地說:“以后旁邊這株也能反過來保護高些的這株,到時它們都能開好多好多花?!?/br> 可是在那之前,江殊瀾的母后便離開了。 后來父皇說她到了該出宮開府的年紀,但江殊瀾卻舍不得讓這兩株玫瑰也離開家,便想讓它們代替母后與她繼續留在宮里。 只是皇宮換了主人,不再是她的家了。 她也曾想再把最特殊的這兩株玫瑰移至公主府里,皇后借故阻止了她一回,她再進宮時御花園里便全都種上了江柔喜歡的牡丹。 江殊瀾沒想到,臨清筠留下了這兩株玫瑰。 它們不像那些牡丹一樣被精心修剪造型,卻更美更茂盛,枝葉間仿佛蘊了一整個冬的生命力,只待花期到達便會傲然盛放。 “原來你真的很早就認識我了?!?/br> 江殊瀾有些哽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