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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說,不可說?!?/br> “看來今日李風說的話雖難聽了些,但也有幾分真?!?/br> “你們還提他?李風剛說完唯陽公主的不是,腿就摔斷了,有些玄乎?!?/br> “是吧?聽說前幾年有人酒后胡言,說是唯陽公主妨礙了先帝與先皇后的命格,用詞極盡下流僭越,他第二日就被債主割掉了舌頭?!?/br> “越說越離譜了,巧合吧……” “這巧合落你身上你怕不怕?” “別說了別說了!太子過來了!” 太子面沉如水,走近后問這些世家子弟:“今日李風到底因何落馬?” 李風是左相獨子,如今摔斷了腿留下殘疾,他若不給左相一個說法,恐怕在朝中的助力會損失大半。 立時有人開始和他還原今晨的混亂場景。 * 踏著微涼如水的夜色,臨清筠全部注意力都凝在自己右手上。 臨清筠沒想到江殊瀾會當著眾人的面主動牽他。 兩人獨處時江殊瀾喜歡與他親近,常會找他討抱或是主動踮起腳親他。 但在人前時,江殊瀾雖一直待在他身邊,也只會在無人看見的地方悄悄在他手心作亂寫些什么,再無其他。 還未等他再往下想,江殊瀾溫軟的聲音便響起:“是不是在疑惑,為什么我會牽你?” 方才把手放進他掌心時,江殊瀾明顯感覺到他動作凝滯了一瞬,才回握住她的手。 “嗯?!?/br> 江殊瀾踩過月光下的樹影,輕輕晃了晃兩人緊握的手,語帶笑意:“因為我要讓他們都知道,臨將軍是我的人?!?/br> “你今天這身太好看了,我怕有人打你主意?!?/br> 今日大啟最優秀的好男兒都在京郊獵場,雖不能去圍獵,但還是有不少名門貴女被請來。初春時節也是適齡男女們互生情愫的好時候。 臨清筠離京三年,回來后還是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 他穿這套玄色騎裝的模樣不僅一直被江殊瀾記在腦海里,也引了不少嬌美的妙齡女子目光流連。 臨清筠沉默須臾,“是你的人?!?/br> 江殊瀾心里一頓。 她不止一次說過這種話。 重活一世她不愿在臨清筠面前掩藏什么,恨不能能讓臨清筠時時刻刻都記得她心悅他。 但這是臨清筠第一次給她回應。 鬼使神差地,江殊瀾順著問:“誰是我的人?” “臨清筠?!彼麥睾偷?。 江殊瀾微怔,很快側首看向臨清筠,發現平日里走路時習慣目視前方的人,此時正專注地看著自己。 眼神比月光與晚風還要溫柔。 江殊瀾停住腳步,臨清筠也隨之停下。 “怎么了?”他問。 “臨將軍,你是不是……有心悅之人了?” 接他回城那日,江殊瀾也曾問過他這個問題,當時臨清筠很干脆地否認了。 兩人越來越親近,相處間已無距離,但臨清筠從未挑明過什么。 每回江殊瀾說起自己對他的在意,臨清筠總是溫和地笑著,聽著,不曾回應。 臨清筠目光柔和地看著江殊瀾,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笑著說:“心悅之人嗎?” “有的?!?/br> “是誰?”江殊瀾忙追問。 “她正緊張地牽著我的手,期待又忐忑地望著我?!?/br> “瀾瀾,我心悅你?!迸R清筠一字字認真說道。 江殊瀾心頭微顫。 “你是不是……醉了?” 不然怎么會用這么深情guntang的眼神看她。 臨清筠眉間微蹙,神色有些不適地輕輕動了動脖子,“可能是,頭有點疼?!?/br> 他熟知“風行馬上”的后勁會在什么時候發作。 見臨清筠并不否認醉意,江殊瀾有些著急。 “不行,那你剛才說的豈不是醉話?” 臨清筠眸中帶著細碎笑意,抬手用指腹輕輕摩挲她細膩白皙的臉頰,溫聲道:“是真話?!?/br> 是他要借著莫須有的醉意,才敢說出口的話。 非要追問的人是江殊瀾,得到想聽的答案之后臉頰發熱的也是她。 不知是烈酒還是深夜的春風,給臨清筠平添了幾分勾人的風.流意氣。 江殊瀾感覺到臨清筠用修長微涼的手指輕輕托起自己的下巴,還俯首越靠越近。 他想吻她。 那日在她榻上的迷亂結束后,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吻向她。 是酒的后勁上來了,醉意催生了些他平日里不會外露的情緒和念頭嗎? 像是從未接過吻,江殊瀾緊張得連忙闔眸,長睫微顫。 這副惹人憐惹人疼的嬌羞模樣落在臨清筠眼里,讓他心底的深沉欲望不斷翻涌。 “殿下,真巧,我們竟在這里遇見了?!?/br> 墨玄嶠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動作。 江殊瀾同時感覺到臨清筠牽著她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氣。 她安撫般蹭了蹭他的掌心,轉而蹙眉看向隔著一段距離的墨玄嶠,聲音清冷道: “四皇子聽了多久?” “微臣剛來,只聽見將軍最后一句話而已?!?/br> 墨玄嶠微笑著說。 臨清筠與不通武藝的江殊瀾不同,墨玄嶠知道他早已察覺自己的靠近,卻并不避諱什么,甚至有意與她更顯親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