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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清筠臉上的笑意迅速散去,眸中寒意冰封,在人前掩藏得很好的凌厲盡數顯露。 “她背叛了公主?” “雖還未找到確切證據,但應該是?!?/br> “找到人帶回來,要活的?!?/br> “是?!?/br> “查清公主何時認識的林謹?!?/br> 臨清筠從不知江殊瀾和林謹有交集。 臨清筠察覺到,他看似是名斯文謹慎的醫者,卻有深藏的武藝在身。林謹也發現臨清筠其實一直清醒著。 只是兩人都心照不宣。 想起了什么,臨清筠突然問:“公主在府里時,夏問為何沒送膳食過來?” 江殊瀾一直沒吃東西,連口熱茶都沒喝,只是安靜守在他身邊。 夏答頓了頓,如實道:“他說不敢打擾公主殿下和您獨處?!?/br> 臨清筠動了動唇,沉默幾息,轉而說:“讓他進來?!?/br> “是?!?/br> 待夏問出來時夏答忙迎上去,“哥,將軍叫你進去干嘛?罰你了?” “沒有,”夏問揮了揮手上的紙條,“讓我去城西糕點鋪買些花糕,和府里的玫瑰釀一起送去?!?/br> 紙上連買什么、買多少都一一寫明了。 “那就好,看來將軍跟公主一樣,也不愿意讓人打擾?!?/br> 將軍連裝睡這招都用上了。 “明白就好?!?/br> 夏問知道的事情多些,提醒弟弟:“總之記住,凡事以公主的意愿為先,將軍只會賞?!?/br> * 江殊瀾回府時邢愈正候在府門口。 “殿下?!?/br> “人帶回來了?”她問。 “回殿下,都帶回來了,受傷的那名侍衛也看過大夫包扎好了傷口?!?/br> 江殊瀾點了點頭,“云月公主沒攔你們?” “有,是范明真說服了她?!?/br> “把今日的事都理一遍,進去說?!痹缟胚^后江殊瀾一直未進食,現在已經有些受不住了。 正往里走,江殊瀾忽然意識到臨清筠服藥之后似乎睡了很久。 她午時到將軍府,戌時末才離開,臨清筠一直沒有醒過。 治外傷的藥即使有安神的功效也不至于睡這么久。 難道臨清筠醒了但繼續裝睡? 江殊瀾頓住腳步,隨即笑了笑。 看來即便不是她期待的一見傾心,或許也差得不遠。 江殊瀾用膳時不喜歡有多的人在一旁,便只有葉嬤嬤陪著,邢愈在殿外有條不紊地說著今日在范府的事。 邢愈了解清楚前因后果,確認云月公主把范明真送回了范府后便帶著人去把范府圍了。 范府的下人不信他們是去找錢袋的,但他們只是守在周圍并不進門,也就沒人能說什么。 后來范明真突然發燒,范府的人去請了大夫卻被攔著進不去,才急著派人去找了云月公主。 “她沒對你們發脾氣?”江柔應該氣瘋了才對。 “云月公主本想把我們也抓起來,但范明真被人扶著出來了,他說不愿看兩位公主姐妹之間因為這些小事反目,否則他余生都會良心不安?!?/br> 江殊瀾輕笑一聲,“狀元郎家缺個戲臺?!?/br> 江殊瀾絲毫不奇怪江柔會聽范明真的,上一世江柔可以說是病態地順從他。 她派人去范府就是為了逼范明真出來把偽君子的戲做全,省得她費更多功夫。 “若是范明真沒有發燒,范府的人不去找她,你準備怎么辦?”江殊瀾繼續問邢愈。 “卑職習慣先禮后兵,若是到了時辰沒找到錢袋,卑職會帶人進范府搜查?!?/br> “若是還未找到,卑職會請范大人到公主府門前回憶一下,興許他見到過但忘記了?!?/br> 上一世的邢愈沒有“禮”過,次次都是直面殺手以一敵多。江殊瀾原本以為他今日也會直接動手。 “你不怕云月公主懲治你們?” 邢愈沉著道:“卑職只以殿下的命令為先?!?/br> 江殊瀾夾菜的動作頓了頓,隨即放下木箸。 父皇駕崩之前告訴江殊瀾,有些人可以為她所用。 邢愈他們都是孤兒,幼時被父皇安排的人收養后有人教他們讀書習字,武藝謀略,再陸續進入禁軍營及其他地方。 如今只有江殊瀾知道該如何調用這些人。江殊瀾不認識他們中的任何人,但他們每個人都以保護她為己任。 若是一直風平浪靜,無事發生,他們便會繼續過平淡普通的生活。只有江殊瀾主動調用或是遭遇險境,這些人才會從各處聚到她身邊。 父皇信任自己的弟弟所以把皇位傳給了他,卻也自很多年前開始便為江殊瀾籌謀了許多。上一世若非最親近的荷雪背叛,江殊瀾后來的人生也不會是那個模樣。 父皇和她都信任了不該信的人。而最親近的人在背后刺的傷,也最疼。 “這次你們做得很好,你去支些銀子犒賞大家。以后也一樣,不必來問本宮?!?/br> 上一世她病重無力注意到這些事情,終究是虧待了他們,她希望能補償些。邢愈一直是他們的主心骨,不會失了分寸。 “謝殿下賞賜?!?/br> 邢愈甫一離開,便有護衛來報,說門口有將軍府的人求見。 “讓他進來?!?/br> 看清來人后江殊瀾愣了愣,“夏問?你怎么來了?” 夏問是臨清筠最信任的親衛,很重要的事才會由他親自去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