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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盛如月的世界一下陷入黑暗,葉沉謹冰涼的手蓋住了她的雙眼。她下意識去抓,卻愣住了。因為葉沉謹下一秒的動作,是傾身而上,用力抓著她的后頸,不管不顧地吻了上去。 這個動作甚至不能用吻來形容。 一點也不輕柔,帶著幾分兇狠,突然一下就這樣出現,直把盛如月的嘴唇都咬破。那血珠滲透出來,葉沉謹伸出舌尖,溫柔地把一片血紅給舔掉了。 他的手是冰涼的,唇也是,但舌尖不是。 用力的時候都叫盛如月心顫。 他啞著嗓子問:“你想發生什么?” “這種事情嗎?” 盛如月早就被這個吻給弄到驚住。 她張了張嘴,再也沒有說什么的力氣。紅唇被吻得一塌糊涂,口紅亂飛,傷口顯眼。 她的眼前還是一片黑,她拉著葉沉謹的手腕,小聲地喊他的名字:“葉沉謹?” 直覺告訴她,葉沉謹現在的狀態不太對。 他的呼吸又沉又深,他的身體在發燙,壓迫感就在盛如月的上方,可她覺得不害怕。 因為,房間里忽然開始下雨了。 她的手背上多了一點濕潤的水漬。 啪嗒、啪嗒。 安靜到快要窒息的時候,只有這水聲能夠打破沉默。 盛如月花了三秒才反應過來,這是葉沉謹的眼淚。 她慌了。 她張嘴想說話,葉沉謹又伸手把她的嘴給捂住了。 她只能聽見一聲深深的嘆息,葉沉謹的聲音如這晚的夜色一樣,濃稠又帶著一點悲傷。 他說:“盛如月,別再對我撒這種謊了?!?/br> “別用語言傷害你自己?!?/br> “你看你發抖的樣子,你比誰都害怕?!?/br> 壓制住她的手掌松開了,盛如月顫抖著眼睫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葉沉謹已經背過身,從沙發上拿起他脫下的西裝外套。 明明是這樣近的距離,明明過去也這樣從背后看著他,可不知道為什么,現在,她卻覺得葉沉謹以下離她好遠。 整個房間的空間都被拉大,她坐在沙發上,被一種后怕給往后拖拽,快要墜入深淵的時候,她出口喊出了他的名字:“葉沉謹?!?/br> 這是他第一次沒有回應她的話語,也沒有轉過頭來和往常一樣立刻轉過身來,對著她溫柔的笑著,用能夠包容一切的語氣回答她,小姐,怎么了? 他依舊背對著她,邁開了離開的步伐,頭微微下垂著,背稍弓,被無盡的沉默包裹。 盛如月從沙發上爬起來,她慌亂地踩到地上,赤著腳上前,一下抓住了葉沉謹的衣服。 她也倔強,就這樣牽著他的衣角,也不說話。 葉沉謹要往前走,她就跟著,拉著他的衣服,像個可憐巴巴的背后靈。 葉沉謹沒轍了,半晌沒動,倏爾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問:“怎么了?” 盛如月小聲地說了什么。 葉沉謹有點沒聽清。 他最終還是轉過身來,瞧著她低著頭的模樣,又問了一次:“怎么了?” 盛如月的耳朵紅得快滴血。 她正面拉著葉沉謹的衣服,小小的步子往他的身側挪了挪,貼他更近了些。 聲音柔得能夠擠出水來,同時夾著羞澀和大膽。 她說:“不是害怕?!?/br> “葉沉謹?!?/br> “我沒有害怕?!?/br> 面對他,她從沒有哪一刻是害怕的。 好像她身體里的本能在告訴她,就算這個男人在平日里溫文爾雅的模樣下隱藏著如何暴戾狠辣的一面,他都不會傷害她。 嘴角的傷口還在微微泛著一點疼,但這算傷害嗎?盛如月不知道。她只知道,被他這樣強制地掌控的時候,看他一下被惹怒露出了和平日里不同的模樣,帶著幾分失控的樣子.......她、她好喜歡。她好開心。 因為這樣的失控代表著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并不是她一個人在掙扎,在渴望,在蠢蠢欲動。 他和她一樣,有著瘋狂跳動的心臟。 葉沉謹有點不敢置信,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瞧著她的樣子,叫她:“盛如月,抬頭?!?/br> 聽了他的話,盛如月鼓起勇氣抬頭,目光灼灼,臉頰緋紅。 葉沉謹掃了眼她還揪著他衣角的手:“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盛如月嘟了嘟嘴,不樂意了:“葉沉謹,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么?!?/br> “我不害怕!”她都想蹦起來了,“我、我膽子大!” 葉沉謹被她這樣的說法給逗笑了,他勾了勾她的耳垂,聲音輕柔,“嗯?” “對誰都膽子很大嗎?” 盛如月見他轉變了態度,尾巴快要翹到天上去了。她得意地說:“當然了?!?/br> 葉沉謹不知道自己該為這個答案生氣還是生氣。 她是膽子挺大的。 大晚上叫四五個牛郎頭牌回家。 沒把他嚇死。 “知道了?!比~沉謹揉了揉盛如月的頭,“早點休息,這位膽子很大的小姐?!?/br> 他掃了一眼她唇上的傷口,輕輕挑眉:“別忘了我給你的教訓?!?/br> “下次不能這樣了?!?/br> 見他還是轉身要走,盛如月傻眼了。 她攔住他,“你還要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