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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緊唇,好一會才仰著頭看著他,嬌氣得不行,語氣里是不管不顧的嬌縱。 “葉沉謹,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么?!?/br> 男人的大手覆蓋上她的手,掌心里溫暖的熱度替她驅散了一些不可名狀的寒冷。 不知去向的魚兒終于找到了可以停歇的礁石。 葉沉謹溫柔地帶著她松開他的衣袖。 “阿月,我記得?!?/br> 四目相對互相凝視的時候,氣氛開始變得有點像花香的味道。 淺淡又濃稠。 葉沉謹松開她的手的時候,盛如月覺得今天的風比昨天的更冷。 “要怎么樣才能讓你放心點?” 盛如月看著說這話的葉沉謹,總是覺得這個瞬間里,他更像是哥哥,而不像是個秘書。 但,她并不是可以對著他撒嬌,完完全全,什么都不付出就依賴他的meimei。 盛如月定了神。 “簽個合同吧?!?/br> “葉沉謹,和我簽個合同吧?!?/br> 葉沉謹看著她,“什么合同呢?” “阿月,你知道單人雇傭單人,應該簽什么合同嗎?你又知道我們之前的義務和權利應該如何劃分嗎?” “我——” 盛如月被問得啞口無言。 她干脆耍賴。 “所以你根本就是不想和我簽合同的,對不對?你就是隨時想走?!?/br> 瞧著她這樣又開始鬧小孩子脾氣,葉沉謹也很淡定,就站在一側,看她這樣發嗲。 不講道理的。 “阿月,你確定想讓老爺子看到你這樣嗎?” 這話一出,倒是提醒了盛如月。 她今天來這里是為了給老爺子展現她的蛻變的! 讓爺爺知道,她,盛如月,已經成長了! 可以獨當一面,咳,在葉沉謹的幫助下獨當一面。 盛如月按捺下小脾氣,破罐子破摔。 “好吧,隨你?!?/br> “反正我說不過你?!?/br> “你要是哪天想走,千萬別跟我說,直接走了算了?!?/br> 葉沉謹順著她的炸毛。 “是是是?!?/br> “等我走了,你就直接一把火把我家燒了,對嗎?” 小心思被說中,盛如月趕忙反駁:“怎么會!” “我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我最多、最多把你收藏的那些制服全都丟在地上!狂踩一百二十下!讓你以后再也不能穿!” 好幼稚的小孩。 小孩說完,又氣呼呼地走了,自己上了車,還鬧脾氣,把后座的車門給關了,叫葉沉謹去坐副駕駛位置。 司機一看這樣子,趕緊眼觀鼻鼻觀心,一句話也不敢說,大氣都不敢喘,只顧著開車。 葉沉謹倒是很自如,在車上還在翻看著平板,至于在瀏覽些什么……盛如月悄咪咪地努力偷窺了一下,但是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算了。 盛如月想。 她也不能這樣什么都靠葉沉謹。 這家伙愛走就走吧。 她盛如月這么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老板難道還找不到一個秘書了?! 等盛景言把她安排進公司,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葉沉謹踹了! 哼哼。 讓他找、找不到…….嗚嗚,不可以這樣。 光是這樣一想,盛如月就會覺得不安。 但她現在只能藏起自己的不安。 葉沉謹有事做。 她也有事做??! 盛如月對著玻璃哈了一口氣,然后伸手在上面寫字畫畫。 她的字很好看,有一種不受束縛的瀟灑。 她也很會畫畫,畢竟打小就是學這個的,在國外讀書,也是研讀藝術。 下車的時候,葉沉謹想過來給她開門,盛如月卻先下車了。 他掃了一眼,看見了窗戶上有一只可愛的小狗,只是小狗流著面條似的眼淚。 遠遠的,小狗的前面,有一個人影,大概是離開的樣子。 葉沉謹抬手,拿手機拍下來,然后又跟上盛如月。 盛如月本來還在想這件事要怎么收尾,哪知道一到家沒多久,葉沉謹就從書房出來了。 他整理了一份合同。 除此之外,還有一串手鏈。 那合同看著很眼熟。 “葉沉謹,你在車上就是在弄這個???” 男人點了點頭,把打印好的紙質合同遞給她。 上面幾乎大多數文字都在規定葉沉謹的義務,這是一份完全利好甲方的合同。 而那串手鏈。 葉沉謹說:“如果你覺得合同還不夠有安全感的話。小姐,請收下這串手鏈?!?/br> “這什么呀?” 盛如月拿起來打量著。 墨綠色的珠子里似乎有一團一團的云霧。 很特別。 葉沉謹似毫無波瀾地提起:“我母親的手鏈?!?/br> 對哦。她還不知道關于葉沉謹的事情。 完全。 “那阿姨現在在哪里?” 葉沉謹抬頭看著窗外,天依舊黑了,星星不多,有幾顆。 盛如月知道自己問錯話了。 她把手鏈推還給葉沉謹。 “這個我不能收?!?/br> 這樣重要的東西,她不敢收。 葉沉謹把這個交給她,總會讓盛如月覺得一并交付而來的還有別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