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盛如月敏銳地捕捉到了什么。 她不能直接問,于是拐著彎。 “葉沉謹難道不成管我很多年了?” 陸曼桃了然于胸地回:“當然了?!?/br> “打你三歲起,他就跟在你屁股后面了?!?/br> “我算算啊?!标懧乙彩莻€不學無術的家伙,掰著手指頭數數。 “十七年?!笔⑷缭旅摽诙?。 就好像這個數字在她心里反反復復斟酌過無數次一般,就好像她總是把這十七年的日日夜夜都于胸口碾轉。 陸曼桃大大咧咧地說,“是啊。十七年?!?/br> “我就覺得這事挺離譜的?!?/br> “你說你要是眼睛歪了看上葉沉謹我還能理解,可你之前怎么就一顆心撲騰在周許之的身上了。那家伙就大寫的一個人渣?!?/br> “不知道?!笔⑷缭掠峙e辦,烈酒入喉,燒得她嗓子有點疼?!拔铱赡苡忻“??!?/br> “這我贊同?!标懧也焕⑹菗p友,“所以,為了讓你開開眼界,我特意為你請了一些嘉賓?!?/br> 盛如月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陸曼桃伸手拍了拍手掌,啪啪兩聲響,在葉沉謹的警惕下,一群人走了過來。 得有七八個男的,盛如月就看了一眼,看得她眼睛花。 各個都穿著西裝,長得那是一個草枝招展。 陸曼桃賤笑著說:“阿月,我知道你的喜好,你看看,我挑人的水平怎么樣?” 盛如月耳朵一下就燒起來了。 什么叫她的喜好???! 她不知為何,心虛極了,側頭去看葉沉謹。 葉沉謹還坐在位置上,翹著二郎腿,靠著沙發后背,目光沉穩,兩手輕輕合攏,搭在膝蓋上。 正巧的是,他也看了過來。 目光相接的瞬間,盛如月覺得肩上的外套都燙了起來。 “算了吧?!笔⑷缭赂g鶉一樣小聲地說,“我這大病初愈,折騰這些,不合適吧?!?/br> 陸曼桃持反對意見。 “那采陽補陰,不是正好嗎?” 陸曼桃熱情介紹,“這些都是年輕人,也干凈,你看看,有沒有看上眼的,我叫他過來陪你坐會?!?/br> 盛如月頭都要大了。 “不、不用了?!?/br> 她寄希望于葉沉謹。 “那個!葉沉謹?!?/br> 她一出聲,葉沉謹就看了過來。男人似乎讀懂了她帶著求救意味的眼神,走了過來。 他彎下腰,站在她的面前,聽她講話。 “小姐,怎么了?” 盛如月強迫自己拿出一點老板的架子來。 “我、我?!?/br> 草。 一句你帶我走怎么就說不出口。 葉沉謹也是的,這種情況,難道看不出來她的尷尬嗎?為什么不主動帶她走? 難道他就半點不在乎,她真的和這些人相處嗎? ……等等。 盛如月的心跳空半拍,她被自己這下意識的想法給驚到了。 她在想什么? 再抬頭,葉沉謹還是波瀾不驚,什么也無所謂的模樣。 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值得他煩惱和痛苦的事情。 他和她不一樣。 一顆毒針落下。 盛如月挑起紅唇,伸手取下外套。 “衣服還給你?!?/br> 葉沉謹嗯了一聲,接過外套。 盛如月眼神更暗,笑容卻更甜蜜。 “就那個吧?!彼焓忠恢?,挑中了一個男孩。 長得清秀,眼角有痣。 ……和葉沉謹一樣。 現在想起來,周許之最像葉沉謹的,還是那一雙眼睛。 右眼下的淚痣像是一種信號。 只是葉沉謹的眼睛總是沉穩的,就算笑起來的時候也像冰封過的山海。 可周許之和面前這個男孩,他們的眼睛卻都有同一種東西。 渴望。 周許之似乎在渴望她一直付出不求回報的愛。 而這個男孩,看著她,就像在看她脖間閃耀的寶石。 盛如月掃了眼葉沉謹,“葉秘書,你先出去吧?!?/br> 他竟然也無動于衷,禮貌離開后,還貼心地反手關上了門。 男孩靠過來,盛如月冷了臉。 “你離我遠點?!?/br> 她說完就喝酒。 陸曼桃擺擺手,抽了八百給男孩,讓他一邊玩去。 她沒多說什么,也跟著自己的好朋友碰杯,偶爾聊幾句八卦。 說她出事后的那些事,提到最氣人的當屬馮從茵。 “她?”盛如月沒想到,“她怎么了?” 陸曼桃拿出手機,打開微博。 “你出事那天,人家發微博陰陽怪氣呢,高興得屁股都要翹起來了?!?/br> 日子定位在出事那天,馮從茵的微博寫:哈哈,我始終相信,這個世界上,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如果有些人就此去了天堂,我也覺得不算一件壞事。 評論問她誰啊,她回了一個月亮的符號。 出事第二天,她說她遇到了真愛,發了一張和周許之的合照。 知道其中彎彎繞繞的人,都能看懂她的畫外音。 盛如月大驚,“她有必要這么恨我嗎?” 陸曼桃漫不經心地回答:“當然了?!?/br> “你買了她想買卻沒想到的限量包。定了她吹牛想定的禮服。她之前喜歡的那個什么校草,不是還對你一見鐘情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