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一響，外面的窺視者發出了好幾聲“砰砰”的碰撞聲。

    方澄快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再出去的時候已經看不到走廊有任何人的身影。

    對方逃得很快。

    事情開始變得棘手，他被情欲沖昏了頭腦，完全沒有考慮過安全的事情。

    回頭，看到了采意慘白的小臉。

    這件事情影響最大的是采意，不是他。

    “沒、沒看到嗎？”采意披著方澄的衣服，都沒有心情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心里一沉，著急的看著方澄。

    看到方澄搖頭，心里更慌了。

    一開始偷食禁果就明白總有一天會暴露，或在學校，亦或者在家里。

    但是沒想到來得那么快……

    采意心里好壓抑，好似有一股氣壓在喉嚨深處，喘不過氣就算了，還很沉重。

    “寶寶別怕?！狈匠伪ё×怂?，親了親她的前額。

    “方澄……”采意哭了，眼淚自己掉下來，毫無預兆的，“不能被發現的……”

    她一邊說一邊握著方澄的手，抓得很用力，指節都泛白，像是要把指甲印在他的皮膚上。

    “我會保護你?！彼踔哪?，逐一啄掉采意臉上的淚痕，“你要信我?！?/br>
    高中快叁年，方澄還沒在附中這么憋屈過。

    他很生氣。

    采意還是搖頭，她慌死了，根本不信方澄說的話，現在就跟漂泊在大海中的孤舟一樣，孤立無援。

    這件事情只要傳出去，她才會是最慘的那一個。

    “方澄?！?/br>
    采意喚著他的名字，把頭埋在他的懷里，眼淚根本止不住。

    “我讓我媽來學校接你，你回家等老公好不好？”

    方澄揉了揉采意的頭，說話的期間已經撥打了姜妍的電話。

    要是繼續在這里，她會更加害怕，當務之急就是把她先弄到安全的地方等著。

    這件事情他來處理。

    對姜妍的說辭就是采意身體不舒服，想回家休息，順帶著跟老師請個假。

    比起方澄，姜妍開口就更加可信多了。

    采意大腦一片空白，一切都跟著方澄的步伐走，比如幫她穿好衣服，再比如把她送到姜妍的身邊。

    她就在車上看著方澄的身影消失不見。

    姜妍先是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現發燒才開口：“臉色那么不好？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妍姨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好不好？”

    “不用，妍姨我想回去休息，好嗎？”

    采意聲音軟軟的，也小小的，抬著有點水霧的大眼睛看著她，滿是委屈的請求。

    只是休息有什么不好的？姜妍沒說什么，拍了拍小女孩的頭，示意司機開車回家。

    ——

    再說周慧慧。

    聽到方澄的聲音響起來早就慌了神，匆忙起身逃跑。

    第一次做這種壞事，慌張又害怕，沒注意，在地上摔了一跤。

    幸好冬天衣服穿得多，沒有多注意，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衣服的棉絮都被刮破都不自知。

    一路小跑回到班里，慌張得連照片都不敢看，直接把自己的手機變成關機。

    “哎，慧慧，你的衣服怎么破了？”

    后桌的女生看著她羽絨服露出來的一小塊鵝毛，好心提醒。

    附中有穿校服的校規，不過天氣漸冷，大家都會在校服外面套上一件自己的外套，就算不好看，但是耐寒。

    反正冬日的教室里面都開著暖氣，這個倒是不影響什么。

    周慧慧回來的時候都忘記脫掉自己的外套，慌張得在桌子上平息自己的新區，這一下就被捂出了一層汗都不知道。

    “啊、嗯，我剛剛不小心……”

    周慧慧回答得支支吾吾，連忙脫掉自己的外套，看了一眼刮破的地方，臉色有點蒼白。

    應該不會被發現的，一定不會。

    若是在平常，她肯定要擔心自己回家被家人罵，好好的羽絨服怎么就被刮破了。

    現在她只許愿自己不要被方澄發現，不然日后……

    腦子里閃過江易的下場，周慧慧的心里直接涼了一半。

    ——

    送走采意之后方澄才開始行動。

    心里知道小姑娘在自己的身邊會讓他分神，腦子里都是她慌張又害怕的模樣，心里不是滋味。

    喊來了八班之前的那些兄弟來幫忙，開始找人。

    這些年方澄闖的禍夠多，學校得到的好處也不少，早就監控遍布校園，只要在這附近的監控走到廢棄的教學樓就行了。

    監控陳昂帶人去查，方澄自己一個人去了原先的教室看看有什么沒處理的。

    只能看到剛剛他跟采意歡愛的位置有一攤明顯的水漬，再仔細看也看不出什么。

    兩個人做什么事情不言而喻，這事情不想被陳昂那波人看到。

    這地方已經很久沒有打理，灰塵遍布，偷拍人的位置有一些慌亂的腳印，他蹲下來，用自己的手比劃了一下鞋印的長度。

    是女生。

    采意也是女生，不過采意的腳要比這個小一些。

    方澄每天晚上都抓的小腳，心里早就有了尺寸。

    順著腳印再往前走了幾步，看到走廊旁邊有兩張交迭的木桌子。

    這些木質桌子是早就被淘汰丟棄在這里，方澄眼尖看見一張被翻起來的桌子腿上掛著一片羽毛。

    仔細看，還有黑色的布料也被蹭上。

    心里馬上就有了答案。

    “黑色羽絨服，女的，在大課間的這段時間來這邊教室，就這幾個特征，給我查?！?/br>
    他給陳昂發了一條語音，語氣聽著有點冷冽。

    ——

    距離放學時間還有一節課。

    周慧慧一節課都在盯著方澄和采意的位置，發現兩個人都沒有回來，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

    說不怕是假的。

    平日里上課動來動去的周慧慧第一次上課那么安靜，班主任都覺得詫異，還特地問了她是不是身體不好，需不需要請假。

    “請假”兩個字就跟救命稻草一樣，周慧慧馬上點頭說自己頭疼特別難受。

    “給你爸媽打個電話，你這樣老師也不放心，讓家長來接你回家吧?！?/br>
    班主任到底是通情達理的，開始給周慧慧批改假條。

    一切程序做好，她捏著假條，就連自己的外套都不敢披上，獨自走到學校門口，讓自己的爸爸來接。

    只是，剛下了樓，就看到了方澄叼著一根煙在樓梯口。

    “你自己下來正好，省的我親自上門去找?！?/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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