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余舟看著林江嶼把花放下, 又抬手給她擦掉臉上的淚水。

    “沒多久?！?/br>
    “……怎么不告訴我？”沈余舟趕忙把臉擦干，“……你胳膊都淋濕了?！?/br>
    “怕你知道我在，發泄不出來?！闭f著, 林江嶼把手臂上的外套披在沈余舟身上，又看了看她發紅的臉頰，“再陪她一會兒，不著急?！?/br>
    “嗯?！鄙蛴嘀刍赝?，“……我mama是一個很好的人?！?/br>
    無關母親、妻子、女兒的身份，也無關她為誰做過什么。她只是她自己時, 就是一個對感情和生活認真負責的人。

    “我知道?！?/br>
    “你不知道……”沈余舟搖搖頭，“你都沒有見過她?！?/br>
    林江嶼沒有反駁，只是把她摟在懷里：“你這算是，帶我見家長了么？”

    沈余舟垂下頭：“……算是吧?！?/br>
    “那, 我是不是該做出一些承諾和保證？”林江嶼看向沈余舟，鄭重地問詢。

    “……也不用?！鄙蛴嘀巯肓讼? 現在的林江嶼, 已經足夠好，她要多貪婪，還要其他的承諾？

    林江嶼緊了緊手臂, 低頭看向她：“以后要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 要告訴我, 不要忍耐?！?/br>
    “可是, 人和人相處，就是要彼此忍耐的?！?/br>
    而且, 林江嶼也沒什么不好的地方。mama和外婆知道他們在一起, 應該也會很為她開心的。

    “在我這里不用?！?/br>
    “忍耐不是什么好的品質, 不要去學，不要內化?！?/br>
    “……好?！?/br>
    “沈余舟，往后時間還很長呢，”林江嶼抵著她的額頭，“不要太滿意我，要永遠用審視和不滿足的目光看向我?！?/br>
    她是他永恒的動力來源。

    只要在那份目光中看到不滿足和渴求。

    他就有源源不斷向前的動力。

    “……好?！?/br>
    一直在雨中佇立，直到雨過天晴，把花重新放好，他們才離開。

    坐上車子，沈余舟想了想，從包里拿出了一個盒子。

    “送我的？”

    林江嶼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沒忍住笑了。

    “就是，發了實習的工資，還有幾個案子的獎金，加上一點點以前的存款，給你買了一件生日禮物，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br>
    她不是不好意思送林江嶼禮物，只是這份禮物，在她看來，其實并不配得上林江嶼。她本來可以再攢一段時間，買一個更好的禮物的。

    只是，她有些著急，有些等不了。她想立刻向林江嶼證明她的喜歡和在意。

    “是什么？”

    見林江嶼很有興致，沈余舟趕忙解釋：“就是當時看到了，覺得很適合你，就買了?！?/br>
    是圓潤清澈的和田白玉手串。雖然很好看，也很貼林江嶼的氣質，但是只有他手表十分之一的價格。

    “我很喜歡?！?/br>
    戴上以后，林江嶼取下手表：“嗯，看來沈余舟同學已經懂得如何將‘睹物思人’運用到極致了?！?/br>
    沈余舟：“……”

    買的時候，她真的沒想這么多。

    回到家里，林江嶼幾乎是立刻拉著她去洗澡。

    剛才，在林江嶼來之前，她的頭發已經被雨淋濕，所以當提出要她去泡個熱水澡時，沈余舟沒有拒絕。

    但是，她也沒想過，林江嶼說的泡澡，是兩個人一起。

    “……一會兒下午還要排練，穿的是露肩的連衣裙，身上不能貼膏藥?！?/br>
    見林江嶼已經跨坐進來，沈余舟立刻一口氣說出許多無法容林江嶼拒絕的原因。

    盡管他們已經有三天沒怎么接觸，但是今天，無論如何，她都會保證自己“完好無損”地去彩排的。

    “……想什么呢？”林江嶼撈過她，幫她洗頭發，“我知道什么時候該做什么?！?/br>
    林江嶼確實沒有怎么樣。

    溫柔耐心地幫她洗好了頭發，又細心地擦洗，連沐浴露都有認真地幫她覆蓋到任何位置。

    “你……”

    沈余舟捉著他的手臂。

    ……這就叫做什么都沒做么？

    那串手串，已經被他摘了下來，就在她不明所以時，……她感覺到手串的滾動。

    “你……”

    “怎么了？”林江嶼幫她涂著沐浴露，動作舒緩而溫柔，“不舒服？”

    沈余舟躲了躲，最后還是放棄了掙扎：“……你，你別鬧了?！?/br>
    ……他一直在撩撥個不停。

    讓她怎么專心泡澡。

    就在她已經準備好，又是難以言說的一個下午時，林江嶼抱她起來，裹上浴巾，還很貼心地幫她吹頭發。

    沈余舟：“……你，不……么？”

    “說話要算話?！绷纸瓗Z幫她梳著頭發，“下午你還要排練，要穿露肩的衣服，不能貼膏藥……”

    ……把她剛才說的話又還了回來。

    “……那你怎么辦？”

    沈余舟瞥見某個位置，又扭頭移開目光。

    “忍著，”林江嶼瞥了她一眼，“又不是一天兩天?！?/br>
    ……

    換好衣服，林江嶼送沈余舟去學校，坐上車子，沈余舟忍不?。骸耙郧澳愣际窃趺崔k的？”

    “以前不想，”林江嶼俯身，幫她系上安全帶，“你又不在?！?/br>
    沈余舟：“……”

    正月十六開學，二十就要舉辦校慶活動?？紤]到正月十五左近的幾天，要把時間留給學生回家過節吃團圓飯，所以初十晚上，是最后一次排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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