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你為什么從不喊‘蔣學姐’啊?！?/br>
    霍城在她的印象里，一直很有禮貌，在學校里，基本上不會叫任何學長學姐的名字，更不用說起昵稱了。

    “我喊她昵稱怎么了么，昵稱本來不就是用來喊的？”

    說著，霍城頓了頓：“你是不是懷疑我們……”

    “是的?！边t疑幾秒鐘，沈余舟選擇直說。

    “那你懷疑錯了?！被舫遣豢此?。

    “這么說吧，我以前確實追過蔣燕荇一段時間，后來她交換去國外，也就沒聯系了?！?/br>
    過了好一會兒，霍城忽然很誠懇地：“喊蔣蔣，也就是習慣了，一時間沒改過來。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直接喊她名字的?！?/br>
    沈余舟沒說話。

    “如果你是因為我請她吃飯懷疑我們有事……”霍城嘆氣，“舟舟，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和異性一起吃飯，并不是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br>
    “即便是談戀愛，結婚，也要有彼此的私人空間，不是說有了對方，就要和所有異性斷聯的……”霍城欲言又止了半晌，才又開口，“如果想要關系更加長久，就是要彼此磨合和接受?！?/br>
    “舟舟，你能明白么？我是想和你長長久久，才選擇不隱瞞你，直接說明我心里的想法的?！?/br>
    “所以……”沈余舟思考著措辭，“我也可以單獨和異性吃飯，不提前告訴你?！?/br>
    “還可以一聲不吭地，放你鴿子？”

    霍城一愣，似乎是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

    想象那個畫面，他確實會很介意，但為了不和之前的話相悖，還是嘴硬地：“只要你不是為了發展除朋友以外的關系，我希望你去多交一些異性朋友?！?/br>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因為和我在一起，和其他男生都不說話了?！?/br>
    “嗯……”沈余舟頓了頓，“我懂了?！?/br>
    她本來，就幾乎不跟任何男生說話。這一點，霍城在追她的時候就知道。以前是備受夸贊的優點，追到以后，就成了“問題”。

    兩個人正說著，蔣燕荇就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見他們還在門口，表情有些詫異：“你們怎么還沒走??？雪下得更大了么？”

    霍城沒說話，只是輕輕拽了拽沈余舟的袖子，示意她懂事一些，先開口。

    “霍城在等學姐，”沈余舟如他的愿，“他想先送學姐回去?！?/br>
    “這樣多不好啊，怎么能讓舟舟自己在這里等著呢?！笔Y燕荇掏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我剛才跟我朋友說，讓她來接我，我問問她到哪里了?！?/br>
    “你們走吧，”掛掉電話，蔣燕荇捏了捏沈余舟的臉蛋，“她已經快到了?！?/br>
    霍城腳步沒動。

    “對了?！笔Y燕荇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轉身看向沈余舟，“舟舟，我還沒有你的微信，我加你一下?！?/br>
    “好?！?/br>
    報了自己的手機號，沈余舟打開微信，點開好友申請的小紅點，點擊接受，然后給蔣燕荇做好備注。

    “舟舟，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改約在明天，可以么？我后天臨時有些事情?！?/br>
    “明天下午沒事，”沈余舟看了眼手機備忘錄，“如果在學校附近，應該可以?！?/br>
    “就在學校附近，”蔣燕荇笑得很甜，“我在學校北門對面租了房子，明天就搬過去?！?/br>
    “好，那具體時間學姐發給我?！鄙蛴嘀?，“沒有意外情況的話，我會準時到的?！?/br>
    “好的，那就先謝謝舟妹啦?！笔Y燕荇看了眼門外，“我朋友來了，那我就先走了?！?/br>
    說完，才看向霍城：“路上開車注意點，別總走神?！?/br>
    霍城點了點頭：“你到了以后給我發個信息?！?/br>
    從火鍋店到學校，大概要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兩個人一路無話，遠遠看到學校大門時，霍城才像忘記了剛才的爭執一樣：“……你明天上午要忙什么？”

    沈余舟沒什么情緒地：“肅南報的實習面試?！?/br>
    霍城沒想到一般：“不是說好，實習去我家的公司么？”

    “沒有‘說好’，”沈余舟懶得看他，“我從來沒答應過你?！?/br>
    霍城一直很想走后門把她弄進他家的公司，不論她多少次表達沒有這種意愿，霍城還是堅持“要為她安排一個體面的工作”。

    “肅南報的實習，也不好進吧?！被舫且娝龍猿?，忍不住，“沒準別人走后門擠掉你的名額呢?！?/br>
    “那也沒關系?！?/br>
    其實，她在上學期結束時已經面試過一次，然后被刷掉了。這次聽老師說，上一個實習生轉正，又空缺了一個實習機會，才又推薦她再試一次。

    如果再被淘汰，她也覺得沒什么。不能去肅南報實習，就去肅南健康時報、法制日報試試?？傊?，憑自己本事，去哪里都挺好。

    “好吧。那先等等看你的面試結果?！被舫菧厝岬貛退延鸾q服的帽子擺正，“如果不行，再去我家的公司?！?/br>
    沈余舟沒應。如果不行的話，她也不會去霍城家。

    車子開到學校門口，霍城的手機響了起來?；舫墙悠?，像是為了避嫌一樣，還特意開了外放。

    “霍城啊，我是蔣燕荇，打電話就是為了告訴你一聲，我到了?！?/br>
    霍城咽了咽口水：“好的，知道了。你早點睡吧，精神飽滿，明天去畫畫，才能發揮得更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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