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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俞的畫不多,但都是精品?!?/br> 陳潤輔由衷說道。 廬陽王微微笑起來,對蕭誠說:“光有才情,還需擔當。她能孤身走北境,就不是你這等小兒能比的?!?/br> 蕭誠也不惱,笑呵呵的聽著。 陳道止也說:“李令俞確實聰明,詩詞書畫都十分精通,難得謙和,不以為傲?!?/br> 廬陽王進了書房,兄弟兩人相談甚歡。 而曹家悲戚,曹燮一家入京,曹家祖籍上都城,這次歸鄉是埋骨。 曹印稱病,閉門謝客,收到李令俞的信,李令俞信中對北境的事說的很詳細,但問彭定西的事,也問的很詳細。 他考慮再三,在信中告誡她,不要翻舊案。 以一人之力,違背兩宮的意愿,幾乎就是尋死。 但又恐她去追問別人,便在信中又附了一封信。 第70章 北境 第二日一早, 嚴柏年還是有些發熱,李令俞為讓他舒服些,便讓阿符去城里 尋一張躺椅, 鋪上獸皮,讓嚴柏年躺著能舒服些。太陽出來后,她就將將人放在院子里, 她坐在房間里寫信。 嚴柏年又不能動彈,問貼身的人:“李令俞呢?” 那人是都督府家仆, 叫嚴恒。 “李大人有公務要忙?!?/br> 嚴柏年就喊:“李令俞!” 隔壁院子的人都聽見了。 李令俞正在給上都城的人回信,哄他:“來了?!?/br> 嚴柏年:“你出來寫信?!?/br> 李令俞被他擾的沒辦法,就說:“我阿妹給我帶了很多吃的東西,你吃不吃?” 嚴柏年沒好氣說:“吃!” 李令俞將信裝好,交給阿符, 果真帶著零食出來,坐在他身邊, 試了試他額頭,還是有些發熱。 吃了藥, 也不見退燒,她心里難免有些心急。 城中缺糧少藥,李令俞翻出來果干,還有rou脯。她可惜說:“可惜我的葡萄酒不在這里?!?/br> 嚴柏年見她提起酒, 又想起在上都城她喝酒十分豪爽, 便問:“你酒量到底如何?” 李令俞保守說:“喝醉一個你,應該不是問題?!?/br> 嚴柏年吹牛:“等我好了,我和你喝一場, 醉了任你處置?!?/br> 李令俞見他狀態不錯, 問:“今天傷口疼的厲害嗎?” 嚴柏年悠悠的說:“你這么問我, 我不敢回答?!?/br> 李令俞起身,嚴柏年又問:“你又去哪?” “尋個爐子,給你煮藥?!?/br> 嚴柏年又不說話了。 沒多會兒,阿符真找來了鐵皮,自己箍了一個鐵爐子,就放在院子里,城中今日進來人不少,大概是前幾日一戰贏得漂亮,讓這里的百姓也感到鼓舞了。 阿符說今日城中來了很多軍營里的人。 她的茶剛煮上,裴虞就來了。 嚴柏年因著背上的傷不能睡著,便靠在躺椅上,幾個人坐在院子里的那棵青槐樹下。 裴虞這次來,竟然也不去營中,只管住在城中,萬事不問,十分規矩。 李令俞問:“不知裴大人什么時候回去?” 裴虞:“等上都城的旨意?!?/br> 蕭誦在裴虞的奏報中,和其他人的消息中,也了解了北境的戰事不可能速戰速決。 這次和年前的突厥人在營州突襲不同,這次是舉兵大舉南下。 太極殿議政,少了曹印,薛洋便萬事不爭先,其他人都習慣了薛曹二人頂著,如今被陛下當面問起,一時間還無人可擔責,竟然都吶吶無言。 蕭誦看得氣悶,便問:“曹卿,如何了?” 禮部的方從曄答:“昨日臣見了中書令大人,十分消沉?!?/br> 曹印確實傷懷,即便和曹燮不是一支,但總歸是曹家人殞命。 每每有曹家人出事,他心里總是難受。 曹夫人見他半夜不睡,兩個兒子也特地從外地趕回來。也不見他多言。 便追到書房里,問:“你為何不給太后娘娘回話?” 曹太后不能出宮吊唁幼弟,十分傷懷,特派陳留王來吊唁。 曹印連陳留王都沒見,只是讓遠歸的長子招待了陳留王,陳留王吊唁后,便回宮了,曹印連面都沒露。 “我都沒見陳留王,回什么話?!?/br> 老妻見他搪塞,問:“太后,可有不妥?” 曹印一臉哀傷地看著妻子,關于他們這一脈,長兄死前的交代,他一個人扛著這么多年,始終不能和人說。 長兄是何等胸懷,摯友遍布各地,這么多年,他聽過那么多長兄的摯友們謾罵他。他都沒覺得有什么,因為至少有人記得曹文延。 可這些,都是因為曹太后,到如今,太后唯一的幼弟滿門男丁皆陣亡。 看太后的樣子,像是勢必推陳留王上位。 梓潼的孩子如今活著,他當然要先保梓潼的孩子。 “沒有,見了也不過是傷懷。沒什么能說的?!?/br> 老妻見他不肯說,便試探問:“你上次說的不妥的人,可是太后?” 曹印否認:“不是,不要亂想。讓孩子們早些歇息?!?/br> 老妻說:“孩子們擔心你,這次回來,也是想把孫兒們留下?!?/br> “讓他們帶著孩子們回去,誰都不要留在上都城?!?,曹印堅決說。 老妻詫異:“這是為什么?出什么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