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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郁鸞雙手合十,甚至虔誠地跪了下來,閉上眼睛拼命祈禱。 “求求你了,這次讓我當個人,這次讓我當個人吧!” 話音剛落,郁鸞的眼前空白了一瞬,隨即背便被人猛拍了一下。 “愣什么神呢千河,繼續練吶?!?/br> 一個粗噶的男聲在郁鸞的耳邊響起,她愣愣地轉頭看向對方,食指指著自己疑惑地問道:“你叫我什么?” 男人一頓,皺著粗眉拍了拍她的肩膀,面露關切地說道:“要我說啊千河,人郁鸞現在已經是仙尊夫人了,孩子都有了,你就別想了,整天魂不守舍的,我看著都心疼你?!?/br> “當初乞凌仙尊只罰你除祟三年未滿不得回宗,已經很仁慈了,別再想了啊?!?/br> 說完,他搖搖頭,放下手中的重劍去旁邊的飲茶休息去了。 徒留郁鸞在原地,驚愕不已。 她這次竟穿成了——徐千河! 難以置信的郁鸞將信將疑地伸出雙手,眼前的手比她自己的要大兩三圈,五個指骨也更加粗長,一看就是雙男人的手。 郁鸞霍地站起,興奮地眼眸發亮,她想到了一個好法子。 雖然有些損,但說不定會有效。 當即,郁鸞便轉身找了筆墨紙硯來,洋洋灑灑地寫滿了幾張后,當即將它們揣進了自己的腰間,隨后便直奔檀云峰而去。 一入峰頂,郁鸞便覺得四周大不一樣了,到底是怎樣的不一樣,她描述不上來,只能說是多了些人氣兒吧。 以前的云開殿除了呼嘯的風和縹緲的云,便再無其他了。 隨后她便發現,那巨大的柏樹下正坐著一個女人,她身側還有著一個搖籃。 只見面前的‘郁鸞’如瀑青絲被一支玉簪挽起,身穿一襲煙紫色云紋掐腰百合裙,昔日的凌冽氣勢盡褪,滿眼柔情地看著搖籃里的孩子,一手逗弄著,一手輕輕地晃著籃身。 看得不遠處的郁鸞目瞪口呆,這才過去多久啊,孩子怎么都出來了。 隨即她掃視了一下四周,發現乞凌仙尊不再周圍后,她便壯著膽子走了上去。 只見搖籃中是一個將近周歲大的孩子,生得粉雕玉琢,眼睛像兩顆圓圓的黑葡萄,看到郁鸞過來,當即咯咯地笑了起來,露出粉嫩的牙床以及兩顆小米牙。 很是香軟可愛的同時,也像極了她和乞凌仙尊。 就在郁鸞忍不住眨眨眼逗弄了幾下這粉團子之后,便聽身旁的女人冷聲疑道:“徐千河,你來做什么?” 聞言,郁鸞的余光瞥到了不遠處的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心底默默向徐千河道了個歉后,當即笑著轉向女人,語氣故作曖昧地說道:“當然是想師姐,想來看看師姐了?!?/br> 隨后她便趁面前的女人不注意,上前緊緊地將她抱在了懷里。 果然,下一秒便聽到了一聲冷喝,“你們在做什么!” 見江淮亭走了過來,面敷寒霜,手中拿著的一個撥浪鼓,鼓桿已被他折斷,化作了齏粉。 正對上他利如寒刃的眼神,郁鸞心下一驚,雖然松開了女人,但想了想還是當著他的面抓住了女人的手。 她挑釁地看向江淮亭,信口胡謅道。 “這么多年了,阿鸞一直同我講與你在一起的每時每刻,都讓她難以忍受,此次我便是來接她的,還請乞凌仙尊放人?!?/br> 江淮亭的目光落在了他們二人交握的雙手上,這個畫面刺得他眼睛發疼,頭腦發脹,不由得又回憶起前往不妄境時,在飛舟上看到的場景,心臟不受控制地酸澀絞痛起來。。 他淺黃的眸子劃過一絲受傷的神情,隨后他扯出一絲笑,朝著‘郁鸞’伸出手,柔聲道:“阿鸞,到夫君這來?!?/br> 隨即,女人聽話地掙脫了郁鸞的鉗制,走向了江淮亭。 郁鸞見她還沒走近,便被江淮亭撈進了懷中。 當空蕩的心口重又被填滿時,江淮亭才覺得好受些,他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一時間殺心四起。 察覺到危險的郁鸞,慌忙抱起身前的孩子,看著江淮亭的動作為此猛地一頓,她后背的汗也跟著流了下來。 也得虧這是夢,若擱在現實,她必不可能拿孩子來做擋箭牌,還好是夢。 “放下孩子!” 見徐千河抱起了搖籃里的孩子,想要拿他做威脅,江淮亭目眥盡裂地吼道,寒玉劍隨即被他召出,劍指對方。 郁鸞深呼了口氣,將孩子攬得更緊了些,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我與師姐情投意合,早已互許終生,只因你在此從中作梗才將我們二人生生拆散,現下孩子和阿鸞,我總歸要有一個?!?/br> 說完,她從腰封中掏出那幾張紙,擲在了江淮亭的面前。 信紙散亂在地,烙印進他眸中,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字跡。 “思君難自抑......” “......相思情濃絆儂心?!?/br> “在天愿做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 這一字一句,無不像一把重錘擊打在他心頭,將他的心房和眼眶敲打得酸脹疼痛不已。 江淮亭垂落在側的手倏然緊握,猛地一揮寒玉劍,罡風將那些情詩yin詞頓時撕扯成無數碎片。 他眼底糜紅一片,握著身側‘郁鸞’的左手更緊了些。 站在他對面的郁鸞只聽他冷笑一聲,言語間是掩不住的肅殺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