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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郁鸞轉頭,眉頭微皺,驚訝地問道,“你喚我jiejie?” 見對方誠實地點了點頭,郁鸞與乞凌仙尊對視一眼,來了興趣。 這個小姑娘應當有靈根,看樣子還挺純凈。 “適合修丹道?!?/br> 江淮亭一瞬間便明晰了她的心思,將自己探查到的結果簡明扼要地說了出來。 聽聞他這樣講,郁鸞向秋云萍走近了些,指了指乞凌仙尊和自己,一臉正色地說道。 “我們倆自如晦山來?!?/br> 秋云萍聞言,眼眸一亮,如晦山上只有天隱宗,而天隱宗在修界的大名,她早有耳聞,對此也十分的向往。 可自己沒錢、沒有門路,還有病重的娘親需要照顧,若硬等五十年后下一屆的弟子選拔,恐怕自己早已垂垂老矣,甚至是否活著還是個未知數。 “如果有機會,你愿意上山修行嗎,你很有天賦,若是努力修煉,日后必會有一番作為?!?/br> 郁鸞篤定地說道。 接著她話鋒一轉,神情嚴肅地說:“但不論愿不愿意,今天那事,你也不能再做了?!?/br> 聞言,秋云萍一愣,緊接著點頭如搗蒜,直說著愿意,激動得淚花都冒了出來。 見她神情如此,郁鸞從身上隨手解下了自己的一塊玉佩,遞給她。 “若日后你上山,把這個給山下守門的弟子看,屆時我再來接你?!?/br> 秋云萍看著那塊溫潤的玉佩,剛想去接的時候動作又頓住了,將手在衣服上反復擦了幾遍后,才敢小心翼翼地伸出雙手,將玉佩接了過來。 “我叫秋云萍,敢問恩人尊姓大名,日后小萍愿做牛做馬報答您?!?/br> 她仰起臉看著郁鸞,稚氣未脫的臉上,一臉感激與真摯。 聞言,郁鸞沉吟片刻,對著她微微一笑。 沒有用那個化名,而是一字一句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郁鸞?!?/br> ———————— 夾雜在人流中,與乞凌仙尊并肩往常清河那邊走時,郁鸞一直沉默著,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淮亭的心思被壓抑了一路,終于在郁鸞被路人擠了一下,二人手碰到一起時,才得償所愿再一次握住了她的。 面上看似云淡風輕,實則內心惴惴不安,他怕郁鸞會拒絕。 可誰知,郁鸞的手只是一僵,隨后便主動地分開他的手指,與他十指緊扣。 隨即,江淮亭感到開心的同時,眼底瞬時也涌出一股濕意、心中泛起漫天的無力。 他難耐地闔了闔眼。 自己還是......無法拒絕郁鸞的任何一次靠近。 仍會因她的一顰一笑而無比悸動。 一瞬間,江淮亭有些懊悔,自己先前不能盡早了解郁鸞,發現她張揚外表下的真摯與善良。 他羨慕郁鸞能在任何情況下都能活得恣意瀟灑、隨性所欲,不拘于世的同時又對這個世界充滿熱忱。 天賦異稟又踏實肯練,從未恃強凌弱也會在別人挑釁在先時以暴制暴,遇強更強! 知世故而不世故,善良的同時也帶有鋒芒。 江淮亭一時對自己有些痛恨,她明明有那么多的吸引他的優點,可為何自己沒有早些發現,反而每次在她想要靠近自己時,都會冷著臉把她推開。 所以這到底是為什么? 正待他思緒分飛的時,郁鸞輕輕扯了他一下。 “淮亭快看!” 江淮亭聞言抬眸,映入眼簾的正是那條清澈見底、淙淙流淌的常清河。 河面上除了生長著接天蓮葉的荷花與浮萍,還漂浮著許多各式各樣的彩色蓮燈。 橙黃的燈芯映得河水金黃一片,不時有幾條鯉魚跳出水面,再落入水中時,激起的陣陣漣漪帶動了金黃的河面,一時間浮光躍金。 河上飛躍著一條虹橋,名為常清橋。 常清橋上人來人往,更多的是青年男女相攜在放天燈。 常清即長情。 他們想在常清河上,放飛燈身上寫了自己心愿的天燈,祈愿身邊人能夠對自己長情一點、再長情一點...... 郁鸞松開他的手,身姿輕巧地跑到了常清橋之上,找了個觀賞風景的最好位置,沖著乞凌仙尊招了招手。 “淮亭,來這里?!?/br> 二人來到虹橋的正中間,這里地勢最高,能將常清河上所有的景色盡收眼底。 郁鸞與他并肩站在橋上,安靜地欣賞了一會兒風景,隨后她從自己的乾坤囊中拿出了兩支暈著墨的毛筆。 “要寫嗎?” 聞言,江淮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從她手中接過了一支筆。 二人分別站在幽蘭云紋天燈的兩側,認真且虔誠地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愿望。 期間郁鸞悄悄探出頭去,想要看對方寫了什么,可剛露頭,便撞進了江淮亭那雙含笑的眼眸中。 似乎對方早料到她會偷看,于是便在那里守株待兔。 偷看未成還被人抓了個正著,郁鸞老臉一紅,迅速捂住了自己寫的字,還反咬了他一口。 “不許偷看!” 說完,聽到對方自胸腔中發出難以抑制的低笑時,郁鸞更加無地自容了。 好不容易等對方寫完,郁鸞將火折子打開,點燃了天燈。 果然是鎮中花燈手藝最好的師傅做的,這天燈一經點燃,燈身如白瓷一般清透,毫無雜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