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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江淮亭首先排除了,有魔族潛入意欲傷害郁鸞的這個可能。 站在門外,江淮亭屈指敲了敲房門喚了聲郁鸞無果后,正猶豫著要不要破門而入的下刻,屋內便響起了瓷杯猝然碎裂的聲音。 江淮亭的瞳孔驟然收縮,沉重的鏤花梨木門頃刻便被凌冽的罡風破開。 焦急踏入郁鸞房中的江淮亭在看清屋中景象后,神情有一瞬間的怔愣。 屋中的郁鸞只身著一件鵝黃褻衣,披散著長發。 手中握著未出鞘的璇水劍,正毫無章法、旁若無人地舞著劍。 地面早已一片狼藉,錦被被帶到了地上,周圍還有被打碎的瓷杯還有花瓶之類的。 江淮亭怔愣地看了她幾秒,在郁鸞赤著腳快要踩到一旁鋒利的瓷杯碎片時,他才猛然回過神來,迅速上前抓住了郁鸞揮過來的璇水劍劍身,將她扯進了自己的懷中,遠離了危險。 待他與郁鸞靠近了才赫然發現,她竟然是閉著眼睛的! 阿鸞這是在......夢游? 這個想法憑空出現的下一刻,懷中的郁鸞一個用力掙脫了他的懷抱,被他握在手中的璇水劍也隨即劍鞘分離。 而郁鸞就拎著那利到閃著寒光的璇水劍,在屋內如醉了酒般大開大合地揮砍起來,所到之處,本就一片狼藉的場景更是雪上加霜。 看得江淮亭心驚rou跳。 怕郁鸞會誤傷自己,他急忙上前用劍鞘進行格擋。 但這一動作好像刺激到了睡夢中的郁鸞,讓她以為在與人作戰,隨即轉頭對著江淮亭進攻起來。 郁鸞的所有劍法皆是他所教,再加之她不清醒,身法不似往日那般伶俐。 所以江淮亭應對起來十分輕松。 待陪著郁鸞玩鬧似地過了上百招后,江淮亭但見睡夢中的郁鸞眉頭越蹙越緊,本就毫無章法的動作更是亂成一團,好幾次要不是他用劍鞘擋下,郁鸞都險些劃傷自己。 江淮亭眉心狠狠一擰,離郁鸞遠了些,想要準備挑選合適的時機,將她手中的璇水劍奪下。 就在此時,郁鸞突然躍起對著他方才待過的地方疾刺而去。 此時的江淮亭正站在郁鸞即將落地的右側方,而他的身前是被郁鸞踢翻在地的檀木凳。 隨即,江淮亭眼疾腳快地將那木凳踢到一邊,伸出長臂接住了正在下落的郁鸞。 又微微仰頭輕巧躲過了她劈下來的劍身,可沒料到郁鸞竟使出了一記回手掏。 下一刻,江淮亭的脖頸便受到了重創。 他猝然皺眉,唇間溢出一絲痛苦的悶哼。 低頭一看,竟是被郁鸞手中璇水劍的劍柄給杵到了脖頸。 江淮亭強忍住酥麻的疼痛,單手將不斷掙扎的郁鸞箍在懷中,劈手奪下了她手中的璇水劍,咣當扔到了遠處。 此時,窗欞外的一道閃電將滿地狼藉的屋內照亮。 江淮亭掃視了眼已經被被郁鸞折騰得不像樣的床榻,毫不猶豫地將人打橫抱起,轉身走出了她的寢殿。 次日一早,郁鸞在床上醒來時,只覺得渾身酸疼難耐。 待她緩緩睜眼,發現房頂不是自己房間熟悉的白色紗幔時,有一瞬間的愣神。 但隨即回想起來,自己已經搬到了云開殿。 正打算合上眼再瞇一會兒時,忽然覺得自己身旁有人。 郁鸞側頭一看,正撞進乞凌仙尊那清冷的眼眸中。 二人相距不過咫尺。 她嚇得慌忙坐起身,發覺自己雖然是在云開殿,卻不是自己房中,而是在乞凌仙尊的榻上! 隨即,郁鸞慌忙低頭查看,發現自己身上的褻衣雖然有些凌亂,但好歹還穿在身上,于是強裝鎮定地問道。 “我、我怎么到這兒來了?” 聞言,乞凌仙尊淡淡開口。 “夢游?!?/br> 話音剛落,郁鸞驚恐地看向她身側的乞凌仙尊,不是因為他口中所說的“夢游”二字。 而是江淮亭在說這話時的聲音,與往日的清冷截然不同。 沉郁中透著沙啞,還似乎透著不知名的愉悅與饜足。 聽得郁鸞心頭狠狠一顫,四肢也隨之變得更加酸軟。 隨后,江淮亭緩緩起身。 等坐起時,比郁鸞整整高出一頭的江淮亭,脖頸正好與她的視線平行。 于是,郁鸞便清晰地看到,乞凌仙尊膚如白玉的脖頸處,靠近喉結的地方,有一塊紅到發紫的印記。 像極了...... 郁鸞神情再也維持不住表面的端莊,面色慘白地顫著手指了指乞凌仙尊的喉間。 只見乞凌仙尊突出的喉結隨之上下滾動了片刻,接著用他那磁郁的嗓音,云淡風輕地說道。 “嗯,你干的?!?/br> 第49章 聞言, 郁鸞本來還蒼白的臉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 “對、對不起?!?/br> 郁鸞語無倫次地道歉,邊說邊往后退,神情慌亂不敢看他。 江淮亭見狀, 嘴角揚起一絲淺笑,旋即收起了繼續逗弄她的心思。 翻身下床,去拿房間一側書架上的堆雪膏。 待他再出來時,正撞進郁鸞赤著腳正飛快地想往外走。 四目相對之下,郁鸞的目光不可避免地又落在了乞凌仙尊脖頸處的那塊紅痕上, 粉紅圓潤的腳趾無措又尷尬地狠抓了下地面,被燙到了似地急忙移開了視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