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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會,我們是如晦山天隱宗弟子,下山來除祟的,想向你打聽一下,村里這幾天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或者看到過什么奇怪的東西?!?/br> 徐千河很是知禮,對著面前的男人友好問道。 郁鸞清晰地捕捉到,徐千河報上如晦山后,男人身體輕微搖晃了下,微微側頭向身后看了一眼。 “沒有?!?/br> 男人快速答道,好似不想與他們做過多糾纏,僅僅匆忙回了一禮后便想快步走開。 見此,徐千河有些不甘心,走了那么多家,才見到這么一個活人,什么線索都沒得到,還想再攔住他問問。 就在他伸出手阻攔時,男人身后的院內某處,突然響起一道巨大的撞門聲,緊接著便是利爪撓門的咯吱聲。 聽得人頭皮發麻。 徐千河與郁鸞互望了一眼,頓時警惕了起來。 聽到這個動靜,馬天良瞬間用身體擋在門前,黑胖的臉上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是我家養的一條獵犬,鎖著它后平時就愛撞門撓門,讓仙君見笑了?!?/br> 郁鸞見他如此大的反應,差點繃不住,原因是他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實在太過好笑。 她點點頭,抓住了徐千河的手臂,提醒他稍安勿躁。 “請問你貴姓,是做什么的?”郁鸞笑著問道。 “我叫馬天良,是這附近山上的獵戶?!瘪R天良見郁鸞如此貌美且性情溫柔,于是便多說了幾句。 瞥了眼馬天亮的垂著的雙手,郁鸞道了聲謝,遂即便拉著徐千河離開。 回去的路上,徐千河好似再也忍不住,皺緊眉頭,非常不解地發問。 “師姐不覺得他很可疑嗎?哪有家里養只獵犬便那般小心翼翼,做賊心虛的?!?/br> 郁鸞早就知道他很可疑,但是她這次就是不能縱容徐千河闖進去,如果他倆將這個祟輕松給除了,那女主又有何用武之地呢,更遑論她還有后面的重要劇情要走呢。 自然不可打草驚蛇。 郁鸞站定,迎著燦陽面上帶笑,眼睛黑沉沉地望向他。 嫣紅的菱唇輕啟。 “我不覺得?!?/br> 第09章 “我認為那個獵戶沒問題,沒必要浪費時間在他身上?!?/br> 她說完,徑直轉身,走自己的路。 兀自走了一會,徐千河才又追了上來。 “我們現在要做什么?” 他的情緒雖大致恢復了平靜,但仍被郁鸞捕捉到了里面潛藏的沮喪。 她心里一陣發笑,確實把他委屈住了,就連‘大師姐’這類敬稱都不喊了。 以手作扇,郁鸞抬頭看了眼天空。 正逢初夏,金陽愈烈,空氣中似乎都被炙烤得泛著熱浪,郁鸞也被曬得面頰潮紅。 “回鎮長府,避避暑?!?/br> 回到府內,郁鸞發覺顧清清二人也已經回來,加上別的弟子一共六人圍坐在圓木漆桌前,在商討著什么。 見到郁鸞,顧清清眼前一亮,急忙招呼他們坐下。 “大師姐,我們去了殮尸的義莊,有了一個重大發現!” 接著她便迫不及待地說了起來,楚北棲在一旁隨時進行補充。 “我們發現,除了那些尸體的內臟不翼而飛之外,身上果真還有一些類似利爪留下的抓痕?!?/br> “幼兒由于皮膚嬌嫩,肩膀還有足踝也留下了深可見骨的齒痕,應當是妖物拖拽時產生的?!?/br> 楚北棲隨即補充道。 二人說完,在場的人大概都想象到了,那些幼兒遇害時的場景。 被其咬斷咽喉,利齒刺破肩膀或者足踝,在房頂或者野地被一路拖拽…… 一時間眾人皆垂下頭,沉默不語。 特別是顧清清,格外的心痛以及憤慨。 “師姐你有所不知,那些孩童最大不過三歲,正是牙牙學語的時候,那妖物實在可恨!” 她狠拍了一下桌面,皺起柳眉,杏眼中似有晶瑩水汽在凝結。 楚北棲見狀,安撫性地拍拍她的纖薄的后背,轉頭看向郁鸞和徐千河。 “馬集村那里有什么情況嗎?” 郁鸞剛想搖頭,卻被徐千河搶先一步。 “村里有些異常,許多房屋都人去院空了,還有一個村民甚是奇怪,雖自稱獵戶,但是掌心柔軟,并無常年打獵積攢下的老繭?!?/br> 等他說完,郁鸞有些訝然,沒想到他竟如此心細如發,也關注到了這一特征。 楚北棲點點頭,讓他們先去飲茶休息,待到最后兩位去附近村莊調查的師兄弟回來,再共同制定一個誘捕計劃。 他們先是拜托鎮長差人去市場尋來一整筐的鯽魚,以及一筐動物內臟,再為他們提供一處寬敞,帶有前院的房屋。 方便畫符、布陣。 再以貓妖最愛的腥膻味為誘餌,請君入甕! 最后的那兩位師兄弟,從附近受害村民處得到了一個重要線索。 據他們所言,那妖物幾乎是四日一作案,如今已有七位幼兒命喪它手。 而今晚,正是最后一個幼兒被擄的第四日。 他們給全鎮的育有幼兒的人家,發放了斂氣收息的紅綢,將它系在孩子的手腕上,便不會被貓妖循著氣息找去。 所以找不到獵物的貓妖,必然會被吸引至此。 楚北棲他們,不怕它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