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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挨著富士山。 喬曦訂了河口湖附近的酒店,這家酒店的視角絕佳,推開玻璃窗就能看見富士山的全貌。 她搬了把椅子坐在陽臺上,懶懶地靠著,什么也不做,就看著湖畔的山。 此時天色還未破曉,黎明時分,湖面上似乎起了一層沉沉的霧靄,一切都籠在朦朧之中。 凌晨四點半,她坐在這看富士山。 很奇特的體驗。 是她一直想做的事。 周遭很安靜,世界尚未醒,她凝神去聽,能聽見自己呼吸與心跳的聲音。 時間因為足夠的安靜而變得緩慢,仿佛是一部慢速播放的電影,疊加了復古膠片濾鏡,所有的感官都漸次冗長。 她喜歡此刻萬籟俱寂的時光,萬物只有她醒著,所以她能想象自己短暫的自私的擁有了那座山。 離開山梨縣之前,她去當地的紀念品店里逛了一圈。 買了一瓶清酒,富士山的造型,很是可愛,介紹的人說這是用富士山上的泉水釀造的。 除此之外,還買了一顆水晶球,透明的水晶罩子里是一座迷你版的富士山。 每搖晃一次,水晶球里就落一場簌簌的雪。 回了陵城后,她把那瓶清酒送給賀時鳴。 男人陰陽怪氣的笑她,怎么去了一趟日本就給他買這種沒用的玩意兒?也不帶點漲知識的東西回來,讓他多學習學習。 喬曦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在說渾話,惱恨的看著他,心想他還要學習? 求求做個人吧。 總之接下來整整兩天喬曦都沒有搭理賀時鳴。 她沒工作的時候基本上都和舒涵混在一起,逛街、打卡網紅餐廳、做水療美容、晚上瞞著男人去夜店蹦迪,反正和小姐妹一起就是挺快活的。 比哄男人有意思多了。 連續兩個白天陪著舒涵逛街,喬曦自愧戰斗力太差。她知道這些千金小姐公子哥們把錢不當錢,逛一趟下來錢就跟流水一樣淌走了,看的嚇人。 可是舒涵也太夸張了。 穿著七厘米高跟鞋,走路帶風,三四個小時下來也不喊累。 她逛街不帶目的性,不知道要買什么,也沒有固定衷情的牌子,大概是看什么好看,看什么喜歡就買什么。 紅藍高奢亦或新興設計師品牌,一家家店鋪掃過去,沒有漏網之魚。 “曦曦,這條裙子好看嗎?”舒涵拿起一條刺繡紗質長裙,隨意在身前比了一下,水藍色很襯她白皙的好皮膚。 “....好看?!眴剃赝腥?,偎在沙發里,話說帶著虛虛的軟音。 舒涵把裙子遞給一旁的導購,笑說:“我怎么覺得你更適合這條裙子?!?/br> 導購小姐甜甜的接話,“我也覺得喬小姐特別適合這種仙仙的紗裙,和您的氣質很配?!?/br> 喬曦進店時戴著口罩,可導購小姐眼尖,一眼瞟過去就認出了她是喬曦。這位導購小姐是她的粉絲,不止把當季新款一一為她介紹,就連需要配貨的包也大方拿出來給她挑。 架不住粉絲導購的熱情贊美,喬曦剛想說那就試試吧,身后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 “那個導購手上拿的裙子還不錯,拿來給我試試吧?!?/br> 她不是愛管閑事的人,只是這道聲音實在是好聽。 并非一般女生撒嬌賣癡時裝出來的軟媚嬌音,喬曦想到了一種顏色,勃艮第紅。 介于暗紅與正紅之間,未及成熟女人的姿態,卻有了足夠讓男人癡醉的性感。 屬于少女的性感。 喬曦順勢回頭去看聲音的主人。 人如其聲這句話不假。 那聲音的主人一點也沒讓人失望,她的容貌甚至比聲音更讓人驚艷。 少女挺直背脊,眉眼嫵媚,是被朔風吻過的玫瑰,是禁忌的阿佛洛狄忒。 微微抬高的下巴泄露出她骨子里高高在上的驕傲,一看便知從小在金玉錦繡堆里長大,看萬物皆帶著三分不屑。 這種女孩在女生圈里絕對是讓人退避三尺的存在。 若你吐槽她們太公主病,別人定會說你是嫉妒,人家本就是公主,有公主病豈不是正常?若你誠心實意和她們交朋友,人家還真打心眼里瞧不起你,看你就跟看上趕著來巴結的小狗小貓沒區別。 喬知沐感受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眼去尋,看見沙發上坐著一位和她年歲相仿的女孩。 她第一眼反應是美,能讓她承認美的女生并不多,掰著手指頭都能數清。 除了美,還很純。 溫順的純,空靈的純。 喬知沐的視線往下,女生纖細的脖子上戴著一根簡約的項鏈,細細的鏈子上墜著一顆紫色的鉆石。 目測尺寸五克拉。fancyvividpurple。 收藏級別的鉆石,可那女生眼里的恭順謹慎不大能撐得起這份克重。 喬知沐不易察覺的勾起笑來,帶著點兒傲慢。 從小在名媛圈里長大,她眼睛毒辣的很,一眼就能判斷出誰是真貨,誰是過度包裝的次貨。誰能真正在這浮華富貴場游走自如,誰又是撐著膽子掩飾住內心青黃不接的自卑。 這種女人她見得太多了,從小到大父親身邊不知圍了多少這種女人。 喬知沐討厭裝純的。 喬曦感受到女生眼神中流露的不屑和輕慢,覺得被無緣由冒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卻也只是迅速瞥開目光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