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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園林,怎知春色如許。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只唱了幾句,但已經有模有樣了,眼角眉梢流出的情,如一朵含羞待放的海棠花。 “怎么樣?唱的還行嗎?”她期待的看著賀時鳴,可男人表情淡淡的,也瞧不出意思。 “還不錯?!彼锌系脑u價,短時間內能唱成這樣,就是嚴苛如周華安都會給她打九十分。 賀時鳴頓了頓,又清清淡淡地添了句,“就是沒昨晚唱的好?!?/br> 喬曦眉心輕蹙,沒昨晚唱的好?她昨晚明明沒唱過啊。 “我昨晚明明沒練啊?!彼苫蟮目粗?。 賀時鳴意味深長的瞥她一眼,拉長語調:“是嗎....昨晚我進去時,你不是咿咿呀呀唱個不停?” “唱的比剛才好聽?!?/br> 喬曦大腦轟然,瞪大眼睛看著他,男人玩味的表情,氣的她一句話堵在嗓眼,久久都吐不出來。 “下-流??!”她氣呼呼的罵他,義正言辭。 “更下-流的我看你昨晚也受用到很?!辟R時鳴起身,罩在前端狠擰了一下,覺得不夠,又饒有興致的轉了兩圈。 喬曦的氣焰倏地滅下去,哆哆嗦嗦的抬眼看他。 她眼睫毛不停的顫,簌簌地,好似鳥兒身上壓了雪,展翅要將其抖落。 賀時鳴突然覺得自己在欺負人,但又止不住的多逗了她幾下,玩夠了這才心情不錯的去上班。 喬曦捂著胸-口,看著他浪蕩的背影,恨不得把咖啡杯砸過去,讓他欺負人! 可惜,她也只敢想想。 《迷城》的開機定在四月初。 四月的陵城,花漸次開,午后陽光很暖,烘出困倦來,想著若是能小憩片刻,那定是無比的滿足。 這般春意漸暖的日子并不契合電影中悲涼肅殺的故事。 周華安說,就是這樣才更動人。 畢竟故事里的夢小蝶就是死在一個漸暖的春天。 取景地定在陵城和沙城。沙城那邊主要是喬曦的個人戲,開機儀式過后喬曦先是隨著飛去沙城呆了半個多月,然后再回的陵城這邊的劇組。 第一次挑大梁演女主并不輕松,喬曦是新人,沒有什么經驗,在劇組中是所有人重點關照的對象。 周導在拍戲時很講究,一場戲從場景搭建,到演員的妝造,再到影調光線,演員的面部表情,所有的細節都必須經過嚴苛的打磨。 有時候為了等一個合適的光線,全組人可以從半夜四五點耗到大中午。 喬曦自進組后就很少回公寓或是玻璃屋住了,隨著劇組住在片場附近的酒店,有時候賀時鳴想見她,也會去探班,但都是把車開在片場外,然后等她出來。 溫存的時間并不多。 男人總是見縫插針的做些混賬事,喬曦半推半就的也就隨他了。 她不止一次的想,他訂這臺加了全隔音系統的保姆車,肯定是一開始就沒懷什么好心思。 賀時鳴見她不專心,很是慍怒,猛地用力,語氣也冷的不行,“怎么不咿咿呀呀了?嗯?” 喬曦一個哆嗦,眼尾泛出淚花來,車頂的星空燈在抹淚的視線里變成一團一團的光暈,模糊成斑斕。 語氣軟軟怯怯的,有裝可憐的意思在里面,“....累。七哥?!?/br> “我、我昨天拍了一天逃跑的戲,又在泥坑里打滾,腿疼死了,沒力氣....”看他逐漸柔下來的神色,喬曦心下放松,又水糯地去喚他,“....七哥....” 這般干啞又廝-磨的音,男人覺得既然比咿咿呀呀的“唱戲”還要好聽。 他已經不忍心,卻不打算輕易放過她。這兩個月來,他就沒正經的見過她幾次,每次見面都不超過一小時,還要忍受著她的助理,經紀人,連番小心翼翼地上來敲門催促。 這小傻子也不想他,有時候連一個微信也沒時間發。他想看她平日在劇組做些什么都得去偷偷翻她微博! 雖然喬曦解釋了很多遍,她的微博都是姚姐在管,照片文案都是姚姐弄的。 呵,倒是比他這個做老板的還忙。 想著就挺煩的。 賀時鳴重重地掐她下頜,沉聲道:“那換一種?!?/br> 是毫不仁慈的殘忍君主。 大拇指不疾不徐地摩挲著喬曦的唇珠。 正紅的口紅覆在唇上,把他的拇指也染出一片艷色。 ..... 過后,喬曦接過男人遞來的礦泉水,漱口后,快速吐進一旁的垃圾桶,然后悶著頭,不敢抬頭見人。 賀時鳴伸手去攬她,話里全是溫柔,“我看了你的排戲,就這一周了。下周你搬回來住?!?/br> “嗯,好?!彼龑嵲谑菦]什么力氣,倦懶的不行,躺在他懷里,像泡在溫泉里一樣溫暖而舒適,困意涌上來,眼皮都在打架。 她縮成一團,好似一只柔軟的貓咪。 臉上還帶著民國時期復古的妝容,透出一種寂寞又脆弱的質感。 他的手臂被她拿來當了枕頭,覺得手臂發脹也沒有抽走,還是讓她靠著。 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金貴的時間就這樣浪費,也并不可惜。 他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干嘛要費心費力的捧她呢?現在日日見不到她,難受的不還是自己? 還不如一開始就直接給她錢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