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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之前的那次是還的差不多了,但你再仔細看看?!?/br> 喬曦垂眸又一次掃過那張欠條。的確不是之前的那一張。 她數著上面的零,心跟著一點一點沉到谷底。 三百萬。上個月的欠條。她笑出了聲。 冷靜的把欠條遞過去。 她說:“你們要怎么辦?!?/br>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喬小姐要怪就只怪你投錯了胎?!敝心昴腥它c了根煙,“我們也是打工的,上面催得緊,喬小姐還是要體諒我們不容易?!?/br> 喬曦冷笑,不說話,就直勾勾的盯著他。 那男人被盯的不耐煩了,“這樣吧,兩個星期,我再給你兩個星期。若還不上,你弟弟就別想安安靜靜的在醫院多呆一天?!?/br> 喬曦吸了口冷風,“一個星期太短了。一個月?!?/br> “我保證,一個月一定還你?!?/br> 那男人虛瞇眼,透過薄煙打量著喬曦。 半晌,他說:“成,就一個月。若是一個月后你還不上,就拿你自個抵債?!?/br> 說完,他又威脅恐嚇的加了一句:我們老板底下的會所正缺你這種干凈的妞。 喬曦縮在袖口底下的拳頭更緊了幾寸,骨節煞白一片,像紙錢燒出的白灰。 圓潤的指甲也成了最佳利器。 割出滿手唯美的月芽傷。 等一群人走后,喬曦癱軟地跌坐在地上。小腿上裹著的打底襪被地上尖利的小石子勾出線頭。 風呼嘯而過,耳邊,眼前,皆不是具象。 不知坐了多久,她才撐著地面,艱難的站了起來,有發絲被風吹進嘴里。她呸了一口,把發絲吐出去,連帶著身體里壓抑的濁氣。 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曦曦??!怎么了,拍戲還順利嗎?” “....姚姐,你現在有時間說話嗎?” 姚念音正在一個飯局上,包廂里有些吵,她跟一旁的朋友說了聲,起身走到了包廂外。 “怎么了曦曦?”姚念音隱隱覺得喬曦的狀態很差,電話里聲音太過輕飄,仿若游魂。 喬曦側頭,視線沒有焦點,“姚姐,我考慮好了?!?/br> 姚念音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考慮什么? “???曦曦,你說什么呢?” 喬曦頓了頓,深吸氣,涼風猛地灌入體內。 “您說的那條路,我考慮好了。我肯,什么都肯。您....幫我找找門路吧....” 姚念音大驚失色,忙問:“曦曦?你到底怎么了?發生了什么?” “不是說輪到該信命的時候就得低頭嗎?”語氣很平靜,如一潭凝重的深水。 姚念音無端聽出了惴惴的心慌感,也不知道說什么安慰她,甚至不知道該不該安慰她,只能硬著頭皮接話:“好。曦曦。別怕,路都是走出來的,你這么年輕,這么好的女孩,總會越來越好?!?/br> 到了最后,姚念音還是多了句嘴,試探地問:“曦曦.....若是你對賀公子有心,那就試試也無妨。我不論怎樣也幫你賭這把?!?/br> 喬曦笑了笑,眼里是一片灰重的綠色。 “除了他,我誰都愿意?!?/br> 就是不想像個貨物一樣賣給他。 她那潰爛的自尊心,固執的不想在他面前是低一等的 接下來的幾天姚念音帶著喬曦參加各種局。 姚念音入行早,人脈廣,娛樂圈本就是個名利場,與各種資本都是千絲萬縷的關系。她帶喬曦去的飯局都是精挑細選過的,里面不乏一些優質的權貴公子哥。 喬曦說她并不挑,只要能解決眼前的困局,她都愿意。 姚念音罵她:“那給你個大腹便便的老男人你也肯?” 喬曦佛的像個假人:“有什么區別?這種事還輪的著我挑嗎?” 姚念音恨得只想罵人。 那些個權貴圈的公子哥大多都好女明星這口。出席圈內的飯局酒局,身邊都會帶著女伴。 新冒頭的流量小花,女團,網紅都很常見。 像喬曦這種性格乖巧,不亂惹是非,長相特別,又年輕的女孩在圈子里是很“搶手”的那類。 關鍵是她背景干凈,不會有牽扯出什么額外的麻煩。 不過幾場飯局,就有人對她拋出了橄欖枝。 “曦曦,我看這程家的二公子還挺喜歡你的,都問我幾次了,說你最近忙不忙,讓你去他攢的局玩玩?!?/br> “嗯,我加他微信了?!眴剃厥竦目粗謾C,也不知在看什么,都幾分鐘了,屏幕也沒動。 “那你覺得怎么樣?” “還行吧....就正常啊,一般富二代不都這樣嗎?” 愛玩,會玩。 還能有什么新鮮的? “程澤好歹也是程家的二公子,雖然實權握在他們家大公子身上,但他一年下來光分紅也能上千萬了。程家是跟著和賀家混的,在圈子里的份量可不輕?!?/br> 聽了一圈也沒聽進去,唯獨說到“賀”字時,她指尖動了動。 “賀家?哪個賀家?” “在陵城除了那個賀字,還有誰敢說自己是賀家?” 賀家。 陵城數一數二的名門。權貴圈里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世家。 都說賀氏環球傳媒不過是賀家冰山一角的產業罷了,賀家能如此興旺,靠的根本不是錢。 而是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