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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我遭難時,無人敢上前施以援手,恐怕這溫家父子平日里沒少做壞事,還請顧公子,哦,不對,是顧大人,能夠徹查他們的底細?!壁w清幼為他沏上了一壺清涼的淡茶,笑道。 顧宴如有些不好意思,“公主就別抬舉在下了,不過是在考試中走了運而已?!?/br> 見趙清幼抬起纖細的臂腕親自為他倒茶,顧宴如趕緊伸手要幫忙接過茶壺:“這怎么好意思,公主,在下來沏茶吧?!?/br> 誰知慌亂之中他的手正好覆在了趙清幼的指尖,一雙手溫暖如暖陽,一雙手微涼如玉,猝不及防的觸碰讓兩人都不由得心頭一驚,觸了電般爭先恐后地要縮回手。 “咚——” 茶壺落了空,重重地摔在了石桌上,顧宴如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茶壺柄,這才沒有灑得到處皆是,“公主沒事吧?” 他緊張得關切問道,趙清幼搖了搖頭:“沒事,樂蘭,重新去沏一壺吧?!?/br> “是?!睒诽m上前取過茶壺默默地退了下去。 顧宴如將手縮進了袖中,局促不安地揉搓著,手掌似乎還殘留著那柔軟指尖的微涼感覺,讓他一時間感覺得耳尖guntang無比。 趙清幼也感覺有些尷尬,抿著唇不知該說些什么,氣氛一度陷入了尷尬的沉默,唯有帶著初夏氣息的風輕柔拂過,撥撩得人們的心弦繚亂不已。 顧宴如欲說還休好幾次,最終還是先開了口道:“那......那個,在下已經命人前去調查溫氏父子之事,若他們真的膽大包天地趕在圣上眼皮子底下不老實,一定還百姓們一個公道?!?/br> 趙清幼這才跟著放松了下來,將方才那一段小插曲給暫時忘卻,道:“顧大人有心了,有你這樣的官員,是大宋百姓的福氣?!?/br> “不敢當,在下只是想要為這秀麗江山出一份綿薄之力?!鳖櫻缛缫蝗缂韧闹t恭,談吐舉止得體高雅,帶著如蘭的君子之風,與他說話趙清幼總覺得清風拂面,十分舒適。 沒過多久,顏汐這丫頭聽到顧宴如來了便跟著顏沐和顏澈一同前來了,笑意盈盈地與顧宴如打著招呼道:“顧大哥!昨日我與公主jiejie在街上看到你啦!你穿著一身大紅色的衣服,騎著馬,特別受人歡迎,公主jiejie說你中了狀元,顧大哥你好厲害呀!” 顧宴如剛被趙清幼夸過,如今又來一個顏汐,招架不住,只能謙虛應道:“顏汐小姐過獎了?!?/br> 顏澈則是十分嫻熟地一把便摟過了顧宴如的肩,道:“誒,顧兄別總是小姐公主的了,太見外了。上回一面之緣,如今也算是舊相識了,加上你還為清幼的事一大早趕來府上,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吧?!?/br> “是啊,以后大家都以名字相稱便可以了,宴如你現也入了京為官,我們見面的機會也變多了,今后可以多相聚小聊了?!鳖併逍Φ?。 自上一次與顧宴如在茶樓閑聊后,顏沐便可以感受到此人的目光之高遠,胸襟之寬廣,光是游歷過五湖四海,便已經很讓他佩服了。如今又憑借自己寒窗苦讀的努力在這個世家權貴cao縱的科舉中拔得頭籌,更是讓他心中生敬意。 從顧宴如嚴懲溫氏父子此舉又可看出,此人乃是不向權貴利益妥協的清官,實在讓人喜歡,想要與之交友。 面對兩兄弟的熱情,顧宴如也不再拘謹,笑著點頭答應道:“好,那我以后便不客氣了。實不相瞞,我寄人籬下,獨自漂泊進京,最先便是結識了你們,若能與你們結為摯友,屬實是我的榮幸。御京城中,只怕是尋不出比顏家家風更豪邁直爽的世家了?!?/br> 聽如此,雙方都十分高興,就如同當初在御京茶樓一般,飲茶歡笑。 “顧大哥對畫那么有研究,公主jiejie畫的畫可漂亮了,要不你們一起畫一幅畫吧!”夾在眾人之中津津有味地聽著顧宴如向他們說著有關詩書作賦的考試題目時,忽然開口提議道。 顏沐挑眉道:“是啊,清幼畫的畫可堪稱以假亂真,不比那些畫壇大家的差,加上你們都十分崇拜張君瀾前輩,正好,強強聯手,來作一幅畫?!?/br> 一聽聯手作畫,兩人紛紛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對上,兩雙眸光交匯,不知是否是因為方才茶壺一時,兩人各懷心事地趕緊回避了目光。 趙清幼伸手端過茶杯飲了一口以掩飾自己的尷尬,道:“我......我只是跟著母親留下的書籍依葫蘆畫瓢地淺嘗輒止學了點皮毛,哪有你們說的那么神......” “公主那日的蝴蝶紙鳶便畫得極好,尤其是色彩上得極妙。我路過時,見這么漂亮的紙鳶掛在樹上,心生不忍,便將它給取了下來,沒想到正好物歸原主?!?/br> 顧宴如毫不吝嗇地稱贊令趙清幼反而有些緊張了起來。 顧宴如在畫這一項考核之中是優異的滿分成績,他對張君瀾和各位畫家的了解要遠勝過趙清幼,得到他的認可,趙清幼心中還是有些高興的。 “但是今日怕是不行了,一會兒我得去宮中辦差事,時辰也差不多了,我得告辭了?!鳖櫻缛缙鹕戆輨e道。 顏澈扯了扯顏沐的衣袖,暗暗地使了一個眼色,顏沐領會到后輕輕點了點頭,然后對顧宴如笑道:“既然如此,那還是公事要緊,我們可不能強留你了,便送送你吧,對不對,顏汐?” 顏沐扯著嘴角笑著看向了顏汐問道,趙清幼不明白他為何要問過顏汐的意思,但是小家伙下一片刻便捂著肚子開始哎喲哎喲地哭著肚子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