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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也回趟娘家,大家一起想辦法?!币幌蚨家獜姷募痉蛉艘膊挥裳劭舴杭t,平日里顏家人素來都很要好,關系融洽,曾未想過會遭此無妄之災。 趙清幼將這些都盡收眼底,心中波浪翻涌。如此和睦溫暖的家,豈能容忍他人來破壞,即便是沒有辦法她也不能再如前世那般坐以待斃。 趙清幼昂了昂下巴,雙眸之中多了一份堅定,道:“不必如此麻煩,眼前最有效的方法只此一個?!?/br> 她的目光落在了顏沐的身側,淺彎唇角,流露出一份自然又從容的美,如同紫藤花一般淡雅清麗,“二哥哥,你這劍能否借我一用?” 顏沐下意識摸了摸身側常年帶著的佩劍,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道:“自然可以,只是清幼你要劍做什么?” “去與陸大人喝杯茶聊一聊?!壁w清幼月眉彎彎道,嘴角掛著淡然笑意,眸光之中卻深不見底,令人越來越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 大理寺的人不出意料地以“陸大人公務繁忙,不便接客”的理由將趙清幼給拒之門外。 但趙清幼并沒打道回府,她只是噙著冷冷的笑意,似笑非笑地看向那侍衛,語氣仿佛萬里雪飄的寒意刺骨,對他道:“本宮連紫宸殿都敢闖,怕你區區一個大理寺?” 接著她便硬要闖進大理寺,侍衛欲叫人將之攔下,被樂竹沒幾下便制服在地上疼得哭爹喊娘。 趙清幼還沒問幾句,那侍衛便全盤托出告訴她陸淵現在現在與其兒子陸思佑正在閑廳對弈。 想到陸思佑這名字的時候趙清幼不禁垂眸黯然了片刻,回憶的海浪波濤滾滾而來。 陸思佑是大宋有名的才子,書畫作品被文人雅士所贊不絕口,不僅如此,其官途也是十分坦蕩順利,年紀輕輕便接任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成為父親的左膀右臂,未來可期。 是以不少正直青春的少女都希望能嫁這樣一個樣貌堂堂又有才能干的夫君。 她與陸思佑從小便相識,以前國學堂的人經常欺負她,將她的課本撕壞,陸思佑于心不忍,便總是偷偷將自己的課本和她交換,自己用破爛的課本。 趙清幼想著陸思佑為人彬彬有禮,且長相又俊秀臨風,若是能嫁與他,自己定能幸福美滿。 只可惜落花有意,而流水無情,趙清幼后來才知曉,原來陸思佑早已有心儀之人,而那人正是趙清幼同父異母的jiejie,大公主趙清歡。 而陸思佑之所以對她那么體貼,只是因為想要趙清幼能夠替他將一些小禮物悄悄送給大公主。于是不敢表明心意又不忍拒絕的趙清幼便成了陸思佑與大公主傳情的中間工具。 后來,北周假意求娶大宋公主以示兩國關系冰釋前嫌,指明要大公主去和親,大公主身份高貴,哪里忍受得了遠嫁之苦。 陸思佑心疼心上人,便聯合眾官上書,讓趙清幼頂替大公主前去北周和親。 那時已經沒了顏家的支撐,趙清幼便成了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被迫成為了和親公主,而陸思佑與大公主兩人終成眷屬,鳳翥鸞翔。 趙清幼眸光寒似堅冰,袖中藏著的手緊握成拳,憑什么要拿她的一輩子幸福來換他人的美滿? 想到這,她便迎面碰上了陸淵父子,被樂竹威脅著的那侍衛見到二人哭嚎得那叫一個委屈,仿佛下一片刻便要六月飛雪了。 陸淵看著被打成豬頭的侍衛不禁眉眼見怒,質問趙清幼道:“錦昭公主,大理寺乃是辦案鳴冤的公正肅清之地,你這是何意思?” 趙清幼聞言秀眉輕挑,不屑地冷聲一笑道:“公正肅清?陸大人昧著良心講話也不怕風大閃著舌頭,遭天譴?!?/br> “公主何出此言?”陸思佑一身仙鶴素色對襟窄袖長衫,身形欣長,清俊瀟灑儼然一副文雅公子的樣子,此時他擰著眉看向趙清幼,“大理寺向來公事公辦,不可由人肆意污蔑?!?/br> “放肆!”趙清幼柳眉倒豎,怒斥了一聲,“沒規沒矩的東西,也想教本宮做事嗎?” 陸淵顯然對趙清幼的呵斥根本不屑一顧,抬起下巴,語氣傲慢道:“呵,可惜啊,顏皇后去的早,恐怕沒機會親自教導公主什么叫做規矩,大理寺是秉公執法的地方,便是當今圣上親自來了也不得肆意妄為?!?/br> 只是話音剛落地,下一秒陸淵便覺脖頸間一抹涼意,趙清幼手中抽出了一把長劍,反射的光芒令陸淵一瞬有些睜不開眼。待他回過神時,鋒利冰冷的劍身已經抵住了他的脖頸。 “父親!” “大人!” 驚呼聲一片響起。 “誰敢再靠近一步,我現在立刻一劍送他去死!”趙清幼對著正欲上前的陸思佑狠狠警告道,刀尖死死地抵住陸淵的頸邊。 面對面前的利劍,陸淵大吃了一驚,但他不相信趙清幼會有那膽子真的下手。 陸思佑擔憂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卻見陸淵暗暗給自己使了一個眼色。 領會意思后陸思佑又向一旁的侍衛暗暗做了一個手勢。 這一切都一清二楚地落入了趙清幼的眼里,她知道陸淵這是讓人進宮去搬救兵,于是她特意抖了抖手,嚇得陸淵跟著顫了顫身子,玩味道: “少卿快去啊,去宮里到父皇面前去告本宮的御狀啊,本宮倒要看看,是少卿跑得快,還是本宮這劍來得快?!?/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