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再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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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塵埃落定時,已經是一個月以后,結束離婚冷靜期了。 她和小琪告別,對方也從小南樓辭職了。孟嫻留給小琪一張卡,里面是一些錢,不算很多,但足夠她好好生活一陣子,算是對她的答謝和補償了。 五年的股權持有,分紅總額,全部折合成錢匯入孟嫻賬上。孟嫻也在離開的當天找傅岑要回了當初的股權合同,同時簽下了歸還協議。 一紙離婚證,自此,她和白霍一刀兩斷。 所有轟轟烈烈的前塵,好似一夜之間都成了過眼云煙。 孟嫻從未這么輕松過,就像終于割舍了身上那塊早已腐敗的爛rou,抑或是粉碎了以愛之名禁錮著她的那把枷鎖。 逃出生天了。 她離開江州那天,只有白英跟來機場送她,對方又哭又笑地抱著她道別,那些痛苦的過去她一個字都沒提。 “好好兒的,以后想我了就聯系我,天南海北我都去見你?!彼f。 孟嫻也說不出自己是釋然了還是怎么,她以欺騙的初衷靠近白英,又被她欺騙一次,也算兩清。即便當初那些情誼真真假假說不清楚,可白英終究在她的人生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只是天底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辦完乘機和托運手續,再過安檢,便是進入候機廳等待。 偌大的候機廳一眼望不到頭,玻璃墻外還能看到剛剛起飛的飛機。身邊無數的人和她擦肩而過,熙熙攘攘。走著走著,她腳步頓住。 孟嫻的目光緩緩落在對面那人身上—— “……傅信?” ………… 事實上,孟嫻都快想不起來自己上次見到傅信是什么時候了。 “你要回英國嗎?”孟嫻沒看坐在她旁邊位置上的傅信,語氣沒什么波瀾的隨口問道。 她去找傅岑要回合同那天,也是去看望他。他們談了談,他跟她提到傅信,說他馬上發表期刊論文了,不日就要回去本校。 傅信同樣目視前方,身上有種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間的氣質,清雋明朗。 “你呢,你要去哪兒?”他語氣同樣沒什么起伏,不過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孟嫻緘默著,整個人仿佛靜止了。 她不說話,傅信卻有話要說,他壓低了聲音,視線定定地看著眼前虛空處,“我從我哥那里知道了當年的事,全部?!?/br> 這話,還真有夠直接,連半個彎都不愿意拐。 孟嫻眼神一暗,聲音隨即冷了兩個度:“所以?” 傅信薄唇微抿,須臾,他語氣反而罕見地柔和兩分:“我跟你說這些,不是為了揭你的傷疤,更不是為了讓你排斥我的,”話音落下,他輕輕地舒一口氣:“放松一點,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br> “我……”他頓一頓,“我哥他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但是他有傷在身不能出院,傷筋動骨一百天呢。我代替他,也是一樣的?!?/br> 聽到是傅岑,孟嫻身上的尖刺瞬間收回了,良久—— “我媽的忌日快到了,我要回云港祭拜?!彼拱?,畢竟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她看向他,“你還是回你該回的地方吧,我這么大一個人,難道還能丟了不成?!?/br> “再說你不是要趕回英國忙你論文發表的事,哪兒來的時間替你哥?” 孟嫻忽然有點搞不懂傅信了,她印象中的傅信不會做這種計劃之外,且對他沒什么利益的事情。他傅信是什么人啊,沒有七情六欲,游離在凡人之外的高冷雪山;感情的天敵,理智的代名詞。 他哥被打的半死躺醫院了,他都不掉一滴淚的。 迎著她疑惑的目光,傅信的姿態又恢復成往日里孟嫻熟悉的那種淡漠,只是這次又多了些無所謂:“那個可以延遲的,不重要?!?/br> 呵,孟嫻心里失笑。 全世界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一區sci期刊論文,到了他這里,就成了不重要。 “隨你吧?!彼龖械煤退M口舌了。 依照傅信的性子,大概率回云港也只是為了讓傅岑能安心養傷,做做表面功夫而已,不會真的跟她有什么交集;更何況腿長在他身上,她也管不了。 上飛機的時候孟嫻就和傅信分開了,雖然都是頭等艙,但相隔的遠。手機關機,戴上眼罩,飛機起飛時,她已經沉沉睡去。 這一睡,就是一個小時。 再醒來就是被艙內廣播叫醒的,下飛機時也已經傍晚了,云港比江州的溫度要低一些,冷風已經有了初冬的味道,夕陽倒是很好看。 孟嫻拖著行李箱,沒走幾步就聽到后面追來腳步聲,在她身后一米處又慢下來了。 對方就那么跟著她,和她永遠保持著一米的距離。 ——恢復成那個正常的傅信了。 ………… 孟家這個小房子,連鑰匙都是孟嫻從傅岑那兒拿過來的,當初孟青臨死,托傅岑帶給她,她當時大抵已經知道自己處境艱難,便連同股權合同一并寄放在傅岑處了。 太久沒有人住,空氣里都浮動著灰塵的味道,入目都是一片白,除了地板,所有家具都用防塵布蓋住了。 孟嫻回頭,看向身后把自己的行李搬進來后,又回身去門外搬她行李的傅信—— “你不回你哥在云港的住處,跟來這兒干什么?”孟嫻表情微微古怪。 “我忘記帶那邊的鑰匙了,進不去,”他答的很是流暢,說話的功夫已經把門關上了,“拜托你收留我一晚,明天我出去訂酒店?!?/br> 說著拜托,他語氣一點央求的成分都沒有,是誰看了都不會心軟同意的程度。 “你現在就可以出去訂酒店?!泵蠇怪毖圆恢M。 傅信站在原地,表情還是沒什么變化,淡淡開口:“當初你身陷囹圄,找我拿藥,我二話不說就冒險給你了?!睕]頭沒尾的,他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孟嫻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欠他一個人情。 “……” “好吧,”她松口答應,“就一晚?!?/br> 孟嫻這趟回來,還沒想好之后該怎么辦,但只要一天沒到忌日,她就要住在這里,所以還是要簡單打掃一下。 “我住主臥,你住次臥,次臥以前是我的房間?!泵蠇拐f著,把掃把塞到傅信手里,“去吧,自己動手,豐衣足食?!?/br> 言下之意,你住的地方,別指望我給你打掃。 這個傅信倒沒什么異議,只是進了次臥不出一分鐘,他又出來了,叫了一聲孟嫻的名字,“……有圍裙嗎?灰太多?!?/br> 真難伺候。 孟嫻想著,從旁邊廚房的柜子里拿出一件:“只有這個了,以前是我的?!?/br> 她沒抓穩,那件迭好的圍裙隨即就抖落開來,能讓人看清它的全貌了——粉色的,上面還用白毛氈印著兩只貓咪。 傅信皺了皺眉,沉默了。 做了幾秒心理斗爭,傅信最終還是接過那條粉色圍裙,綁在了身上。他個子高挑,原本尺寸合適的女式圍裙穿在他身上,雖然明顯不合適,但卻莫名地中和了他冷漠的氣質,有種古怪的協調感。 ——果然時尚的完成度靠臉。 孟嫻忍了又忍,還是在轉身的時候沒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晚飯兩個人叫的外賣,因為廚房還沒收拾出來。吃過了飯各回各屋,關上門,小小的客廳就變得很安靜了。 傅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這是孟嫻的房間,孟嫻的床。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很早很早以前了,他第一次見到孟嫻。她還穿高中校服,手里抓了幾支傅岑送她的花。 十八歲的孟嫻還稚氣未脫,笑起來就像她手里那些含苞待放的花,纏綿柔軟。他一閉上眼,就有種孟嫻躺在他身邊的錯覺——這畢竟是她睡了十幾年的床。 可是一睜開眼,眼前只剩冰涼月光,除此之外空空蕩蕩。 他忽然覺得有些渴。 傅信趁著月光下床,推開了臥室門。主臥的燈還亮著,一亮淡黃的光線從門縫里溢出來。他腳步輕慢的走過去,想敲門問孟嫻有沒有水,可右手將將抬起,又生生頓在了半空中。 淡淡的月光下,那只骨節分明的手越發漂亮,只是遲疑了幾秒,終于還是沒有落在門上,收了回來。 傅信沒敲門,也沒走。 他背過身輕輕地靠在旁邊墻上,微微仰頭,一邊看著漆黑一片的眼前,一邊聽房間里傳出來的隱隱約約的壓抑哭聲。 一動不動,他就這么靜靜地守在這兒。 須臾,空氣里響起了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 尒説 影視:ρ○①⑧.r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