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早已發現(28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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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懲罰”結束了,于是白霍又變回那個對著妻子極盡溫柔的好丈夫。 他輕輕吻去孟嫻眼角的淚,她下意識閉眼,那溫熱感覺便落在眼皮上,眼尾處,他似乎是無奈、又有些抱歉似的: “是不是做噩夢了,怎么哭成這樣?”他柔聲問,視線落在她脖頸裸露皮膚上曖昧但又觸目驚心的痕跡,“還是……哪里疼嗎?” 瞧瞧,多么體貼。 不知道的人,大約還真以為他是個天上有地上無的絕世好男人,這樣的手段,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經驗,現在他已經駕輕就熟。 孟嫻睜著眼卻不看他,呼吸里的哭腔也慢慢收住了,被他抱到懷里安撫,她一聲不吭,也一動不動。 白霍眼里劃過一絲異樣,他稍微松開雙臂力道,貼到孟嫻鬢邊,和她耳鬢廝磨:“怎么不理我,說句話好嗎?” 外面的雨勢陡然變大了,但不再打雷,只剩下嗚嗚的風聲,涼氣從窗縫,從四面八方的角落侵襲進來,孟嫻好似能感覺到自己心臟的溫度,連同身體都在慢慢變冷。 沉寂許久,孟嫻緩緩開口:“……我剛才做夢,夢到好多以前的事?!?/br> 她語氣弱微,卻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就讓白霍僵住了身體——自從她失憶醒來,從來不主動在他面前說起以前,只有他和白英、秋姨他們給她提起的份兒。偶爾白霍也會問她,但她一概都說,什么也沒想起來。 如今沒頭沒尾地,她忽然提起,白霍心里劃過諸多猜測,那些念頭也托著他的心臟漂浮到半空中去。 “是嘛,那你都夢到什么了?” 孟嫻閉上眼,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叫他:“白霍?!?/br> 他下意識出聲:“嗯?” “其實剛醒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對我態度古怪,而且總是莫名其妙地把我關在家里。但那個時候我什么都不記得,只能靠猜;”她聲音微微艱澀:“……現在我知道了,你一直不甘心,也一直恨我,是因為我騙了你,利用你,對嗎?” “……”一片死寂,只有風雨聲時不時沖撞進來。白霍臉色蒼白,許久—— “你……想起來了?”他吐字艱難。 “是?!?/br> 白霍認命般閉上眼,“想起了多少?” “從我們第一次見面,直到婚后第四年年初,你和我,”她頓一頓,垂下眼瞼,“……夫妻開始離心的時候?!?/br> 傅信說的沒錯,孟嫻一直是個唯利是圖的人。 不論男女,她都只接近對她有利用價值的,且目光放的長遠,不在乎一時的付出。她如愿得到了白英的一腔真心,本就是打算借她和她的人脈圈往上爬,好跳出自己原來那個階層。白霍,不過是她小小的計謀里,一枚意外的棋子。 這世上優秀的女人很多,縱使她勉強算是他的理想型,她在白霍眼里也并不能算是獨一無二——可是有了白英,她便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一切優勢,要說運氣好也是真的,或許這是老天爺對她的眷顧。 人總不會一輩子苦命。 她沒想到白霍那么快就喜歡上她,于是她也順勢調整了自己的計劃,白霍權勢更大,和他在一起,百利而無一害。 可紙終究包不住火,這世上沒有哪個男人會愿意被心愛的人從一開始就抱著利用的心思接近。雖然她能記起來的時間線里,她和白霍感情出現裂縫并不是因為他發現了真相,但后來發生的事不用想也知道;白霍因何會這樣乖戾陰郁,動不動就發瘋綁她關她,也就有了最合理的解釋。 “......不是的?!卑谆艉鋈婚_口否認,聲音沙啞,隱含一絲疲憊。 什么? 他苦笑一聲,“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從來就沒有,因為你利用我而恨你?!?/br> 察覺到懷里人身體一瞬的僵滯,他嘆息低微: “不是婚后第四年,而是更早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你當初是騙我的了?!?/br> “……但是你既然決定要騙我了,為什么不認真一點,再騙我久一些呢?你要是打定主意騙我一輩子,我不會拆穿你的,永遠不會?!蹦腥寺暰€深沉,又似乎夾雜著某些不可說的隱忍。 他從小性格寡淡,人也無趣嚴謹,因為比同齡人都成熟穩重的多,所以心里一直都明白——這世上所有美好的誓言,都只是人們對于自己當下感情的表達方式而已,不能作為穩妥的承諾去相信、去在意??僧斔麗凵厦蠇?,他就完全失去了那些理智,到后面,與其說是她在騙他,倒不如說他也在幫她騙他自己。 權錢對他來說都是身外之物,這二叁十年,這些東西早就多得數不勝數,如果可以用來換取一些他在乎的東西,他可以拱手送出。 他恨得,從來就不是這個。 白霍在隱隱約約發現孟嫻的算計時,如同被判了死刑的困獸,他也痛苦了一段時間,但最終選擇裝作什么也不知道。他偽裝的很好,他們依然是琴瑟和鳴的夫妻。他恨得是,到了最后,她厭倦了,連騙他都懶得騙。她的態度一日不如一日,她開始謀劃著全身而退,所有的誓言都灰飛煙滅,她想離開他,拋棄他。 至于傅岑。 他其實很早就知道傅岑的存在,縱然心里不快,但一直以為事情都過去很久了,他們兩個也早就斷了,就從未追究過什么。 直到孟嫻跟他提離婚,為了傷他甚至不惜親口坦白當年利用欺騙他的事實,他這才想起徹查一切。 看見傅岑全部資料的那天,白霍在傅岑公寓樓下抓到了妻子和她這么多年秘而不宣的情人。他坐在車里,打開了不久前裝在孟嫻首飾上的竊聽。 他聽到他們碰杯喝酒,聽到她醉醺醺地說安定下來以后要去保加利亞看玫瑰,他隔著窗看他們被醉意裹挾著起舞,手里那一沓資料被他揉得不成樣子。 他全都知道了。 知道傅岑根本不是什么無足輕重的普通前任,知道她一直欺瞞著他,和舊情人保持著密切的聯系。 知道了孟嫻和傅岑的過往,知道他們青梅竹馬互相扶持,知道他是她的鋼琴老師,是她的華爾茲舞伴,是她少年時期的初戀,是永遠守著她的忠臣。那個時候,白霍心里就涌起一陣強烈的直覺——除非傅岑死了,否則他永遠也可不能占有一個完整的孟嫻。她的心,她的身體,總有一部分屬于傅岑。 他不甘心——怎么可能甘心? 白霍從來沒有這么恨一個人,恨不得殺了對方,啖其rou飲其血。 自白霍說出那些肺腑之言,兩個人之間就長久地沉寂著,直到外面突然傳來不知什么人的嘈雜喧鬧聲,才終于打破這一室寂靜。 白霍松開孟嫻從床上坐起來,“我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你乖乖待在這里?!?/br> 孟嫻扯動一下小腿,發現那根鏈子還在,他這句話根本就沒有說的必要,她又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