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掠食者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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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車停在了家樓下,沈岱看著那熟悉的單元門,想著他想要保護的老人和孩子都在這里,突然就回過了神,他一把抓住了蘭姨的手,懇求道:“蘭姨,能不能幫我聯系夫人,請她幫幫我?!?/br> 蘭姨同情地看著沈岱,無奈地說:“夫人現在幫不了你,少爺正在情緒上頭的時候,前天還和老爺在公司大吵了一架,誰都不會聽的?!?/br> 沈岱用懇求地目光看著蘭姨。 “阿岱,不是我不幫你,少爺的脾氣很嚇人的,現在不是時候,我留下才能幫你呀?!?/br> “……留下?” “我剛被少爺從老家叫回來?!碧m姨嘆道,“去年我悄悄叫了夫人來,少爺對我很生氣,雖然沒趕我走,但我不好意思,我就退休了。其實我很想少爺的,畢竟他是我帶大的,那天少爺讓我回來照顧你們的孩子,我馬上就回來了?!?/br> 沈岱再無法開口求她,小聲說:“對不起,連累你了?!?/br> “你別這么說,我一點都不后悔?!碧m姨握著沈岱的手拍了拍,“我這么做不全是為了你,我一是為了少爺,二是為了夫人,我不想少爺以后后悔。夫人其實也需要這樣一個機會,一個……怎么說呢,至少對于夫人來說,能救下這個孩子,對她來說算是贖罪?!?/br> 沈岱顫聲道:“可是我不想面對他,更不想讓丘丘靠近他?!?/br> 蘭姨再次嘆氣,低喃道:“怎么鬧成了這樣啊?!?/br> 老吳也透過后視鏡,投來復雜的目光。 沈岱認命地下了車,在原地站了好幾分鐘,才調整好表情,上樓去接丘丘。 姥姥和保姆帶了丘丘大半天,丘丘因為見不到他已經哭了兩回,他幾乎是剛進屋,就聽到丘丘興奮又急迫的尖叫聲,小鼻子真的很靈。 保姆把丘丘送進沈岱懷里,丘丘抓著沈岱的衣襟不放,還拱來拱去的,把口水蹭到袖子上,好像在表達不滿。 沈岱勉強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編了個理由解釋自己為什么早上出去下午才回來,以及為什么昨天花了一整天收拾好的搬家行李暫時不寄了。 姥姥被丘丘鬧得累了,并沒有過多疑問。沈岱隨姥姥進了她的臥室,看著她躺下準備睡覺,倆人又聊了一會兒家常,他才帶上丘丘的日用品離開。 第一次見到丘丘的蘭姨亦是對他喜愛不已。 沈岱總覺得丘丘好像能分辨出自己的喜好,然后以自己的喜好來決定喜不喜歡那個人,每次見到陌生人都是這樣,難道alpha天生就這么敏銳嗎。如果果真如此,丘丘就會一直抗拒瞿末予,他怎么能讓丘丘在一個不喜歡的環境下生活。 沈岱低頭看著丘丘,那天真清透的眼睛里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好奇和無知,丘丘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從孕育到出生都經歷了什么,險些就失去被生下來的機會,如今還要被當做要挾他的籌碼。他暗暗咬住了下唇,任何人都別想把他的孩子搶走,任何人。 回到瞿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整棟別墅燈火通明,好像在等待迎接什么重要的賓客。 沈岱沒有下車,從這里只能看到等在門邊的恒叔等人,但他知道瞿末予多半在客廳。即便知道自己踏進這棟房子,就不可能再避開那個人,可他的全副意志都在抗拒,他低聲對蘭姨說:“蘭姨,這么多人,丘丘會害怕的?!?/br> “哦,那就走地下車庫,直接坐電梯上樓,房間已經收拾好了?!?/br> 老吳調了個頭,從花園另一側的車庫斜坡開了下去。 沈岱抱著丘丘上了樓,電梯門一開,他就看到了走廊盡頭那間熟悉的客房。當初他“寄宿”在瞿家,住的就是這間客房,他好像兜了一個大圈,又回到了原點,然而什么都變了。 走進房間,他曾經睡過的那張床旁邊多了一張小床,屋子里也擺了很多嬰兒用品,光嬰兒奶粉和紙尿褲就有好幾個牌子,甚至有些東西明顯不是丘丘這么小的孩子能用的,明顯是在緊迫的時間內亂七八糟采購了一通,寧可買多也不能有缺。 蘭姨解釋道:“我們還不知道丘丘平時吃什么用什么,所以先備了一些,哦,你以前習慣用的東西也都配齊了。少爺又聘了兩個育兒保姆和一個專門為你準備的營養師,明天都會到崗,這幾天還會把家里做一些適合幼兒的改造,你和丘丘需要什么,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和蘭姨說?!?/br> 沈岱站在門邊看著這一切,表情發木,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與自己無關,卻又牢牢地束縛著他的四肢。他被困住了,他的孩子也被困住了。 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沈岱頓覺背脊寒涼,甚至不愿意回頭。 瞿末予走了進來,看著沈岱背對著自己低著頭,衣領里露出一截纖長白皙的脖子,后頸處的rou色信息素貼紙被蓋在發茬下,若隱若現,他盯著沈岱的脖子,開口道:“還需要什么東西就說,恒叔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給你們準備好?!?/br> 恒叔在一旁點頭,并盯著丘丘一個勁兒地看。 瞿末予深吸一口氣,有些忐忑地走到沈岱面前,試探地與丘丘對視。 丘丘轉著兩顆黑溜溜的大眼珠左顧右盼,對新環境很好奇,當與瞿末予四目相接時,他呆住了,口水順著嘴角溢了出來,屋子里足足沉默了十幾秒,才傳來丘丘哼哼唧唧的聲音,仿佛在猶豫是哭還是不哭。 沈岱抱著丘丘走到窗邊,遠離了瞿末予,幾乎是對角線的最遠站位,他低聲道:“你們先出去吧?!?/br> 瞿末予想靠近又不敢,他瞥了一眼沈岱隨身的保姆包,忍不住說:“你把白……”當著其他人的面兒,他實在沒臉提起另一個alpha的名字,憋屈地問道,“你把替代信息素也帶來了?” 沈岱正眼也不看他:“出去?!?/br> 瞿末予對恒叔說:“你們先出去?!?/br> 恒叔和蘭姨幾人只好退下了。 當屋里只剩下倆人時,瞿末予溫聲道:“阿岱,上次丘丘生病的時候,他已經接受了我的信息素,給我們一些時間,他一定會想起我是他的alpha父親?!闭f著便要走過去。 “你不要過來?!鄙蜥诽痤^,瞪視著瞿末予,眼中既有恨又有怕。 瞿末予看著縮在墻角的他的omega和他的孩子,沈岱的眼神像刀在剜心,他們本是一家人,應該其樂融融地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可是他的老婆孩子都如此抗拒他,他現在竟然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他倒吸一口氣,以紓解胸臆的悶痛,他低聲說:“丘丘應該適應我,他不需要替代信息素?!?/br> “他從來就不需要你?!鄙蜥份p輕抬起手肘,讓丘丘的后腦轉向自己,不讓他看瞿末予,“出去?!?/br> 瞿末予見沈岱的精神已經繃到了極限,不敢再多說什么,他默默看了倆人一會兒,留下一句“早點休息”,便開門走了。 沈岱渾身脫力般坐在了沙發里,他呆坐了很久,才將臉埋進丘丘的小胸脯,無聲地流下了眼淚。 第七十八章 瞿末予請來的育兒保姆一看就非常有經驗,很快就了解了丘丘的性格和日常哺育的要點,并快速取得了他的信任。 不過,嬰兒排斥親生的alpha父親的信息素,卻用別的alpha的信息素做替代這一點,是她們從未見過的情況,而且是不小的麻煩,見一旁的老板黑著臉,要求她們盡快幫丘丘適應他的信息素,她們不敢細問原因,也沒有過類似的經驗,只能敷衍說孩子需要一段時間過渡。 “過渡,過渡多久?!宾哪┯枰幌氲桨紫蛲淼男畔⑺貧馕兑霈F在他的家和他的老婆孩子身上,他一分鐘都不想忍,可是他又不能強行要丘丘戒斷,就算他沒養過孩子,也知道父母的信息素對嬰幼兒多么必要。 這一定是他這輩子遇到的最他媽窩囊的事! “這不好說啊瞿總?!庇齼荷擂蔚匦α诵?,“您先循序漸進地讓他接受您,您畢竟是親生父親,相信互動多了,會喚醒他的基因記憶的?!?/br> 沈岱一言不發,心里卻想著怎樣才能讓丘丘不去適應瞿末予的信息素。從丘丘那次發燒就可以看出,基因的力量太強大了,正如育兒嫂所說,只要相處久了,丘丘早晚會“認出”真正的alpha父親,假如有一天丘丘開始依賴瞿末予的信息素,他要怎么帶丘丘離開。 瞿末予不太情愿地說:“行吧,你們去忙吧?!?/br> “好的?!眰z人退出了書房,她們要去整理個人物品,以后就住下了。 沈岱也要走。 “阿岱?!宾哪┯枵酒鹕?,拉住了沈岱的手腕,“丘丘在睡覺,你陪陪我吧?!?/br> 沈岱抽不回手,只能任他拽著。 瞿末予從背后抱住沈岱的腰,蹭了蹭那細膩的臉頰,嗅著近在咫尺的沈岱的腺體:“以后你不用再那么辛苦的照顧丘丘了,晚上也不用再起夜,她們會把孩子照顧得很好,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br> 沈岱沉默以對。 瞿末予親了一下沈岱的脖子,感覺懷中人的身體只有薄薄的一片,心里很不是滋味兒:“你瘦了好多,這一年肯定吃了不少苦,我會好好補償你的。你先調養一下身體,過段時間,等你恢復好了,你就可以回研究所上班,你想繼續跟劉教授,還是想自己做課題,我都會支持你?!?/br> 聽到研究所,沈岱的表情動了一下,心揪緊了。 他想起十年前,他剛剛一腳踏入自己的專業,就聽說了星舟集團這個響當當的名字,每個行業內總有那么幾個機構,是所有人職業生涯的向往,他們都以能夠入選星舟的人才計劃、就職稀土研究所為目標,那意味著高薪、聲名、穩定,以及廣闊的發展空間。哪怕在家里突遭變故,他要額外打工養家的時候,也沒有放棄一個月只有一千五的實習工作,那段日子他被疲憊和焦慮揣得滿滿的,最終他熬過來了,成功留在了研究所,他仍記得拿到那來之不易的offer的那一天,他躲在廁所里高興地哭了。 他以為他會一直做著這個滿意的工作,追隨著自己的恩師,一邊構建體面的生活,一邊追求學術理想,這份工作對他來說太重要了,可他生命中出現了更重要的人,不得不放棄。他沒有一天不希望自己仍然在研究所工作,可現在他卻不敢、不想回去。 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坦然地回去。 真假參半的謠言已經滿天飛,所有人都會知道他是瞿末予的情婦,不擇手段生下了瞿末予的孩子,靠著這個后臺,來去自如,想請假就消失一年,想回去就能隨意空降,甚至可以和昔日的導師平起平坐,自己開課題,哪怕他根本還不夠資格。 他已經可以想象別人會如何看待他、議論他、鄙夷又羨慕他、瞧不起又想巴結他,最悲哀的是,那些流言多是真的。 他一直渴望被忽視性別,通過個人的奮斗證明自己實力,成績、名望、獲獎,甚至改變世界、留名青史,他做過每個人都做過的夢,他不懈努力地追求,可以后無論他能做出什么,或不做出什么,都會被歸結為“因為他是瞿末予的情婦”。 瞿末予見沈岱有反應,以為自己找到能打動沈岱的事了,他又獻寶一樣地說:“你有什么想做的課題嗎?我記得你那篇新的sci講的是一種新的淬煉思路,你想不想更深入的研究?我給你單獨配一個司機,再給你換一個有午休間的辦公室,以后你可以……” 沈岱低聲說:“不必了?!彼崎_了瞿末予。 瞿末予看著一臉淡漠的沈岱,難掩失望:“怎么了,你不想回研究所嗎?!?/br> “不合適?!鄙蜥返拖骂^,“我可以走了嗎?!?/br> 沈岱的態度每每讓瞿末予難受,他沉聲道:“不可以?!?/br> “……” “這里以后也是你的房間,你要和我住在一起?!?/br> 沈岱猛地抬起頭,瞪視著瞿末予:“我要和丘丘一間?!?/br> “丘丘有兩個保姆輪班照顧,以后不會再吵到你睡覺,那間客房會改成他的嬰兒房?!宾哪┯枭锨耙徊?,再次環住了沈岱的腰,阻止他遠離自己,“你會有足夠的時間陪我們的孩子,但你也要陪我?!彼┫律?。 沈岱抵著瞿末予的胸膛,只覺得兩手都開始發燙,也阻止不了瞿末予低頭吻住了他的唇,同時向他釋放出誘捕的信息素。沈岱只掙扎了兩下,就在那強勢的alpha信息素的入侵下軟了腿。 瞿末予含著沈岱的唇瓣溫柔吮吸,又用舌尖舔舐著他的唇rou,頂開他的牙關,長驅直入去勾纏那閃躲的舌頭。瞿末予起初還吻得克制又溫情,但越親越深入、越用力,他一把抱起沈岱放到了辦公桌上,固定著那纖長的后頸,把濃烈的思念和洶涌的渴望都傾注在這一吻里。 這個吻深刻又綿長,親得沈岱快要喘不上氣來,在他恍惚間,后頸的信息素貼紙被撕掉了,瞿末予溫熱的掌心摩挲著腺體,用alpha信息素和按摩來誘導他釋放出曇花香。 沈岱自從做了洗標記的手術后,腺體的敏感度降低了,又因為懷孕,已經一年多沒有發情,有時候他都忘了自己的第二性別,當瞿末予試圖喚醒他的腺體的情欲功能時,記憶中卻回閃起當初的劇痛,他想條魚一樣被綁在手術臺上,鋒利又冰冷的手術刀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劃開他的皮rou……他渾身狠狠顫了一下,用力推開了瞿末予。 瞿末予正沉浸在情動中,毫無防備地被推了一下,踉蹌著穩住身形。 沈岱的胸膛用力起伏著,濕潤的眼眸戒備又驚恐地看著瞿末予,甚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后頸。 瞿末予的兩臂撐著桌子,將沈岱困在自己身體的輪廓中,他低頭看著沈岱,心里難受極了,他輕聲說:“阿岱,你別怕?!?/br> 沈岱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我要去看丘丘?!?/br> “丘丘在睡覺?!?/br> “他……” “阿岱?!宾哪┯杓又亓苏Z氣,“你早晚要面對我的?!?/br> 沈岱僵了僵,慢慢抬起頭,直視著瞿末予的眼睛,慢慢地說道:“你有什么要求?!?/br> “什么?” “當初我們協議結婚,你問了我的要求,現在你用丘丘的撫養權脅迫我,我也要知道你的要求?!鄙蜥返难廴手饾u浮上清晰地紅血絲,“你要我陪你上床,或許還要我陪你度過易感期,給我一個時限?!?/br> “……什么叫‘時限’?!?/br> “當時的聯姻也有時限,不超過五年?!鄙蜥返淖齑捷p顫著,“瞿總,你要多久才能放過我?!?/br> 瞿末予不得不暫時彎下腰,來緩解胸口突如其來的劇痛,他咬了咬牙:“沈岱,我說的不夠清楚,還是我做的不夠堅決,什么叫‘時限’?我們已經有孩子了,我們是一家人,我說了我會照顧你們一輩子?!?/br> “我們永遠都不會是‘一家人’?!鄙蜥泛瑴I道,“你會有自己的家人,會有自己的孩子,很多孩子,遠比丘丘更優秀的孩子,但是我只有丘丘……你還要搶?!?/br> “我沒有要搶他?!宾哪┯枧踔蜥返哪?,艱澀地說,“我只是想要你留在我身邊。我知道我以前對你不夠好,誤會你,逼你洗掉標記,打掉孩子,我知道你這一年過得很辛苦?!彼f的每一個字都磕絆又困難,因為他從來沒跟人這樣認過錯、服過軟,可是比起沈岱受過的苦,那些他能想到的和不敢細想的苦,這幾句話又算得了什么,“阿岱,我對你有愧疚,也是真的喜歡你,只有你們留下,我才能好好補償你,我會證明我能讓你們過得很好?!?/br> 沈岱看著他曾經深愛過的人,永遠像只高傲的雄獅的頂級alpha,此時向他低頭,說著與其格格不入的軟話,他只覺得心慌,不知道這是不是又是一出精心算計的戲碼,以達到任何對其有利的目的,他已經吃夠了苦頭,他很害怕,他搖著頭:“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我當初不自量力靠近你,我已經為我的錯付出代價了?!?/br> “什么一個世界兩個世界,我們明明心意相通過,我們……” “我只是一個劣質omega?!?/br> 瞿末予急道:“那不過是一句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