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為我還愛他 [重生] 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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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做過最初步的治療,云集的胸疼緩解了不少,雖然臉色還是蒼白, 但痛楚明顯淡了。 叢烈坐不住, 傾身問他:“還疼得厲害嗎?好點兒沒有?” 云集也不知道是在回答哪個問題, 只是點了一下頭。 到了醫院做過檢查, 云集躺在病房里輸上液。 叢烈反復跟醫生確認,“只是早搏發作嗎?他怎么疼得那么厲害?如果我當時沒回去……” 醫生歲數挺大的, 也不管叢烈是什么名人, 冷眼看他,“我看之前的醫囑說得很明白了。早搏病人,就是不能過度勞累,也完全不建議獨居?!?/br> 他透過病房的門向里看了一眼,“病人體重過輕,而且你們就算不是醫生,黑眼圈能看出來吧?看臉色也知道休息不到位。聽你這意思, 他送醫之前還是獨處,那怎么可能沒危險呢?” 叢烈低頭聽著, 一句沒反駁。 他剛來問情況的時候渾身的毛都呲著,好像問不清楚就要就直接翻臉。 醫生是見過大世面的,越是來頭大的越不吝, 本來是不打算給他什么好臉。 但看他挨訓挨得挺認真,語氣不由就緩和了, “他是你愛人?” “他是你愛人?”年輕警員的聲音重疊上來。 叢烈的呼吸一滯,像是要壓過去耳畔的那一句“我是他的合法伴侶”,硬是大聲回答:“對,我是他愛人?!?/br> 醫生看他的眼睛紅得不太正常,終究沒忍住寬慰了他兩句,“他這種情況,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累得。累也不是說非要熬夜非要干苦力才叫累,心累也是累,腦子累也是累。積勞成疾,很多人不信邪,但你愛人這個體質,應該是長時間攢成的。另一方面就是情緒,有些人甚至因為受過太大的情感沖擊,也會落下這種病。這個毛病可大可小,養得好了,就跟健康人差不多,養得不好……” “我知道了?!眳擦铱焖俅驍嗔酸t生的話,“我知道了?!?/br> 醫生看著他遍布血絲的眼睛,著急不像裝的,“你也不用太著急上火,現在這個情況已經這樣了,后面用心調養,年紀這么輕,落不下什么大毛病?!?/br> 回到病房里,叢烈腦子里全是車上那段離譜的思緒。 像是最不找邊界的臆想,卻幾乎奪走了叢烈的全部重力,讓他一顆心懸著,被白熾燈炙烤。 云集躺在病床上,臉色白得幾乎和床單一個顏色。 醫生說他營養不良體重過輕,但叢烈知道他這還是稍微長胖了一點呢。 之前他剛搬過去的時候,那把腰在空蕩蕩的睡衣里,幾乎看不到。 他在床邊坐下,看見云集在昏睡中也不輕松,輸著液的手按在胸口上,顰著的眉毛舒不開。 叢烈小心把他輸著液的手握在手心里,另一只手替他護著心口。 云集似乎在小聲說什么,他附耳上去聽。 “明天就不疼了?!痹萍穆曇粜?,很篤定,但是又有種說不出的無助。 叢烈聽清了,感覺那心疼胸悶的感覺好像順著耳朵傳進了自己的胸膛里,剜rou一樣疼得他大口吸氣。 他輕輕給云集揉著胸口,“不疼了不疼了,揉揉馬上就不疼了?!?/br> 眼睛里像是一直刺著白熾燈的光線,讓他眼皮酸脹guntang,一眨眼就要有東西掉出來。 “你怎么在這兒?”云集的眼睛張開一線,很緩慢地眨了一下。 叢烈垂著眼,聲音倒是滿不在乎,“回家看見你不舒服,就帶你來醫院里?!?/br> “謝謝你,”云集似乎是很輕地笑了一下,“那你現在可以去忙了?!?/br> 叢烈扭開頭,避開了云集的目光,“醫生說和上次一樣,輸完液觀察一兩天,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br> 他又低下頭,像是在躲避什么看不見卻很亮的東西,“等會兒我回家喂查小理,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帶回來?!?/br> “你喂完它就走吧,”云集提起之前讓叢烈搬走的事,“正好也快周末了?!?/br> 他的聲音沒氣力,有點啞,卻還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叢烈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語氣堅定,沒什么異常,“我不搬?!?/br> 云集剛醒,沒力氣跟他拌嘴,好聲好氣地問他:“為什么呢?” 叢烈依然低著頭,好像在看手指頭上的紋路,“你的身體狀況,不允許獨居。我……” 他稍微吸了口氣才說下去:“我是甲方,我需要確保你能完成合同上的責任與義務?!?/br> “這個問題我們之前討論過了,當時說好了你周末搬?!痹萍嵝阉?。 “那是建立在你說你不會再早搏發作的前提下?!眳擦疑砬坝惺裁戳亮恋臇|西一閃而過,云集沒看清。 他不想讓自己顯得在用身體博取叢烈的關注,輕輕嘆了一聲,“那你今天先去工作吧,我晚點讓傅晴來一趟?!?/br> 就算身體再不舒服,他腦子也是清楚的。 叢烈肯定很快就要回去練歌,他又不可能喊云舒那個愣頭青過來。 叢烈站起來了,背過身,聲音淡淡的,“你再睡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br> 從醫院到家里并不遠,叢烈打了輛車,十來分鐘就到了。 查小理看見他就活蹦亂跳地繞著他打轉,使勁在他身邊嗅。 叢烈也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知道小胖狗是在找云集,低聲安撫了一句,“哥哥不舒服住院了,明天就回來?!?/br> 他把米飯先燜上,給查小理準備了狗糧和雞胸rou罐頭,又炒了兩個簡單的菜,白灼了一份蝦。 等米飯的功夫,他到衣柜里找給云集換的衣物,拉開抽屜找內衣的時候,突然碰掉了一個小盒子。 叢烈彎腰把盒子從地毯上撿起來。 米黃色的小羊皮質地,用同色的繡線樸素地繡著一個張揚的花體:g。 那是“叢”作為姓氏的英文拼寫。 叢烈盯著那個小小的盒子,很輕地在那串字母上摩挲了一下。 這很明顯是一個禮物。 只要他按下那個銅色的按扣,里面的東西就會展現在他眼前。 廚房里突然傳來壓力鍋釋放的噴氣聲,“呲”的一聲,很響。 是米飯蒸好了。 叢烈摩挲了一下那個已經被握得溫熱的小盒子,把它原封不動地放回了衣柜里。 從包裝上來看,那應該是給他的禮物,只是還沒來得及送給他。 叢烈又看了兩眼那個小盒子,果斷地把柜子門關上了。 把飯菜裝進保溫盒里,叢烈又檢查了一遍查小理的吃的和水,穿好衣服換好鞋,在門口站了幾秒,門把手都要擰開了,手卻停住了。 他放下手里拿著的一大包東西,快速踩掉腳上的運動鞋,光著腳跑進云集的臥室,打開了那個米色的小方盒。 里面是一枚耳釘。 一枚單顆鉆石的、閃閃發亮的耳釘。 只是一眼,叢烈就非常篤定它屬于過自己。 并不是因為盒子上繡著他的姓氏,而是一種無根無源的確鑿:這就是我的東西。 但叢烈又無比地確定他是第一次見到這枚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鉆石耳釘。 甚至他心里還以為自己會有些淡淡的反感。 鉆石,耳飾。 他的母親就是為了一對亮晶晶的耳環,葬送了自己原本明媚的一生。 但是他沒有。 他只感到想要,心緒洶涌著想要占有。 他甚至仿佛感受到自己用耳釘后面尖銳的金屬針直接刺穿了自己沒有穿過洞的耳垂。 金屬和血液交融的感覺那么真實,就好像他一抬手,就能摸到被洞穿的血rou。 他卻完全感覺不到疼痛或害怕。 但是那枚耳釘只是安靜地躺在絲絨底托上,毫不吝惜地從每個角度散射著繽紛的火彩。 好像一枚甜美的休止符。 叢烈的手指在耳釘上方停留了兩秒,重新蓋上盒子,帶著莫名的不舍與虔誠,把它放了回去。 他在家里總共也沒耽擱一個小時,回醫院的時候卻發現傅晴已經來了。 云集的病床被搖起來一點,兩個人正在說笑。 云集臉色還是不好,但是明顯已經有些血色了。 傅晴正在給他削蘋果。 一個紅富士被她削得坑坑洼洼的,起頭的那一塊已經開始泛黃了。 看見叢烈進來,傅晴好像還有些驚訝,“喲?叢老師今天不是有排練?!?/br> 叢烈有點低氣壓,把手里的東西放下,“你別給他吃水果,他腸胃受不了?!?/br> “誰說我給他的了?我給我自己削的?!备登缧南肽氵€能比我疼云集嗎,又刺了他一句,“我家里讓我給云集帶了燕窩和飯菜,叢老師忙的話就別來添亂了?!?/br> 叢烈大致在支起的小桌板上一看,倒也都是好菜色,但哪個也沒動一兩口。 “哎哎你干嘛??!”傅晴看見叢烈把小桌板上的菜都推到一邊去了,揮著水果刀,“云集沒吃飯呢?他腸胃不好你就讓他餓著???他心臟不舒服你知道不知道,能不能不添亂啊你!” 病房里一熱鬧,云集心臟又有點難受。 他壓著胸口,低聲說:“別吵?!?/br> “慢點兒,慢點兒?!迸赃呎局膮擦伊⒖谭鲎∷暮蟊?,輕輕往下順,“難受?” 傅晴也不敢出聲了,在旁邊老老實實地砍蘋果。 叢烈又替他調了一下床的角度,給他腰后墊了個軟枕,“好點兒嗎?” 云集靠著床,稍微舒服了一點,但還是頭暈乏力,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傅晴實在也是不會照顧人,他指望不上。 一會兒等叢烈走了,他可能還是得讓傅晴去找個護工。 看叢烈把輸液瓶的流速調慢了一點,云集低聲說:“別調,不然還要很久?!?/br> 這話又刺得叢烈心里一疼,他忍了忍沒忍住,“輸那么快干什么呢?等會兒你還有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