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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看的垃圾,是雜碎,造物主難咎其責的敗筆。 可時悅不敢這樣說。 鄧念兒努力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可是她顫抖的聲音,起伏的語氣,閃爍的眼神無一不彰顯一件事。 簡直就差在臉上寫幾個大字我喜歡簡槐也。 還行,但是配不上你。 時悅客氣的說。 鄧念兒定定的望向她,那你喜歡簡槐也嗎? 時悅戰術后仰。 我看起來像喜歡他的樣子嗎? 她平時在別墅里,和簡槐也就沒說過幾句話,能避開就避開。 我不喜歡他。 時悅又重述了一遍,就差對天發誓了。 真的嗎? 鄧念兒的面色稍微緩和了些,又說。 我比簡槐也大了六歲,其實我一直挺在意這件事的。 時悅眉心一跳,問,他說過這種話嗎? 這不是在pua嗎? 不,沒有。他一直在鼓勵我夸獎我。 鄧念兒搖頭,有些羞澀,他小時候在歐洲長大,很尊重女性。 時悅: 鄧念兒頓了頓:只是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差距。 什么差距? 時悅心說,你年輕美貌,事業上更成功,那幾歲的年齡又算得上什么差距呢? 什么差距? 鄧念兒出道七年,見多了形形色色的人。 她并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傻白甜。 相反。她沒有背景。 是靠著演技和韌性,實打實的的從一個籍籍無名的演員,爬到現在這個位置。 追求她的人里,有能給她資源的富豪,也不乏有權有勢的制片人。 可鄧念兒都不曾心動。 直到她撞見了簡槐也。 她從未如此狂熱的崇拜和迷戀一個人。 簡槐也大一從劍橋休學,去非洲做過半年的義工。 回國后,開了自己的美術展。 簡槐也會滑雪射擊作曲繪畫,會調各種罕見的酒類。 簡槐也擅長料理,對各種高級食材的處理十分熟練。 他偶爾會去藝術鑒定機構兼職,很早就不向家里要錢了。 對待各種奢侈品毫無觸動。 在金錢和權勢面前,他有一種置身事外、一視同仁的氣質。 簡槐也身上帶著一股神秘又古典的味道。 并且他毫不避諱自己的這點與眾不同,不隱瞞,也從不主動展示。 簡槐也真的很厲害。 鄧念兒認真又甜蜜的說。 時悅: 廢話。 人家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男大學生,是有錢人培養出來的繼承人。 鄧念兒和簡槐也去看過話劇。 舞臺上的演員,是鄧念兒曾經的同學,演技一流。 大學的每次期末大戲上都是第一名。 戲劇反響很熱烈。 簡槐也在座位上緩緩鼓掌,不咸不淡的微笑。 在無數人的掌聲之中,他忽然側過臉,湊近到鄧念兒耳邊。 她心跳加速,砰砰砰的心跳聲像是有一把槍抵在胸口。 簡槐也笑著提起了,臺上演員的失誤。 某個情節轉折,處理的過于生硬。 深夜,鄧念兒輾轉反復,像個十七歲剛談戀愛的女高中生一樣。 她和同學聊天。 那位舞臺劇演員,耿耿于懷的說起了自己白天的失誤。 鄧念兒竟然聽過。 從簡槐也口中。 鄧念兒是從那一刻起。 無意識的陷入了一種崇拜簡槐也的狂潮之中。 你們都不懂,簡槐也他是個天才。 我越是了解他,就越是驚嘆和崇拜。 簡槐也比我聰明太多,比我年輕,卻又比我成熟。 鄧念兒說。 無論是從認知、意識形態,還是已有的、能看見成果的才華。我都不如他。 鄧念兒從讀書起,便不是最有天賦的那一批學生。 人們提起天生的演員,只會想起江水流。 說到鄧念兒,只會想到穩扎穩打。 她一直信奉天道酬勤。 才華雖然珍貴,但不是每個人都有。 她的這條信念,在撞見了簡槐也后逐漸分崩離析。 我終于明白,我和天才之間的區別。 這種差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彌補的,即便我再努力也不行。 當然,也不僅如此。 不止是如此。 簡槐也身上,有一種好似曾擁有一切的倦怠感。非常溫潤和慵懶。 世俗之中,所有人追求的無非就是金錢、才華、地位和美貌。 而簡槐也要么觸手可及。 要么全然不在乎。 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出于興趣。 帶著一種玩的性質。沒有任何功利的色彩。 簡槐也好似佇立于時代之外。 并且,在他擁有的如此之多時,也不過才二十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