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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流點點頭,彎腰,緩緩放在時悅手中。 克制而優雅。 他無比慎重的雙手遞上。 有點像高中時給她遞情書的純情少年。 時悅:【我是不是應該說些什么?】 時悅試著開口:謝謝? 不用謝。 江水流眨著漂亮的眼睛,有些羞澀。 這兩人腦回路竟然還對上了。 導演佩服:也是難得。 【我靠??!江仙子真的對時悅有意思????】 【昨晚是誰說時悅硬蹭來著?】 【等等,江影帝也喜歡時悅的話,那不是兩男爭一女?】 【我靠!刺激!我是土狗我就愛看這個!】 簡槐也遞給鄧念兒,蘇昂遞給了陳露,還剩下一個晏殊禾。 導演把特寫再次切到晏殊禾身上時,彈幕十分激動。 竟然還有舔顏的 【晏殊禾不爽的時候,是最帥的?!?/br> 【太子爺有沒有考慮進軍演藝圈?就演演浪子校霸這種角色,本色出演?!?/br> 晏殊禾放大的俊臉出現在鏡頭中。 他扭頭望向江水流,不悅的挑了下眉,甚至還輕輕嘖了一聲。 眼神凌厲,透著一股落拓恣意的英俊。 收回視線,晏殊禾倦懶的起身,走到時悅面前停下,慢條斯理,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那封情書,字體力透紙背。 沒有遞情書。 他定定的站在原地,注視著時悅,筆直的像一棵樹。 此刻,晏殊禾的大腦飛速轉動。 短短幾秒內,眼前閃過了很多畫面。 我得做些什么。 晏殊禾想。 他沒有信心,自己一定能勝過江水流。 那家伙長得還不錯,比他成熟,事業有成。 但江水流身材也沒有他好他在房間里目測過,腹肌沒有他的大。 還有就是,沒有他有錢。 可如果只看錢的話,沈丞川這人又比他有錢多了。 該死! 怎么一下子就冒出這么多個人。 晏殊禾磨著后槽牙,恨恨的想。 又煩又不爽。 所以。 得承諾些什么,又或者付出些代價也無所謂。 晏殊禾自以為了解時悅。 他比這些人認識時悅都久。 他們不會比他更明白,時悅在意什么。 時悅她在想 我再也不會,隨便答應別人了。 我以前錯了。少年說。 晏殊禾從來沒有如此柔軟過,放下身段,收起所有充滿攻擊和侵略感的神情。 不再鋒利,不再高傲。 他臉上不情不愿,別扭和害羞交織,此刻的樣子卻像一只摸摸腦袋就會跟別人回家的小狗。 黑發柔軟的垂下,他眼神閃爍,卻依舊躁動不安。 在少女辨不清神色的目光之中,晏殊禾感到煎熬,又有些許難堪。他只覺得自己的位置改變了,周圍有無數雙眼睛在凝視他,可他像渾然不知一般繼續說下去。 可以收下我的情書嗎? 可以嗎? 晏殊禾懇求時悅。 在眾人面前低頭。放下自尊。收起一直耐以生存的刺,戒備和防御。把他曾經的驕傲,踩在腳下。 他成了主動索求的弱者,仰著頭等待垂憐。 輸家從來沒有擺譜的資格。而究竟是如何被推慫到這個位置上,晏殊禾是沒想明白的。 高高在上才是晏殊禾一貫的神態。 他其實又是不愿意的。 自尊心和悔恨拉扯著他,力度深入骨髓,痛徹心扉。 不是說,失去了時悅就不能活。 可晏殊禾毫不懷疑,自己一定會產生活著也沒啥意思的想法。 人生已經足夠無趣了。 他事事完美,因此也不能容忍自己的跌倒。 所有的定律,在遇見時悅后轟然坍塌。 百般掙扎。晏殊禾不是沒想過放手,可自尊和驕傲一同叛變,反而繳械投降到時悅的陣營。 而最終支撐他的,卻是我也給你寫過情書。 可最起碼。 最起碼。 時悅不是喜歡過他嗎?對嗎? 她會答應的。 晏殊禾惶恐卻也固執的這樣想著。 時悅看著他,臉上沒有太多情緒的接過情書,謝謝。 沒有了嗎? 沒有其他話要說嗎? 晏殊禾端詳著她的臉龐。 有些恐懼,有些慌張,又有些惱羞成怒。虛張聲勢。 他想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好笑。 時悅只是坐在他面前,目光自然的揚起,落在晏殊禾臉上。 肌膚白皙,睫毛柔軟,好似在看著于自己無關的一幕。 一分鐘后。 晏殊禾磨蹭了下后槽牙,黑眸暗沉。 屋內一片寂靜,他轉身先是環視四周,用凌厲冷峻的眼神,把眾人的目光給瞪回去,再插著褲兜,挑著眉,不馴的走回位置上。 還是那副不著調的樣子,懶懶散散。 一轉身,就好像剛才乞求時悅的人不是自己。 導演默默收回視線:這心態可真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