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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咱倆合適嗎?” 小田莊的林顏是十里八村的一枝花,整個公社都排得上號的漂亮。 明明是鄉下姑娘,可皮膚比城里來的女孩子還要白嫩幾分,跟剝了殼的雞蛋白似的,嫩得都能掐出水來。 說話的時候溫聲細語,提問時那雙眼睛總是充滿困惑,可當你看過去時,卻又會慌忙的垂下眼皮,任由著那濃密的睫毛遮掩著神色。 這是隋琛所認識的林顏。 與眼前這個直白的“你覺得咱倆合適嗎”的林顏仿佛不是一個人。 一瞬間,隋琛想到了上午的時,小村花的手指觸碰著他的喉結,呼吸都灑在他臉上,他…… “行不行的給句話嘛,要是今天不成,我明天再來問問?!?/br> 林顏這話說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這簡直是在耍流氓。 “我胡說的,你別往心里去。你要不樂意就算了?!?/br> 隋琛看著伴隨著林顏轉身而飛起來的麻花辮,那黑色的發絲一下子就纏繞在他心頭。 “我家庭成分不好?!?/br> 這事林顏還真沒什么印象,大概原主也不關心這個。 林顏遲疑地轉過身,“資本家?” “不是?!?/br> “那就無所謂了?!绷诸佉蟛桓?,不是資本家就行。 林顏的態度讓隋琛有點懵,實際上從今天上午發現林顏在自己床上開始,他就覺得事情仿佛脫韁的野馬不受自己控制。 此時越發明顯。 “咱們能進屋說嗎?”外面日頭正盛,說話也不方便。 幾乎被掰掉一塊的搓衣板終于解脫,白色的襯衫被半泡在盆里。 小小的肥皂泡在太陽底下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彩。 林顏進門的時候發現這門上有個大洞,“你這門怎么這么破?” 隋琛腳下一頓,屋門昨天還好好的,今天上午被人踹了個洞。 而始作俑者,姓林。 林顏也反應過來,“沒事,回頭等咱結婚了就不住這了?!?/br> 知青大院是住著好些人,也有插隊在此的知青結了婚,都搬出去住。 更別提林顏還懷揣五百元巨款,回頭弄個獨門獨戶的院子不成問題。 隋琛倒了杯水遞過去,搪瓷缸上面寫著慶祝五十周年的字樣。 前面的字和圖樣都被磨掉了,林顏是在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 屋子不大,除了一張床便是一張小方桌,上面放著一摞書和幾張紙,最上面那張摘抄了一句話——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字寫得遒勁有力。 “你字寫得真好看,跟你人一樣好看?!?/br> 林顏脫口而出的話讓隋琛臉微微一紅,耳垂都被紅磨坊染上了幾分顏色。 她這要是當了皇帝,肯定是昏君,整天抱著美人為所欲為酒池rou林的那種。 林顏輕咳了聲,“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事,但都這樣了咱倆就湊合過吧。雖說要結婚,但我還是想要跟你約法三章?!?/br> 林顏克制自己不當昏君,得理智。 約法三章。 隋琛抬頭看向倚在桌邊的小村花,“哪三章?” “往后你幫我洗衣做飯干活?!绷诸侁种割^算,既然要英年早婚那就肯定要從頭培養老公。 一定要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暖得了床的那種三好老公才行。 隋琛默不吭聲。 這反應……林顏覺得可能是自己要求高了。 她想了想,走到隋琛面前伸出一雙手,“你看我的手好看嗎?” 女孩子的手纖細白嫩,柔若無骨。 若是用來寫字,應該很不錯。 林顏拉過小馬扎坐在隋琛對面,“別看這手長得好,其實一點力氣都沒有的,用來寫寫字拿拿書本也還行,干活時不成的,洗衣服都洗不干凈。我怕我做飯的話回頭拿不穩鍋碗瓢盆,這要是都摔了往后咱們可怎么吃飯呀?!?/br> 青年覺得大腿內側那塊紅腫疼痛加劇,那是今天上午被人捏的。 始作俑者剛巧姓林,就坐在自己面前。 或許這疼痛是錯覺,她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隋知青聲音都透著幾分沙啞,“那這些我做了,你做什么?” 林顏眨了眨眼,“幫你學習好不好?我三代貧農根正苗紅,幫你思想進步搞學習怎么樣?” 幫他學習。 隋琛迎上那一雙誠摯的眼眸,曾經如小鹿般不安的眼眸仿佛只是他的錯覺。 如今的林顏,真誠又熱烈,讓人說不出拒絕的話。 隋琛聽到自己的聲音,“好?!?/br> “那就這么說定了,我相信隋知青你的為人,那咱就不立字據了?!苯鉀Q了一件人生大事后,林顏又想起了什么,“對了,我堂姐林愛芬要跟回鄉探親的趙營長結婚了,等回頭我帶你去吃酒席,有大魚大rou咱們也沾沾喜氣,順帶著打打牙祭?!?/br> 林顏離開了,只是年輕姑娘的聲音還在隋琛腦中回蕩。 “我帶你去吃酒席”、“沾沾喜氣”、“打打牙祭”。 每句話都不能再離譜。 以至于當隋琛回過神來,看著信紙上還算新鮮的字跡時,他覺得自己也被林顏感染的有些瘋癲—— 爸爸,近來可好?mama和meimei的身體可還好?我在這邊一切都好,只是近來添了一樁喜事,要與當地的一位姑娘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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