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贅婿首輔 第421節
不是就好。 此時歷無病雙眼發紅,已經是瘋魔狀態了,手里拎著劍就要砍了太后,殿里其他人都嚇得不敢動,那群御醫早都嚇癱軟了。 顧兆上前,大聲說:“圣上!皇后還在等您呢?!?/br> 根本聽不見似得。 “十四,小容還等著你,你別嚇著他和孩子,他現在生孩子,正是難得時候,你在門外這么大聲,他里頭聽見了要cao你的心的?!崩柚苤苘浐土寺曊f。 這下歷無病神色漸漸回來了,丟了手里劍,“對,我哥呢,他怎么樣了?” “你別急,我們進去看看,你身上血腥味重,先換了衣裳?!崩柚苤馨矒釟v無病,讓太醫也跟著進,可那些太醫嚇得哆嗦軟著,話都說不利索。 “鄭爺爺,您進去瞧瞧?!?/br> 別說太醫,就是鄭祖父帶的徒弟也嚇傻了。 顧兆留在外頭收拾今晚的爛攤子,該封口的封口,不然流言傳出去就成了大歷皇帝是個瘋子,還要殺母——這天下百姓才不管你圣上和親媽之前恩怨對錯,只認一個‘孝’字。 內殿里。 接生的嬤嬤急的一頭的汗,更別提那些沒生產過的宮婢了。里頭有些亂糟糟的,按理不該如此,只是今夜太后趁著風雪過來,刺激了歷無病,上頭一瘋,底下人哪能穩得住。 此時黎周周進來,穩住了‘軍心’。 “小容,你別怕,十四乖著沒有動太后?!崩柚苤茏诖策呂罩∪莸氖?。 容燁是一臉蒼白,滿額頭的大汗,嘴唇也被咬破了,想說些什么,就聽黎周周說:“外頭我家相公在,你放心,現在你是要和孩子平平安安的?!?/br> “哥,我在,我沒亂來?!睔v無病一襲單衣進來了。 黎周周讓開了地兒,說:“十四你看著小容,鄭爺爺,現在情況怎么樣?” “沒到壞的時候?!编嵶娓赴蚜嗣}看了情況,老人家面容鎮定,跟床上的年輕人說:“你剛是受了驚嚇緊張了,消耗多了,不急著生,先緩緩補充體力?!?/br> 要了熱水,化開了他搓的藥丸子,先給容燁灌了下去。 “呼吸放穩,慢慢的來,對,慢慢的沒事……” “肚子疼正常,沒事的?!?/br> 寢殿原本緊繃繃的線此時慢慢松了下來,容燁自己也有了呼吸節奏,不像剛才一度都不知道如何呼吸了。 灌了藥湯一盞茶功夫,容燁面色略是紅潤了些,鄭祖父動了針,說:“現在時候到了,要生了,我摸過了胎位正著,你只管放心使勁兒,聽產婆的話,別害怕?!?/br> 黎周周跟小容說:“別怕,我生福寶時就是鄭爺爺大徒弟坐鎮的,現如今鄭爺爺在,安心吧?!?/br> 接生嬤嬤其實心里打鼓,她剛看了情況,很是危險,可如今好多了,當即也不敢表露,只能咬著牙上了。 ……好在接下來順了。 孩子呱呱落地,像是憋壞了一般,第一聲是小貓似得,而后越哭越是響亮。 床上容燁聽到孩子哭聲,連說話力氣也沒有,只是看了眼十四,便閉著眼睡去了。 鄭祖父立即施針,又要徒弟去熬藥。 一翻動作,歷無病不是傻子,看向鄭大夫,“我哥如何了?請您千萬要救好他?!?/br> “圣上言重,皇后以前虧過身子,如今生產完后,需要仔細調理,不過——” “不過什么?你說?!?/br> 黎周周給鄭祖父眼神,意思鄭祖父放心說。 “怕是以后皇后無法再孕?!?/br> 歷無病還以為什么,此時聽聞,想到今日生產種種,便陰鷙著一張臉,“不生才好?!?/br> 光武二年年末,皇后于永雙殿誕下一子,是位哥兒。 皇帝大賞,其中鄭家也略出了風頭,只是京里眾人一打聽,原來是個鄉下老郎中,圣上賞的也是匾額、宅子這些,倒是他孫兒官位還是平平一個正五品。 鄭祖父望著香案桌上的圣旨,心中是百感交集,也生了悔意。 “若是當年輝兒學醫,接了我的傳承,今日也能入朝做太醫了……” 這個年,因皇后才誕下子嗣,還在坐月子中,皇宮內并未有什么慶典,跟天順帝在位時,年年過年擺盛宴不同,光武帝登基后,這皇宮簡直是快生草了。 去年皇帝在豐州親征,宮里沒宴會,今年皇后生了,不能勞累皇后,就又不辦了。整整三年了,京里的皇族都成了邊緣人物,淡出了皇族圈了。 光武三年,春,又是一年科舉年。 黎照曦十六,大白也十六,不過倆人一個月份大,一個月份小。大白今年要下場了,他已經有童生資格,如今是秀才、舉人、進士,看能走到哪一步。 大白同瑩娘定成親日子在今年年末。 三月時成績出來,大白考中了秀才,就等秋來院試了。 第242章 盛世一統27 宮里的學殿也換了匾額,現在叫思學殿。殿的位置在偏東一些,是離皇子苑近的,跟著西院的后宮嬪妃娘娘們離的最遠,同圣上的永雙殿也有些距離,不過不算太遠。 大臣家進宮上學的少爺公子們,每日是早上辰時一刻到思學殿,差不多就是早上七點十五,上到中午,連著用午膳帶休息正好一個時辰,下午兩點上課,上到四點半放學。 也不是上五日休兩日,而是跟前朝官員沐休時間表對著,十日一休。 黎府早上五點一刻,黎照曦的院子就點了燈。黎照曦跟京里的公子哥不同,平日里不怎么用下人伺候穿衣,下人只需要將要穿的熨燙好掛在一旁,黎照曦早上自己穿。 他先是一身里衣,不著外衣,洗漱后,下人上了簡單的早飯。 一般有豆沙包、雜糧飯團、拌粉之類的,黎照曦的胃口還是偏昭州那邊,愛吃米多,面食上就唯愛豆沙包。 他著單衣簡單用完飯,漱過口,這才穿上外衣換了靴子,下人上前給少爺束頭發,一切打點妥當后,黎照曦帶著貼身小廝出了院子,直奔正院。 正院還沒點燈,不上小朝會時,大歷的官員上班時間相對來說還是比較舒服的,顧閣老今日不用上朝會,加上如今住的近,因此沒起那么早。 黎照曦到了正院,就站在倆爹臥室門口,作揖拱手喊:“爹,阿爹,我去上學了,爹你別睡了小心遲到?!?/br> 待里頭響起哼哼唧唧聲,黎照曦一聽,嘻嘻一笑,說:“孩兒走了啊?!边@下腳步輕快的出了正院去上學。 邁出黎府大門時,也就六點左右。 黎府門前已經停了一輛馬車,馬車簾子掀開,里頭小黑喊:“老大哥,我阿爹今個兒給我做了炸餅子,卷著菜可好吃了,我帶了你吃不吃?” 大白要科舉,不入宮學,這名額就落在小黑頭上。 兩家是斜對門,小黑每日入宮上學先來黎府門前早早等老大哥。 黎照曦早上吃的豆沙包,一聽說:“我剛吃過,你先給我放著,一會到了學堂我在吃?!?/br> “好?!毙『谄嵠嵉目陕犜捔?。 兩輛馬車碌碌走在寬大的太平正街上,時不時的還能撞見其他馬車,有的馬車明顯寒酸,見了黎府、嚴府馬車,那就避讓一下,讓前面兩車先走。 “閣老這么早上值?真是辛苦?!瘪R車里小官感嘆道。他家住的遠,每天早早趕過來,就怕路上避讓耽誤工夫遲到了。 前頭趕車車夫眼神好使,回話說:“大人,今日黎府馬車趕車的不是給閣老趕車的車夫,是他家小公子的車夫?!?/br> “是去宮里念書啊?!?/br> 小官聽聞更是感慨了,一個哥兒能入宮讀書,若是他家孩子也能有這般榮耀就好了,輪到他還不知道何時呢。 車馬到了皇宮門口,還不到七點,門口已經停了一輛馬車。 “福寶哥哥!” “小思源?!崩枵贞貜鸟R車跳了下來,一手揉小思源腦袋,“怎么站在外頭等,冷不冷?早上還是冷的,別凍壞了?!?/br> 梁思源搖搖腦袋,說不冷。小黑躥到前頭,說:“思源阿哥,我阿爹炸了餅子,可香了,你吃不吃?吃我明天給你帶,今天都給老大哥了?!?/br> “一會分著吃好了,來時都吃過,分著吃香?!崩枵贞卣f。 倆人皆是點頭應好。 入宮門檢查過,之后一路暢通無阻,到了思學殿還不到七點,里頭學生都到齊了——他們三個算是來得晚的。 到了后小黑拎著食盒就到了老大哥桌前,于是三人分著吃炸餅子卷菜,在思學殿里吃東西,也就黎照曦這小團伙了,其他學生可不敢,七點一過,三人吃完了凈了手,聊天說話。 “是不是好吃?我咋感覺比在家里還要好吃?!毙『谶€舔了下嘴。 梁思源一向飲食偏淡,不愛炸的,可今日吃也覺得香,點著腦袋說好吃。 “是好吃,量正好,意猶未盡的才香,要是胡吃海喝的塞,那肯定就膩味了,所以我說分著吃正好?!崩枵贞卮蟮览?。 小黑就拍馬屁,“老大哥你說得對?!?/br> “你小子今天一直拍我馬屁,肯定憋什么心思了說吧?!?/br> “下午騎射課,咱們能不能踢球???你同教習說,他肯定早早放我們?!?/br> 黎照曦拿毛筆敲小黑腦袋,力道不重,小黑捂著腦袋哼唧撒嬌,黎照曦才不吃這套,這在他家來說不夠看,說:“你這撒嬌跟撒潑一樣,別搞了難看死了?!?/br> 小黑:…… 梁思源就在一旁偷偷笑,小黑就看過去,梁思源立即不笑了,給弟弟面子。 “既然來讀書的,還是好好念書?!?/br> “騎射又不是讀書,再說了,上一早上課可無聊死了,以前還能雙休去踢球,現在十天放一天,我的老天啊,可苦死我了,我才練得無影腳就快荒廢了?!毙『谒毦筒钆男馗?。 嚴家兩兄弟,大白是不用人提醒就自覺乖乖念書,是十分喜愛讀書,小黑打小是屁股長了釘子一般,坐不住,功課一做完就玩,給布置三千字是別想多寫一個。 黎照曦其實也想踢,想了下,說:“下午再說吧?!?/br> 小黑一聽就不鬧了,知道有戲,那就乖乖上課了。 思學殿能進來讀書的孩子,其父最末也是正三品的官,還有些皇族,像是順親王的歷延綿、歷朝思姐弟倆。這才多久,小團體也是劃分的,有捧皇族子弟的,也有圍著黎照曦的,還有中立兩頭逢迎的。 不過這倆姐弟也不刺頭,甚至歷延綿有些討好黎照曦,想同黎照曦玩,不過歷延綿一示軟,旁邊歷朝思就要懟句馬屁精、落了王府的名聲云云,搞得歷延綿就不敢太上前親近。 中午時,大部分的學生都是留在思學殿吃飯休息的,唯獨黎照曦在不遠處皇子苑有自己的休息院子—— 反正皇子苑空著也是空著,容燁就讓拾掇出來給福寶休息。 種種特殊待遇,黎照曦就是這批入宮讀書孩子里的中心,說句實話,就是順親王的孩子也無法與黎照曦比肩的,而且黎照曦還是郡主。不過黎照曦不愛別人叫他郡主,更喜歡大家叫他大名,一般很少去院子午睡,都是和大家一般作息,半點紈绔影子都沒有。 下午騎射課,練了一會,黎照曦就問教習,能不能踢一會球。教習當然是允了,反正練了一會差不多了,再多練下去,明日這些孩子胳膊要酸痛,連毛筆都握不住了。 眾人是歡呼,自然高興。 教習一走,小黑躥的飛快,開始主動劃分陣營,其他人不樂意,也想跟黎照曦一隊,就在這種爭搶黎照曦氛圍中,遠處的歷朝思看大家都圍著黎照曦,尤其她那弟弟也在邊緣,當即臉上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