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贅婿首輔 第416節
這下火藥味出來,許老氣得臉鐵青,和稀泥的便攔著,一副‘為顧閣老好’的神色,痛惜不已說:“那坊間話說的可難聽了,幾位大人皆是為了閣老好?!?/br> “你說說,我聽聽?!?/br> 見顧大人鹽油不進,真有氣惱上火的先挑明了,說:“不是下官要說,今日是顧大人非要我說明白,諸位做個見證,別到時候我因此得罪了閣老,落個凄慘下場?!?/br> 意思要是顧兆報復了那就是小人,畢竟顧兆讓說的。 這是激將法,激顧兆保證不動此人。 顧兆看了過去,說:“你要是下場凄慘,絕不會是因為說這幾句話得罪了我,而是你干差事不利索,愧對圣上愧對百姓,才有凄慘下場?!?/br> “別跟我打機鋒了,說吧?!?/br> 今日非要說個明白不可。 那人咬咬牙,他本是和稀泥的,不知怎么的現在成了他頂前面了,可此時箭在弦上,看樣子顧大人不會善罷甘休的,面色變了變,最后話音軟和了,沒剛才那么炮火重。 “坊間流言,閣老您入贅上門黎家,有什么腌臜把柄被黎家掌控著,所以才不敢納妾不敢有子嗣?!?/br> “黎家獨大,您心中不忿,奈何贅婿地位,所以才縱容唯一獨哥兒,這是想養廢哥兒,此乃捧殺,說您歹、歹毒?!?/br> 顧兆沒吭聲,抬了抬下巴讓繼續。 “還有傳言,您夫人兇悍善妒,您遲早要休夫的?!?/br> 只是‘結黨營私’‘拉攏黨羽’這條不管用了——之前有過這個參法,只是可惜,歷無病非但沒責怪顧兆,此次親征還把權勢全交給顧兆了。 官面上的動不了,那就私人的參顧兆了。 即便是動不了顧兆皮毛,也能挑撥了顧兆對黎家的感情——畢竟外頭罵顧兆贅婿難聽,說顧閣老骨頭軟吃軟發,這正常男人早都沒面子掛不住了,更別提此時手握大權的顧兆了。 夫夫關系挑撥,二來還挑撥了父子親情。 顧兆要是礙于面子回去約束了黎照曦,不許以后打馬上街拋頭露面,那之前縱容嬌慣的黎照曦能受得了?要是依舊寵溺慣著黎照曦,那顧兆就是捧殺,非真的愛子。 此計雖小卻歹毒,畢竟輿論能殺人的。 千里之堤毀于蟻xue,外頭給你鑿,家宅也給你掏,雙管齊下,顧閣老能堅持坐多久? 話說完了,整個內閣靜悄悄的,有人看戲,有人氣得面紅耳赤想分辨什么,也有人老神在在的等著顧閣老動怒。 誰知顧閣老輕描淡寫說:“也不算傳聞?!?/br> “諸位不知,我這人醋性大,既是上門入贅黎家,那我就是我家相公的人了,做相公另一半的,哪能眼睜睜看著相公納妾,我自是不愿,這妒夫屬實,是我了?!?/br> “所以顧某得勢休夫,這可是說笑了,真要休也是我家相公休我?!?/br> “至于我家黎照曦如何行事,諸位府里的嫡子如何行事,我家黎照曦就能如何,慣子如殺子嗎?你們也殺了自家孩子了?知道的這么明白?!?/br> 那許老先是動怒而起,指著顧兆罵豎子豈敢。 然后就打起來了。 內閣亂成一片,拉架的、喊人的、罵人的,直到一句—— “不好了不好了,閣老被打的暈過去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面對頑固不講理聽不進去話的幾位倚老賣老的臭大臣,顧閣老選擇打完倒地先碰瓷 顧兆:……畢竟我嬌弱 第238章 盛世一統23 顧閣老是被抬回府上的。 當時打起來一團亂,肯定也沒想過會動手,一個個內閣官員拉架的、錯愕的、震驚的,還有叫喊罵人的,推搡間,原先衣冠楚楚手握重權的大臣們,這下子是頭冠也掉了,有的更甚裹著頭發的布巾也松散開了,衣服扯得皺巴巴,披頭散發。 “豎子豈敢!” “誒喲!”哀痛的。 “沒規矩了,你竟敢動手!” 喊得喊,亂的亂,只聽說閣老暈了,一下子鬧事場面是瞬間安靜了,官員來不及整理衣衫,紛紛散開來,只看顧閣老倒在椅子上,帽子掉地上,額前幾縷頭發垂下,已經暈了過去。 這、這可怎么辦? “快去傳太醫?!?/br> 等太醫到了,一把脈象蹙著眉,其他人見狀嚇到了。 “閣老可是有事?” “可是不好了?”這話語氣聽著像是高興。 太醫沉吟不知如何作答,觀閣老脈象分明是氣穩健碩之相,再看其他幾位大人做派,怎么有兩位臉上嘴角隱約有傷的,這個可不得了,今日看不出,明日起來定是要吃不下飯了。 “略微……” 暈過去的顧閣老幽幽醒了,左右秘書一見,當即是心急如焚上前。顧兆扶著椅子把手,歪歪撐著身體,氣若游絲的說:“我胸口好痛,還氣悶,剛被傷到了?!?/br> 太醫見此立即改口:“略微有些重,這是內傷,閣老之前cao勞憂慮太多,現如今內外兩傷激起來了,定要臥床休息,好好養養心神?!?/br> 秘書可急了,這臥床休息養心神,還能當差嗎? 幾位老臣子一聽,有的捂著嘴角還想借機把顧閣老權勢卸下來,只是剛起了個音,就聽顧兆說:“……這般嚴重???那我聽醫囑的,好好休息兩日?!?/br> 竟是自己卸了活? 顧閣老氣絲說完,是捂著胸口喊悶,出不來氣,左右秘書立即說送大人回府,顧兆便點頭,虛弱的不成,一副走兩步就要沒了,太監眼亮,找了軟轎要抬顧兆出去。 “不合規矩,我顧子清哪敢呀?!?/br> 太監這是想賣好結果沒賣成,正垂頭耷腦的,就聽顧大人說:“我實在是走不了,勞煩幾位公公,有什么門板沒,卸了抬我,諸位大人見證,顧某坐的不是轎子,不算越了規矩?!?/br> 最后哪能真用門板抬,管事總管拍小太監腦門,說蠢鈍如豬的一個個,讓把轎子拆了拆,成了四不像的——反正不像是轎子,沒寶頂,沒左右廂側,就剩一個底部了。 顧大人是坐在這處,頭發散的,衣服亂的,左右秘書親自送出宮門。 這下子,內閣幾位大人倚老賣老欺顧閣老資歷小,對顧閣老拳打腳踢大大出手,打的顧閣老快不成的消息傳遍了大歷的官員衙門中。 左右秘書親自送顧閣老回府。 下人來報說大人回來了,還受了重傷,黎周周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么?” “大人是被抬著回來的?!?/br> 黎周周是眼前一黑,腦中各種相公受埋伏遭賊人重傷,腳下匆匆往前院去,旁邊小廝趕緊跟上,兩條腿都快成跑的了。 “你仔細說清?!?/br> “小的也不知,內閣的兩位大人送大人回來的,抬轎的是宮里公公……” 黎周周一路疾走,到了前院看到那破木頭上的相公,心先是略略定了下,好像不是他想的那般。 左右秘書立即作揖請安問好。 黎周周讓不多禮,顧兆是在轎上弱弱的喊了周周二字,黎周周一看,頓時那略松快的心全放下去了—— 相公定是在耍誰呢。 “黃明、清癯,你們先回去當差吧?!鳖櫿淄徽f道。 左右秘書還是掛心,在兩人心中,顧閣老就是他們的老師。黃明憂心忡忡說:“大人您保重身體,不要cao心我和清癯?!?/br> “是的,大人?!?/br> 顧兆:……你倆在這兒我還得裝。 “他們想借機拿了大人的權勢,真是欺人太甚了?!?/br> 顧兆看二位年輕鋒芒的臉,說:“你們是干嘛的?回去吧,有什么奏折直接帶到我府里,我來批奏——” “可是大人,太醫讓您養傷的,您休息也不忘cao勞,這哪里是養傷?!?/br> 顧兆:“……”徐徐嘆了口氣,“沒辦法,命苦?!?/br> 不等倆繼續問,顧兆接著說:“今日你們也看到了,朝中沉疴宿疾已深,只看門閥士族皆是相護,未來大歷大業,若要像你倆卷子描繪那般,必須要除舊疾,勢必動了那些盤根深厚大樹利益,此一時算什么?我這點病苦同天下百姓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你們二人今日回去,我不在內閣中,勢必有人會給你們二人下馬威,刁難你們,且知璞玉是需打磨的,你們二人可怕吃苦?可怕顏面掃地?可怕言語譏諷?” 黃明、清癯二人看著轎子上虛弱的閣老,油然升起一股使命感來,心中正氣凜然,當即是單膝下跪,一人口中言:“定不負大人期盼?!绷硪蝗舜穑骸白允遣慌??!?/br> 二人一副慷慨赴義神色,轎上顧兆:……他簡直像洗腦的。 “去吧?!?/br> 不過小年輕多磨煉,到了職場辦事是要打磨的。 二人一走,顧兆伸手虛虛弱弱說:“周周,要扶~” 黎周周小心給扶起來,他雖是看明白相公沒大礙,但還是怕有個萬一,就小聲問:“怎么樣?有沒有混亂中挨了打?” “沒?!鳖櫿渍浟?,不讓周周掛心,解釋說:“他先指的我,我沖過去的,說起真動手打人那當然是我了,這些討人厭的老家伙早看不慣了,要是含混過去,那就是他先動手指我的,畢竟我虛弱?!?/br> “你別擔憂,我半點沒受傷,有人是想趁亂揍我,不過剛抬手我就裝暈過去,他不敢的,反倒是我揍哐哐先揍了那幾個?!?/br> 黎周周還是不放心,讓小廝去請大夫來府上。 黎大都驚動了,黎照曦本是出去逛街玩,如今急巴巴的一路狂奔到正院,一看爹坐在床上,頓時嚇得—— “我騙人的?!鳖櫿卓春⒆訃樦粟s緊先說,末了補充:“你可別透露出去?!?/br> 黎照曦把眼淚憋了回去,“……爹,我聽外頭說你被人打的快死了?!?/br> “快呸呸呸,小孩子話?!崩璐竺φf。 黎照曦趕緊呸呸呸了三聲,見他爹真全須全尾的沒受傷,當即是松了口氣。顧兆本想糊弄小孩過去,可想了下,京里不像昭州,百姓們的‘歧視目光’總是藏不住的,黎照曦又聰明。 當即是把緣由簡單說了下。 黎大氣得破口大罵:“這些老的咋回事,還管起咱家屋里的事了,閑的!” “納不納妾關他們屁事?!?/br> “福寶咋了,我這當爺爺的還沒說話,他們放什么屁?!?/br> 黎周周倒茶給爹,讓爹順順氣,黎照曦也氣得握著拳頭,顧兆看小孩被激起血性來,當即是心里嘆氣,面上不顯,拉著福寶的手,溫聲說:“爹跟你說白說開了,是想讓你知道,時下環境糟糕,外人惡意的多了,他們不看你學識,只拿你是哥兒就否定了你,難不成這是你的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