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贅婿首輔 第235節
丫娘站在一旁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她爹讓她近一些伺候伺候小少爺,丫娘聽得不太懂,還是阿媽說了,若是小少爺離不開你了,把你帶去昭州,以后你就是大丫頭了。 可如何更近一些伺候小少爺,丫娘想那便是再仔細些更親近些,可小少爺不愛人喂飯,喜歡自己吃,衣服也是自己穿,她便只能梳梳頭,旁的沒什么了。 也不像她弟弟那般,老愛抓她頭發,說要玩騎大馬。 小少爺更愛和汪汪玩球。 如一心安兩廠股東到齊了,正廳的箱子齊刷刷的打開,里頭是一箱箱的白銀。這次賣貨統共得了七千六百五十兩白銀。 有的是給銀票,有的是銀子交易。 銀票回來路上幾個大錢莊分批給兌了出來,這州城兩千兩白銀,那個州城一千兩,這般零散不起眼,也輕便省事,出了金都布政司就全兌完了。 加上第一批貨出的純盈利銀子。 整個大廳是白銀子光芒閃爍,在座的面上喜氣洋洋,樂呵呵的和幾位同行攀著關系打招呼。 “恭喜恭喜?!?/br> “同喜,這多虧了黎老板,咱們才有銀子拿?!?/br> 以前吉汀府縣窮,就是良田多的劉老爺一年賺也是賺個三百多兩銀子,宅子是多,但吉汀偏遠沒人來,房子不值錢,蓋好了沒人住都空著,底下的小商賈們年收益都是八十一百的。 多得是四五十兩的也有。 哪里想過這般的光景,沒人要的椰貨,賺了個盆滿缽滿的。 心安算上黎家,三大商賈分錢,兩次貨加上,刨去種種本錢,每人便有一千三百七十兩銀子。如一六位散股算一位大商賈,散股都能拿一百七十八兩銀子,大股東自然多。 “當日我家才出了一百兩,如今第一年就一百七十八兩?!鄙⒐墒歉吲d的找不到北了,年年如此,那他還做什么買賣,直接啥也不干,光等著收錢就成了。 錢到手了,心里也實在,眾人對著黎老板越發的恭敬客氣了。 黎周周算完了帳,說:“馬上就要過年了,兩廠的工人辛苦了一夏天,到了發年禮咱們老板們得了銀錢,不能含糊了底下,每位工人半兩銀子的年禮,再送一只雞,兩斤的豬rou?!?/br> 人人都沒話說,皆說黎老板厚道仁厚如何如何。 “四哥兒你來做最后核算,報給我就成了?!崩柚苤芊愿劳炅?,便散了會。 劉老爺請見,黎周周便在正廳接待了。 沒散完的瞧見劉老爺過去同黎老板說話,個頂個的好奇,就想著莫不是還有什么好事黎老板要落給了劉家? “官學今年就能蓋成,來年開春了要擇學生,當日說好了給劉老爺家兩個名額,劉老爺回去選人吧,最好是年輕的小孩子?!崩柚苤芟劝押孟⒔o劉老爺說了。 劉老爺大喜,他都如此年歲了,家里底子殷實,不缺銀錢米糧,本是害怕自己一閉眼去了,劉家便四分五裂要分家,攢的銀錢底子全散開了,沒成想,到頭來還有這一樁天大的好事。 年輕孩子,那便是孫子輩了。 商賈三代可科舉。 劉家有指望了。 劉老爺是老淚縱橫,忙說感謝的話。黎周周笑說:“只是個機會,要是讀不好了,那別怪官學夫子嚴厲,更甚者要趕出去?!?/br> “自然自然,要狠狠地教訓?!眲⒗蠣斎绾尾恍奶蹖O子?可事關整個劉家的門楣,自然要狠心了。 說完了好事,黎周周才提起椰樹莫要太多,壞了百姓耕田。 劉老爺答應下來,保證管著,黎老板說種十棵樹,他絕不種十二棵,有他鎮著,林家插不上田地的手,黎老板只管放心了。 林家祖輩做的都是海面上的買賣,田這塊有他看著呢。 劉老爺是高高興興回去,挑孫子入學,又跟在黎老板身邊干事的小兒子、大孫子說:“你們定要盡心盡力的給黎老板做事,莫要有什么旁的小心思,咱們劉家一脈能不能換了門庭就看黎老板了?!?/br> “爹/爺爺,哪里是黎老板,分明是顧大人?!?/br> “懂什么,一樣的一樣的,兩口子分什么你我?!眲⒗蠣敇返暮吆哒{子說。這顧大人都由著黎老板做這么大的買賣了,黎老板也做成了,那就不是做一般的后宅婦人。 吉汀心安工廠附近的村子。 這家的媳婦兒六七八三個月在心安工廠做工,一天八文錢,這三個月還不是足月,可工廠里按足月算,這便掙了七百二十文了。 八月末工廠關門了,不做活了,工人們便都各回各的家了。 這媳婦兒生的矮小,嫁進來后沒一年,便懷上了,這本是好事,可沒養好給掉了,婆母自此就是記上了兒媳婦的不好,說身子板弱,又瘦,屁股也不大,不好生養如何如何。 反正是見了人便唉聲嘆氣說她命苦,娶了這么個兒媳婦回來,嫁進來三年了連個蛋都沒見下。 村里人嘴上不說,心里都撇嘴,你家就是這般的光景窮的鍋都揭不開了,還想娶什么模樣好屁股大好生養的?你家挑的起來嗎。 再說那小媳婦也可憐,都懷上了,她婆母摳唆的,蛋也不舍得給燉,rou也不買,天天頓頓清的見鍋底的米湯就腌菜,說起來了那便是給煮了魚,她不吃挑嘴,她這個婆母有什么辦法。 懷過的都曉得,剛懷孕那幾個月是聞不得魚腥味,見了就要嘔。 再說了,從小在這兒長大的誰稀罕魚啊,吃都吃膩味了。 這小媳婦在婆家日子過得窮還艱難,可沒成想椰貨工廠開了,當時沒人敢去報名,誰知道那大廠子做什么的,說是做椰貨,誰信,椰子能值幾個錢,一天就給你八文,別是憋著壞主意把女人坑了騙了,干別的行當吧? 可這小媳婦是第一批沖前頭報名了,實在是窮的沒法子。 后來村里人見是正經的,還真做椰貨,個個要報名,那時候就晚了,成了人家掌事挑她們了…… 三個月七百二十文,小媳婦也吃了幾回蛋,可不干活了,工廠關了,銀錢上交到婆母手里,剛回家干活幾天還算好,婆母也沒刻薄再說那些不下蛋的話,可過了倆月過去,小媳婦的日子又艱難了。 這天。 門外喚名字:“是不是林家的巧娘家?我是心安工廠的,來通知一聲,廠里黎老板發話了,馬上過年給送年禮,半兩銀子,雞一只,兩斤rou,三天后記得去廠里……” 本來嘴上正罵兒媳的婆母吧唧話停了。 還有年禮拿呀?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唐州宅子的看家做工夫妻姓氏從林改成了唐,更符合唐州一些。 林巧娘的事明天我再寫寫,不多【我之前看到一個視頻,女人坐月子餓的不成只有南瓜吃,于是吃了十二個南瓜,她婆婆心疼難過痛苦不成大罵兒媳婦然后要兒子和兒媳離婚 第126章 建設昭州26 李家又把李霖送過來了。 霖哥兒的阿奶坐在下位處,正奉承捧著顧夫人說話。老人家,年紀大了,觀念十分傳統,口中尊重的叫著顧夫人,雖說心里也覺得夫郎出門在外做買賣不好,丟了官夫人的身份,可尊卑李家阿奶是知曉的。 李家商賈位卑,顧夫人是官夫人,那便是比李家強不知道多少個頭,她心里怎么看顧夫人做買賣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尊重敬著顧夫人。 “……我家霖哥兒自幼是在家中嬌寵了些,這次做買賣霖哥兒沒去中原,他爹回去說了一通,都是我這個老不死的心疼孩子護著,唉,我也知道這是害了霖哥兒了?!?/br> 黎周周見李老夫人鬢角發絲花白,知曉對方來意是何,只是說:“霖哥兒年幼,家中疼惜孩子自然是好的,做父母的誰不疼惜?只是他在我這兒怕是學不來什么東西,他并不愛做買賣營生管人?!?/br> “可以學,霖哥兒打小就聰慧,比他幾個哥哥學字還要快?!?/br> “求夫人再給霖哥兒一次機會?!?/br> 李老夫人哀求動容,眼底渾濁含糊些淚水,拿著絹帕按了按眼底,說:“不怕夫人笑話了,上次夫人說去中原勞累辛苦,我是心疼孩子,一路上都是男人,洗漱不便,霖哥兒自小就愛干凈愛漂亮,肯定受不了這個苦,夫人下頭傳了話,我便做主接了霖哥兒回來,他爺爺后來回來曉得了,還埋怨我,說我溺愛霖哥兒,人家王家四哥兒能吃苦,怎么就霖哥兒不成……” “這次我豁出老臉送霖哥兒回來,霖哥兒也知道好歹輕重了,只求夫人再給孩子一次機會,不然我就成了李家的罪人——” “老夫人哪里這般嚴重?!崩柚苤馨参空f:“我這里也就是尋常買賣——罷了,霖哥兒先暫時放我這里,不過不久我便回昭州,他要是愿意跟著我跑,那便回家收拾了行李,改日出發?!?/br> “老夫人放心,霖哥兒在我這兒不會當下人使喚,他要是不樂意了寫了信我派人傳回吉汀,你們家中再接他?!?/br> 黎周周把話說得清楚,其實不管是霖哥兒,還是四哥兒,他都沒把人家當下人用,四哥兒在家中不受寵,可也是當少爺長大的,自小有人伺候。 李老夫人是連連感謝,還讓霖哥兒跪下給夫人磕頭,被黎周周扶起來了,說:“磕頭就不必了,你照顧你祖母先回去,再帶了行李來宅子找我就成?!?/br> 霖哥兒紅了眼,重重嗯了聲,還帶著幾分稚氣的哽咽哭腔。不是因為要離家,也不是為以后伺候顧夫人,而是阿奶年歲這般大,還因為他嬌氣來哭訴哀求顧夫人。 幸好夫人心善,留了他,不然家中因他不寧。 黎周周在吉汀統共就留了五天,把實情處理完了。隔了一天,李霖家送人過來,大包小包的一車東西,一車坐人,還跟了個伺候的小哥兒。 算是奶兄,李霖奶娘家的孩子,比李霖大半歲多。 “老板,這是我奶哥兒李沐,求老板別趕走,他可好了,跟我住一起,不會占了地方的?!崩盍厍笄?,他一人出門在外害怕。 黎周周:“都留著吧?!?/br> 又是兩天,四哥兒辦完工人年禮回來了,匯報完情況,只是一臉氣呼呼的,黎周周見了問:“怎么還要我看出,問你,你才說?” “我是怕氣壞了老板?!彼母鐑阂膊坏壤习逶賳?,痛痛快快的把話講全了。旁邊霖哥兒越聽是小臉越氣,握著拳頭,“怎么還有這般克扣的婆母?!” 四哥兒說:“那是你沒見識,這樣的事不少?!?/br> 說的便是心安廠里的林巧娘婆母一家。工人挨家挨戶傳話,消息送到了,三天后工人來領東西,這本來是大好事,不少女工人家里人都跟著,畢竟有半兩銀子還有rou,怕回去路上不安全被搶了或者是被偷了。 林巧娘家也是,婆母一路跟著,到了廠子發東西時開始挑了。 “新鮮的豬兩頭拉到廠子里先殺的,rou不可能一模一樣全給肥的,有的瘦rou多了就給一把骨頭補一下,結果這家婆母是又要肥的又要骨頭,這些想占便宜的其實多著,我在如一廠見識過了,知道這些人欺軟怕硬的,留兩個管事喊一喊就成?!?/br> “愛要不要不要放那?!?/br> 這話一說幾乎是沒人敢鬧了,因為都怕丟了工的,有的拿不錯啦。 “誰知道林巧娘的婆母聽了,是不敢跟掌事大小聲鬧騰,轉頭跟林巧娘說起來,林巧娘一一解釋,這老太婆還動起手擰林巧娘……” 四哥兒氣得半死了,當場就罵了回去。 “我說:‘你胡鬧跟林巧娘有什么關系,還動起手打人要不要臉了’,那老婆子對著我還要罵,聽旁人說我是老板身邊掌事才不敢吭聲,可轉頭就當著我的面打罵林巧娘,還高聲說什么我打我兒媳天經地義的,管什么掌事管不到我頭上?!?/br> 四哥兒氣壞了。 就沒見過這樣沒臉沒皮的,摳搜愛占便宜的也多,吉汀百姓窮,發年禮葷腥總是怕誰家多割一角rou,我家缺了一角肥的,不止是看自家到手的年禮,還要盯著旁人家的瞧,rou肥不肥,雞是不是比我家的大。 四哥兒再怎么說也就十五歲,在王家生活跟這些人一比真是富裕到掉銀窩窩里了,最初也不耐煩這些雞零狗碎的小事,可想到老板跟他說的,多些耐心,他同霖哥兒一比,那自然是比不得。 可這些人跟他比不得,他rou是不缺吃了,沒餓過肚子,自然不懂這些人受的苦。因此在兩廠發年禮時,屢屢脾氣上來了,又給壓回去,先是立了威嚴把鬧事的火焰壓下去了,再說道理。 幾乎都辦妥了,要換肥的,還有那就給換,或是給些rou骨頭。 總之算是大家伙都差不多的滿意。四哥兒覺得這一趟下去,磨煉的脾氣倒是好許多,他家姨娘要是見了,準說他比身邊伺候的mama脾氣還要好了。 可沒想到最后是栽倒了林巧娘婆母那兒。 “我罵了那老太婆,還拿了年禮威脅了一通,總算是消停出去了,可我看那老太婆都記著,把在我這兒受得氣,回去就全發泄在林巧娘身上?!?/br> 四哥兒后來聽了廠里同一個村的女工說起林巧娘的事,越想越是后悔,“那老太婆肯定要刻薄欺負林巧娘,可我私下給林巧娘錢也不是,回去賠禮道歉我拉不下臉,分明不是我的錯,老板,你說我這該咋辦?” “那林家男的聽說十分孝順他娘,銀錢全都上交,這些不提,要是起了嘴角磕絆,林巧娘她男人先是動手打林巧娘,護著他娘緊著呢?!?/br> 霖哥兒在旁聽得小臉震驚,“還、還打、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