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贅婿首輔 第201節
“就是你們說這水泥路到底是啥路?” “我家那段路要是立了功德碑,不成我得再找石頭刻一遍,別日久天長風吹雨打的磨壞了?!?/br> 眾商賈都是這般想,好不容易出了個名,那肯定不能土路上刻名字,風一吹,名沒了,多虧啊。于是各家紛紛開始買石頭了。 比顧大人還急著看他家的路。 “顧大人帶人出城了!”王家的下人回報。 王老板高興啊,好啊好啊顧大人要修路了! 顧兆帶了一萬兩銀子出的城,身邊跟了三位鏢師、蘇石毅、孟見云,還帶了十位衙役,一路先去了播林,留了五千兩。 “這是修路的錢,若是你敢貪墨一分——” 播林縣令立即跪地打包票說不敢,顧兆讓起來了。 “人都準備的如何?” 播林縣令擦擦汗,一一回話,全府縣征得勞役一共三萬三千人,按照顧大人所畫,每段路就近安排…… “就是不知道這水泥如何制成?” 顧兆親自去了水泥工廠,他去昭州之前,其實跟幾位師傅交代過怎么做了,如今一問,師傅們連調配到硬度最好的水泥比例都琢磨出來了。 “……修路雜草去了,地面夯實,先用水泥沙子石子混起來澆灌一層打底,再用水泥將地面抹平,晾干之前別上去踩踏,這個天氣曬個兩三天差不多就干了?!?/br> “若是遇到雨天,先暫時不修,只專心做水泥便可。若是才鋪好的路還未干,天氣陰沉了快下雨,用稻草鋪上一層?!?/br> 最新的一爐水泥燒出來了,而工廠外的十來米路也早已夯實了地面,將不平整的地方修齊了,這一條路與旁邊的地面略矮上半個巴掌高低。 這要澆灌水泥和好的泥沙石子的。 路一鋪上,征勞役的百姓都在旁學習圍觀,這些都是播林府縣里百戶一長的隊長,每日輪著來學,從多少水泥用多少水,地面如何刨平修理,一路多寬,是有規制的。 用麻線先打著量著,然后用白色石粉開始畫線。 路多寬都是有數的,可不能像以往那般亂修。勞役百姓當然覺得費工夫,太麻煩了,可上頭的官老爺要做,那便只能聽,再者還給發錢呢。 播林府縣一切都上了正規,顧兆帶人馬去了隔壁吉汀府縣,連帶著五千兩銀子,吉汀府縣一半靠山一半靠海,也有石灰石——還有個疑似鐵礦的山。 顧兆把那疑似鐵礦山頭給埋了。 整個吉汀府縣就一座石灰石山,要修路這邊折騰了些,運送起來不如播林方便,顧兆騎著馬去靠海的那半邊轉了轉,海灘應該或許也有石灰石? 找了疑似石灰石的白色石頭燒了一爐窖,結果發現了別的。 顧兆看著那冷卻過后,摻著雜質略是灰撲撲斑駁的東西出神,而后用手輕輕擦拭了下,“玻璃?” 玻璃的原材料是有石灰石,可還需要堿,純堿最好,草木灰是能出堿,做玻璃,不過燒出來不純很難看,可這塊玻璃是燒的時候混了砂礫,倒不是本身就這般臟。 這塊透明度還可以—— 上好的玻璃制品! 作者有話要說: 修了下:水泥路要先水泥和石子沙子澆灌一遍,在抹平水泥。 康景五十九年昭州十大善心商人出現啦! 小顧大人:恭喜各位啊。 得獎的:感恩戴德感激涕零感動不已…… 未得獎的:明年加油明年一定成?。?! 第107章 建設昭州7 堿要提純。 顧兆先將出玻璃的海灘區域記下來了,最好是修完路,走出去賣的貨也該準備上,但是商業這一塊,他只能做牽引帶領作用,具體的話回去跟周周商量下。 雖說讓昭州城商賈捐銀修路這事稱割韭菜,不過顧兆就是玩笑兩句,沒真這般想——不能事事,長久壓榨這些商賈。 商賈也是昭州百姓。 良好的循環本地有各色商業生產線,可長久發展賺錢,能給昭州百姓提供就業崗位,百姓能衣食富足家有余錢。 顧兆有心想把昭州如今的商行局面打開打散,插入扶持自己人——這就要靠周周了。他不信這些扎根太深的大商賈以后見到高額利潤了,能守住良心,不強權欺壓百姓一層層剝削。 這不是他想要的局面。 將昭州做為包容性的城市,歡迎大歷乃至其他番邦小國的商人來往交易。不然本地商賈做大,容易生成強壕,都是土匪窩了,誰敢來做買賣? “安南府縣的路我規劃好了,按著法子修,先辛苦一些修石灰石山近的路,這邊路通了,其他地方也好運送東西了?!鳖櫿渍f。 安南縣令恭敬應是。 “今年收成快下來了,下來那段時間,修路先停了,有多余人手燒制水泥,這個可以放,明年的肥料制法農事官會下來說明,肥料法子用的石粉可以先免費領,等明年收成下來了,用糧抵或者用工抵都可以?!?/br> “肥料法子務必安排到每村每戶,可根據當地土壤肥沃來調整,這些農事官會詢問?!?/br> “先辛苦這幾個月?!?/br> 顧兆看安南縣令也是個糊涂官的模樣,還不如播林縣令,播林縣令知曉他要過來,問什么答什么,雖說不是對答如流,可對本地情況還是知道七分的。 可這安南縣令就是木的,問莊稼、水果、甘蔗這些種植情況收成如何,是支支吾吾的答不出來,還是旁邊師爺回答的,也是磕巴。 顧兆看著木頭人,面色嚴肅話音狠厲幾分,“若是這些小事都辦不好,有的是人想擠了你的位置?!?/br> 他雖是同知,可陳大人不管事,整個昭州,比他低的官員,他有任調、升官降官權利,罷官是沒有的,但可先讓暫時留看,然后寫折子遞到布政司,由布政司大人處置。 不過昭州城是放養狀態,陳大人每年遞折子去布政司,除了銀子不給批,其他的都成,是任由昭州自己折騰了。 因此他這話一說完,安南縣令頓時跪下,這會也不磕絆了,說一定辦妥請大人放心。 “有獎有懲,做的好了,自然不會忘了你的功勞?!鳖櫿捉o完一巴掌,現在畫大餅,說:“肥料這法子圣上說了好,推廣開來,你自己上些心,若是明年安南收成翻了翻,你述職書上本官給你親自添政績?!?/br> 安南縣令剛是怕,這會便是激動了。 若是他述職書上有了這樣政績,是不是就能調任到旁出去了?不用窩在安南了?當即是把工作記在了心里。 顧兆連打帶畫餅,看了沒事,便啟程去隔壁了。 播林安南兩府縣,多是種植農產,糧食稻米不提,棉花、甘蔗、各種水果,之后要去的容管、吉汀則是沿海,兩府縣貧窮人口少,常年交不齊糧稅。 因為受氣候影響,能種植的地方不多,時常還有暴雨、暴風,這邊的百姓是一年三種都吃不飽肚子,因為有時候莊稼種上了,眼看剩個十天半月會熟了,可一場暴風雨來了,沖刷的什么都不剩。 所以容管吉汀兩府百姓便多種,一年三回,好歹有個一回半能進嘴吧? 可老天爺臉色不好安排,有一年三回稻米,只能有半成糊口,兩個府縣這一年的糧稅自然是交不齊,百姓沒能餓死,全靠拿命去海里翻滾摸爬找了食物填肚。 顧兆帶隊剛到容管府縣。 縣令是個殷勤的,直接在城門口迎著,見馬隊來了,遠遠的就上前迎,“下官容管縣令參見顧大人?!闭f罷竟然還要跪。 顧兆是勒馬下來,扶著縣令起來了。 “不必多禮,進去說話?!鳖櫿滓矝]上馬,同容管縣令進了府縣里。這府縣大門看上去才清洗過,一進去,地方路上也灑掃過十分干凈,街道上能看到的百姓,穿著多算干凈得體,腳下還是布鞋。 昭州城尚且還有穿草鞋的百姓呢。 一個貧窮府縣容管,沒見到一個身上打補丁穿草鞋的百姓。 顧兆便知道這是容管縣令做的場面功夫,等他巡視完了看完了就送他走,不由心中冷笑,面上不顯,說:“本官來之前看資料,容管糧稅都交不齊,這次實地一看,百姓精神不錯,衣著都蔽體,沒紙上說的那么窮?!?/br> “顧大人說的是?!比莨芸h令笑呵呵說:“以前曾經是有過那么一兩年,不過在下官管轄下,一切都好了,好了?!?/br> “不錯?!?/br> 顧兆點了點頭,問了些容管去年的糧產,還有多種植什么出什么,容管的縣令倒是對答如流。 去年的糧產比隔壁安南還有多一些。 顧兆看著這位容管縣令睜眼說瞎話,知道為何這般,容管吉汀兩府緊挨著,地方勢力太大,還全都是一個姓氏——李氏。 容管這位縣令繼室是李家女。原配前妻據說是病死了。 顧兆能查到的面上資料便是這般,隔壁的吉汀府縣也是一般,妻子倒是沒死,可娶了李家女做平妻,平妻生的孩子個頂個的光耀,正妻的一子一女無人問津,整個府邸全是平妻管制。 兩個府縣緊挨,上頭當官的與當地李家緊密不可分,李家勢力便越來越大,便是昭州城的三大商賈都不樂意來這片,要是當地貨物出現了摩擦,那便是拿錢含糊過去息事寧人。 可見李家的勢力。 就說容管縣令出城門迎接,還是下跪行禮,又弄了面上功夫——從時下的官場接待來說,容管乃至后頭的李家是先客氣巴結奉承他這個新官的。 絕對不是說給他下不來臺,甚至相反,你看著一會還要給他送銀子。女人估計不會了。李家當家的才去昭州城參加完捐銀活動。 這些有眼睛的商賈都能看出來,顧大人尊著顧夫人,且不愛色,不貪錢,那便是慕權。 容管縣令十分殷勤迎他去府里,給他接風洗塵。顧兆答應了,說:“甚好,正好一路過來也灰塵滿面的?!?/br> 到了府邸。 縣令親自送顧兆去了院子,說不急,顧大人慢慢休息。顧兆擺擺手,見縣令下去了,也沒多話,洗漱換衣——換衣時有丫鬟來伺候,被顧兆擋了。 那丫鬟便規規矩矩退下了。 顧兆穿好了衣衫,開了門看孟見云站在外頭,“怎么不去洗漱?去吧,沒事?!?/br> 孟見云沒動,神色不對。 “想說什么就說,不然就閉嘴去洗漱?!?/br> “大人,容管的縣令不是個好的?!泵弦娫茐褐曊f的,說完了看了眼院子沒人,又說:“入城后的那些百姓都是裝扮過的不是真的百姓?!?/br> “哦?”顧兆好奇問。 孟見云:“我剛見一個擔柴賣柴的不會用挑擔,放了柴垛子揉肩膀,指定不是干這一行的?!?/br> “那要是這人是個讀書郎,平時都是他爹送柴,今日他爹不舒服,他來送呢?”顧兆反問。 孟見云不說話了。 顧兆看著外頭空蕩無一人的院子,說:“你先帶了主觀去看,自然沒想過背后還有別的可能?!?/br> 孟見云就皺眉,難不成真是他誤會了? “不過你說的是真的?!鳖櫿谆仡^看小孟,說:“這次跟你說這個,是讓你以后看事多看多判斷,別急躁,若是真沖動事后才發現冤枉了好人呢?” “去吧去洗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