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贅婿首輔 第77節
“這簡單,我明個兒就能做?!崩柚苤苷f。 “不急,等爹回來再說,中間砌墻買磚,咱現在沒騾車,累的很?!鳖櫿桌掀攀只匚?,拴了堂屋門,兩人進了里屋,脫了衣裳躺床上。 顧兆說了會三字經,給周周解釋其意,一邊玩周周的手,然后發現周周沒動靜,以為睡了,側頭一看,一雙閃亮亮的杏核眼正裝著話呢。 他撓周周腰間癢癢rou,這處一摸,周周人都要軟了,特別好rua。 果不其然,顧兆上手剛捏了捏,黎周周聲音軟乎說不要,癢。顧兆聽這聲音嗓子就有些癢和干,可還沒忘正事,說:“周周是不是有話要說?不說我可繼續撓了?!?/br> “說、說?!崩柚苤茯榭s在相公懷里,好癢呀。 顧兆便停手,給老婆順順背,摟著。 “我想做生意,相公你說好不好?” “好啊?!鳖櫿渍J真低頭等周周繼續往下說。 黎周周在相公懷里得了鼓勵,他想了一天,知道相公不會阻攔,就是不阻攔和支持贊同信賴還是不一樣的,心里熱乎,說:“我想著在隔壁那間門臉鋪子里賣鹵味。早上我走了一圈,咱們石榴街到書齋往東去,還看到衙門了,街邊的門臉鋪子沒見過賣鹵味的,酒樓我不曉得……” 就和石粉一樣,村里人沒用過不粉墻,鎮上人家粉墻拿的是黃泥抹平,自然不知道石粉是啥東西??傻搅烁h里,這邊的人家,屋里面墻是白的,用黃泥抹一層后,還拿石粉再上一層。 鹵味黎周周就想,村上鎮上沒有,怕府縣有賣的,早上去看了看。 結果沒有。他本想著就算有,只要不是離得近,隔了一段也成。 “好啊?!鳖櫿渍鏇]想到,“我家周周腦子怎么這么靈,這就想到了?!?/br> “相公你又逗我?!?/br> 顧兆認真:“沒有,我真沒想到可以做鹵味買賣?!?/br> 黎周周得了相公夸贊也高興,心底信心都多了,都不用問好不好成不成,直接略過這一步,說起怎么做了。 “明個我去馬嫂子說的西邊rou鋪瞧瞧,以后等相公早上去讀書,我便一起出門買rou,回來燉大灶上,就中午和下午賣?!崩柚苤鼙P算,“這東西鄰里鄰居的帶著碗,也不用騰地方擺著桌椅吃,拿回去好下飯?!?/br> “成?!鳖櫿子X得可行,周周這么年輕能在府縣找到營生干多好,拉著老婆手,補添細節說:“還是得打個桌子,上頭放鹵味的盆子這些,先簡單弄,周周試試看?!?/br> “我也這么想?!崩柚苤苡X得相公和他想一處了。 顧兆:“過兩日我沐休,鋪子的活計你等我回來干?!?/br> “哪用相公,桌子我自己扛——”黎周周話還沒說完。 顧兆像是粘人精附身,哼哼唧唧往老婆懷里鉆,鬧著周周,撒嬌說:“我就想干活,周周是不是不想我幫忙呀~好想和周周一起開店鋪干活呀~” 黎周周差點沒抱住相公,就…… “相公你是不是長個子啦?” 顧大只兆:“……”裝不下小只可愛了嗎。 于是他抬著眼,用楚楚可憐綠茶單純無辜眼望著周周,“是兆兒變得太大,周周不喜歡我了嗎?” “相公又瞎說,你長得高了,身體好,我愛還來不及,怎么可能因為相公長大了就不愛了?!?/br> “我不信?!鳖櫿桌^續可憐,“除非周周親親我,愛愛我,我才信?!?/br> 黎周周耳朵都紅了,這‘愛愛’他知道怎么愛。 “好?!?/br> 又鬧了一通,黎周周腰酸軟倒了下去,起不來了,在被窩里偷偷摸著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他才能有個孩子。 明明已經裝了很多了,可為啥他就是沒有呢。 顧兆拍拍老婆胳膊,“乖周周睡了,明個兒別起來做早飯了,我去買饅頭吃?!?/br> 黎周周本想說別費錢他不累,還是起來燒飯好??烧f到累字,黎周周便想,是不是過去地里太累著了,所以才不好懷?現在累著了要休息,不能太累。 便嗯了聲。 “乖了?!鳖櫿子H親老婆額頭,蓋好了被子,摟著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顧兆先起來,穿著短打去正街買了早飯。他家周周多睡會?;貋碇苤芤财饋砹?,洗漱后,兩人坐著吃完早飯,顧兆換了校服,背著書包,說:“我去上學了,要是累了不舒服就歇歇?!?/br> “知道了相公?!?/br> 顧兆親了親周周臉頰,這才匆匆出門。 今天略微晚了些,緊趕慢趕到了學堂,顧兆放下了東西,鈴就響了,剛進來時,鄭輝坐在位置上也沒和他打招呼,他點了頭叫了名字,對方好像沒聽見? 算了有什么中午再說。 上了一早上課,打了鈴,午休時間到了。 顧兆還未開口叫鄭輝嚴謹信去吃飯,就瞧左前方鄭輝已經急忙站著往出走,這—— “鄭兄!留步!”顧兆爾康手。 雖然玩笑說塑料友誼,但真要是因為一本小說斷交了,那也好好說說。 第47章 府縣生活7 顧兆叫住了前頭的鄭輝。 該感謝書院不讓學生打鬧、跑步的規矩,有再急的事情,可以疾步走,在學校內跑起來就失了讀書人禮儀了。 要跑步可以去cao場。 反正顧兆是喊住了前頭快步走的鄭輝,趕了幾步過去,說:“咱倆認識了這些天,我喚你一聲鄭兄,之后就算當不了朋友,成為普通同學,也該說清楚的?!?/br> “真因為一本話本,你便要和我斷交?” 顧兆看向鄭輝,“其中是不是還有什么內情,若是你要說,我便聽,要是你不愿意說,想斷了我這個朋友,那也隨你?!?/br> 鄭輝欲言又止,顧兆也沒勉強,而是說:“其實我不該在你面前批評你喜歡的東西,哪怕我不認可話本里的觀點,但你是我朋友,又如此喜歡這個話本,我該尊重體諒你的?!?/br> 顧兆抱拳作揖,鄭輝這下便急了,說:“是我自己的問題,跟你也沒關系,你跟我賠什么罪?!?/br> “這不是傷了你看話本的心嘛?!鳖櫿滓宦犩嵼x這語氣,便知道對方心里那些糾結放下了,打蛇隨棍上的笑瞇瞇說:“怎么,鄭兄還要鬧我?真要斷交了?” 鄭輝:“誰說要斷交了?我又不是三歲稚童,怎么可能?!?/br> “……差不多吧?!鳖櫿子X得沒什么區別,見鄭輝要急分辨,趕緊說:“走了走了,先去吃飯,別一會菜沒了。嚴兄在旁都等急了?!?/br> 幾步之外,嚴謹信背手等候。這會聽到顧兆叫他名字聲,走了過去,見著鄭輝,嚴肅說:“男子漢大丈夫,做事不要婆婆mama,兆弟雖然小你我二人幾歲,卻心胸開闊,坦率至誠之人?!?/br> “過謙了二哥?!鳖櫿字x夸了句,又說:“走吧走吧,有啥事坐下吃飯再說?!?/br> 于是三人便一起去了食堂,打完了飯菜坐下吃飯。 鄭輝吃了沒幾口,心中有事,嚴謹信先說:“我家中也有一位夫郎,因為家貧,十九歲還未娶妻,科舉讀書更是費錢,雙親擔憂,便只能娶夫郎,想著幫襯家中日子?!?/br> “實不相瞞,昨日兆弟說出那番話,我心里羞愧難當,我雖不會做背棄夫郎之舉,可我心中還是覺得有些丟了顏面?!?/br> “兆弟良友,警醒了我?!眹乐斝耪f完了。 大丈夫建功立業,怎可嫌棄鄙夷自己貧窮時的夫郎?不是大丈夫君子所為。 鄭輝放下了筷子,面容也認真起來,“其實我和你差不多,昨個兒兆弟說的那番話,我不是氣他,我是氣自己?!?/br> 看向兩位。 顧兆只能放下筷子,今天是談心會了。 “我有一事希望兩位替我保密?!?/br> 顧兆點頭,說好。然后就見嚴謹信舉手發誓狀,拿自己科舉前途立了個毒誓。顧兆:…… “我剛才點頭是不是太草率了?不然我也立個?!鳖櫿讓W著舉手,剛舉一半,鄭輝先說:“行了,我信你們二人?!?/br> “這事也不是特別緊要,嚴兄不用拿自己前途發誓的?!?/br> 嚴謹信:“言而有信,又怕什么?!?/br> “我妻子是府尊的庶女?!编嵼x說。 顧兆:?。?!大八卦! 嚴謹信眉宇也輕輕蹙了起來。鄭輝正要多說解釋,嚴謹信先打斷了,“此地說話不便,還是吃完去清凈一些地方說?!?/br> “對對對,先吃飯,吃完再說,我飯都涼了?!鳖櫿紫胍彩?,趕緊大口吃飯,吃完了好聽兄弟八卦。 嚴謹信和顧兆吃飯一如既往,一個背脊筆直,一個率性灑脫,反正剛鄭輝說的話都不如吃飯要緊,到讓鄭輝輕松了一些。 吃完飯,三人散步去了cao場。 一是這邊離食堂近,二是平日里除非上射箭課,學生很少過來,這邊光禿禿的沒風景。倒是對面的cao琴室,書院學生沒事了愛往那邊跑,背書什么的,頗有風雅。 “我曾祖父開始便是做藥材生意的?!编嵼x邊走邊說。 鄭家祖籍平安鎮,鄭曾祖父做藥材生意,那時候大歷朝還和前朝打仗,不過接近末聲,曾祖父走南闖北認識了不少能人,其子也就是鄭輝爺爺就拜一位神醫門下,學了一手好醫術。 “我爺爺很聰慧,學什么都快,神醫夸贊說有慧根,傾囊相授,后來曾爺爺也不用行商,在鎮子上定了下來,開了鋪子,自然生意好了起來?!?/br> 雖說藥鋪大夫也是經商,可畢竟救人性命,還是有幾分體面的,鄭家在平安鎮也算是樂善好施的慈善人家。要不是因為那件事,鄭家可能也不會生出讓子孫后代考科舉走上仕途心思。 “有一年朝廷派軍下來剿匪,就在我們鎮子二十里外,帶兵的小將受了傷,聽聞我爺爺醫術好,便來救治?!?/br> 顧兆猜:“沒救回來?” “人命救回來了,胳膊廢了救不回來?!编嵼x神色平靜說。 顧兆心里一跳,不會是他所想的—— “我爺爺的胳膊被打斷了,店鋪招牌也砸了?!?/br> 果然。 “雖說后來胳膊接上了,治好了,可當時那事,我爺爺和曾祖父都嚇壞了,包括我父親?!编嵼x嘆氣。每次他說不想念書,也想行醫的時候,父親便講這些。 當年父親十三歲,說將軍坐在馬背上,刀尖就離他寸尺近,還是祖母拼死相護才救下了父親。 后來鄭輝曾爺爺便一病不起,拖了幾年,臨死前攥著兒子手,雖什么話都沒交代,但鄭輝爺爺心里明白。 鄭輝父親那時候已經大了,無法改行啟蒙考科舉,再說身份籍冊已經定了商籍。所以鄭家便把所有希望放在孫子輩,也就是鄭輝這一輩。 “我兄長鄭耀,二十六歲考上秀才,實在科舉無望,家里便四百兩捐了個監生?!?/br> “監生?” 鄭輝解釋:“去國子監坐監半載,便可安排從官。不過和正經科舉出來的進士不同,處處受人冷眼嘲笑,家里又給塞了銀子到處打點,如今在渠良府縣做官吏,九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