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我著迷 第5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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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點鐘聲響起的時候,一道熟悉微啞的聲響響起。 他說:“新年快樂,怡怡?!?/br> 蔣桃在那一瞬間,心臟驟縮,像是感知到了心臟病人在發病前一秒時那種窒息苦悶感。 她很突兀地在男人說完話后,按了掛斷鍵。 下一秒,蔣桃捂著臉,痛哭出聲。 有多久沒聽見他的聲音了。明明一切都還可以忍受的,一個人吃年夜飯沒事,一個人看春晚沒事,一個人逛廣場沒事,一個人看煙花也沒事,一個人開車在一條壕無人煙的街上也沒事。 可是—— 一旦聽到他的聲音,仿若所有的委屈難過悲傷一下子浮上表面,平日里壓的再好再好,可此刻,還是會瞬間擊潰她。 季鏡年,我想你。 ——上卷完—— 作者有話說: 上卷完,下午更新下卷。 兩人分開的時間不會很長。 我已經存稿到正文完結了,這兩天看情況多多放更新。 ?? 下卷:紅豆 ?? 第42章 三月驚蟄的時候, 蔣桃從東籬市輾轉至漠河。 東籬市是個典型的南方城市,氣候濕潤,溫度適宜, 即便是寒冬,溫度也不低, 羽絨服里穿一件薄t都不算冷,她過完年第一天就來了東籬市,于春來這邊有房產, 蔣桃在這里呆了快兩個月,才去了漠河。 漠河跟東籬市完全相反, 它跟鶴城一樣是北方城市,地理位置靠的很北, 一入冬,每天都在下雪,附近山頭上都是白雪,氣候也冷,北風一吹,骨頭縫里都是涼意。 她來這里是為了工作。 微博上有兩個漠河的姑娘約了她大半年的檔期,想拍攝一組雪山寫真。 蔣桃落地漠河時, 適應不來這里的氣溫, 硬生生裹著被子在暖氣房里呆了一周,才勉強算適應。 拍攝那天,蔣桃裹著厚實的羽絨服帶著設備跟兩個女生出了門, 前往最近的一處雪山。 山上風景很好, 空氣里泛著冷冽好聞地冷松味。 拍攝結束后, 蔣桃被冷的神經都像是麻木了, 也沒心思心上美景, 一溜小跑回了山下的民宿里。 民宿老板在一樓加了個火爐,見她回來,邀請她一起烤火。 蔣桃笑著答應,把單反放回房間才出來蹲坐在火爐旁,雙手搓熱后,放在冰涼的臉上揉搓。 微信上于春來給她發了幾張旅游中拍攝地美圖。 【春來:圖片/圖片/圖片/.】 【春來:看我構圖美不美?】 蔣桃看了眼不適應這里的氣候,凍的干裂的手背,拍了一張給于春來發了過去。 那張圖片上,女生本來纖細柔嫩的手經過小半個月北風吹拂,后背皸裂,皮膚也有些干干巴巴,在于春來色彩鮮明構圖漂亮的一眾美圖里顯得格外格格不入。 蔣桃發了一行字:【屎難吃,錢難掙?!?/br> 【春來:滾吶?!?/br> 蔣桃無聲的看著手機笑。 于春來又發來了一條消息。 【春來:你跟著我,我包養你,保你下半輩子不愁吃喝,穿金戴銀,怎么樣?】 【蔣桃:真的?】 于春來沒再回消息,煞有其事地發來了十個轉賬紅包,每個紅包都是五位數。 【春來:夠有誠意吧?】 蔣桃看著她發神經似得,失笑片刻,一一把轉賬點擊退還。 【蔣桃:別鬧,手疼,不聊了~】 于春來半晌才給她回一個【好】。 蔣桃退出微信,她打開相機設置,用凍裂的那只手比了個剪刀手,拍了張自拍。 她發了張朋友圈,配了那張自拍。 @蔣桃:人在深山,已凍傻。 發送完,蔣桃抱著手機,看著自己的那張自拍,潦草凌亂的低馬尾辯,通紅的臉,蒼白的唇,疲倦的眼,哪哪都不好看。 蔣桃從沒見過這樣丑的凌亂的自己。 底下陳莫莫火速評論:臥槽!你去山里板磚了?怎么跟被拐賣了一樣,這么憔悴? 蔣桃回她一個笑臉,也沒刪那條朋友圈,鎖了屏,專心烤起了火。 - 季鏡年下班后,在辦公室里沒走。 七月初的時候,他從集體辦公室搬回了獨立辦公室,眼下已經在這里辦公了將近八個月。 他靠著椅背,目光望向窗外,鵝毛大雪洋洋灑灑地落著。 鶴城今日大雪,氣溫驟降。 擱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震動兩聲,他拿起看了眼,是簡雨柔發來的微信。 【簡雨柔:外面下雪了,我不敢出門,你回來時能幫我帶一個草莓蛋糕嗎?】 【簡雨柔,奶油要進口奶油,不然我會吐?!?/br> 季鏡年握著手機,停了數秒,他給簡雨柔回過去消息。 【行?!?/br> 轉而,又找到于鶴中的微信:【出來喝酒?!?/br> 半個小時后,酒吧。 于鶴中給他倒了杯烈酒,打量起他,“今天雪下的這么大,怎么突然想起來找我喝酒?” 季鏡年捏著杯子,一口抿下那杯酒,淺褐色眸子看起于鶴中,口吻平淡到不能再平淡,“她最近在做什么?” 這話沒名沒姓,于鶴中卻心知肚明她說的誰。 他看著季鏡年,這幾個月發生的事,他也是后來才知曉,他以為好友對蔣桃沒那么多情誼,離婚了也就離了,但他發現是他想錯了。 季鏡年依舊正常去學校給學生上課,作息正常,娛樂正常,唯獨兩點不正常,季鏡年開始喝酒和抽煙。 這兩個陋習季鏡年以前都是碰都懶得碰,但眼下,他抽的煙比于鶴中這個癮君子還兇。 依于鶴中對好友的了解,僅僅兩個月的婚姻的破碎并不會讓季鏡年同時犯兩戒,所以只能是有更深的感情藏在其中。 他想到之前跟季鏡年和蔣桃的一次吃飯,季鏡年說過的話:“她大學是在鶴城大學讀的書,當時偶爾見過幾面,畢業后聯絡才多了起來?!?/br> 有沒有一種可能,季鏡年從大學時期就真的對蔣桃過于關注,只是礙于師德,畢業后才忍耐不住把人圈到了自己身邊。 不然分開至今,他何至于如此折磨自己。 于鶴中說道:“你們分開有八個多月了吧,都快大半年了,你沒看到她發的朋友圈嗎?” 季鏡年口吻依舊平淡,“嗯,看不到,她把我刪了?!边B同微信電話,所有的聯系方式。 他記得蔣桃曾經說過,一旦分手,要把關于前任的聯系方式全刪了,這是她的行為準則,他在她那里,已經算是前任了。 于鶴中躊躇了會,才從褲子口袋里掏出手機,遞給她:“她是個工作狂,這半年不是在拍攝的路上就是在接單的路上,于春來說她這半年哪的單子都接,哪地方都跑?!?/br> 他話頭打頓,繼而低聲說:“唯獨很少在鶴城久待?!?/br> 季鏡年沒言語,接過手機,便垂下眸子點開蔣桃的朋友圈。 她地理位置定位經常變,最近一次是在漠河,配的照片像是現拍。 沒化妝,蒼白素顏,兩頰被漠河地風吹的通紅,比剪刀手的手背干裂起皮。 唯獨神態是倔強張揚的。 季鏡年把那張照片保存到于鶴中的手機上,繼而又發給了自己的微信。 于鶴中見狀,欲言又止。 季鏡年把手機還給他,看透他要說的話,“不會保留很久?!?/br> 于鶴中無奈地笑著,看著季鏡年,真心道:“鏡年,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跟蔣桃分開這么久,再加上簡雨柔還懷著孕,過兩個月就生了,你跟蔣桃沒可能了,放下吧,對兩個女人對你自己都好?!?/br> 季鏡年從沙發上起身,拿起羊毛大衣,抬步往外走,他說,“嗯,在忘記了?!?/br> 可是結果不能由他。 季鏡年喝了酒不能開車,找了代駕把他送回了清平公館,回到家時,才記起沒有給簡雨柔買蛋糕。 簡雨柔挺著八個月大的的肚子,站在吧臺旁,臉上有些幽怨。 季鏡年歉然道:“抱歉,路上忘記了?!?/br> 簡雨柔看出季鏡年神色不對,沒敢撒怨,只是望著季鏡年俊美周正的臉,高大挺拔的身體,她挺著肚子往季鏡年懷里靠。 季鏡年側身去拿水杯,簡雨柔沒靠進去,撲了空。 他抿了口水,道:“時間不早了,睡吧?!?/br> 季鏡年往客臥走。 簡雨柔咬著牙,嗓音盡量克制著,“鏡年,你為什么不愿意碰我?” 季鏡年步伐停下,他側眸睨著地面,說:“你懷著孕?!?/br> 簡雨柔強忍著羞恥,紅著臉道:“醫生說六個月后就可以同房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