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系美人,被迫營業[穿書] 第147節
原本沒什么情緒的荊謂云在聽到“亂七八糟”四個字時,眼神幾乎是瞬間冷了下來,嗓音低沉。 “亂七八糟的人,你指的是誰?” 男生187的身量本就高,此時班任坐著,他站著,目光對視時觸及到少年陰鷙的黑眸時,不自覺地僵了一下。 “像那種仗著家里有權有勢,到處欺負人的人,你就該離得遠遠的?!?/br> 聞言,荊謂云表情更冷了,“這話你敢當著她面說嗎?” “什么?”班主任一懵,沒反應過來。 然后就聽到少年略帶嘲諷道:“你不敢,那就管好自己的嘴?!?/br> 班主任反應過來,臉色頓時氣得漲紅,“荊謂云,這就是你和老師說話的態度?” 少年眼瞼低垂,里面似有什么東西翻攪肆虐著猙獰而起,讓他整個人都顯得躁戾可怖。 “不巧,我正是老師口中喜歡仗勢欺人的那種人?!?/br> 不敢當面說人,只在背后暗諷,說白了就是怕惹到時郁,之所以敢和荊謂云說,不過是認為這是一個好拿捏的私生子。 畢竟,他之前受了那么多欺負,都不曾還過手,不是嗎? 后面的種種行為,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是在巴結時家大小姐。 欺不欺負,又或者被罵是時家的狗,其實都無所謂,荊謂云一向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亦或者說了什么。 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要幫大小姐,完成她想做,卻狠不下心做的事。 以前荊謂云被大小姐“欺負”時,總能聽到她在心聲里質問他為何不反抗,為何甘愿受辱。 現在,他如她所愿。 只不過,這不是反抗,而是他對她的妥協。 第86章 漸漸地帖子熱度降下去了不少, 仿若激情遲早都會散盡,人們會把精力投入到其他事情上。 時郁每天都在寫卷子,粱恬倒是總來找她一起吃飯, 只不過話也沒多說, 大多數時間都是粱恬在說,時郁在聽。 周末時,時郁會去許衡那里坐一坐, 不過依然不理許衡, 只和沙拉玩著球。 不知道為什么,她樂忠于把球扔出去,然后沙拉撿回來的游戲。 不管玩多少次, 玩幾個小時都不會覺得累,麻木機械一般維持著扔球的動作。 除卻去許衡這里的時間, 剩下的時間就是在家里聽家教講課。 家教是個大學生,女孩子, 性格溫柔耐心,一開始教時郁的時候, 還有一些奇怪, 為什么時郁總是不說話,即便是問題時也只是用筆畫出不懂的地方。 而她問她聽沒聽懂時, 她也只是用點頭或者搖頭來回答。 家教學姐甚至懷疑是時郁父母管控欲太強了, 讓她學習壓力太大了。 后來時間長了,才發現, 是時郁有嚴重的心理問題。 就這樣, 時郁日復一日的上課, 做卷子, 陪沙拉玩。 粱恬邀請過她周末出去玩, 不過全被婉拒了。后來粱恬也就明白了,時郁心里裝著事,根本沒心情做別的事情,便也不再提了。 在枯燥無味的生活里,九月悄然過去,馬上就是國慶了,國慶前是例行的月考,考了兩天,成績出的也快,第二天下午就在公布欄上放出了成績。 時郁這次是隨著人群一起去看的,年級前十依然有個單獨的光榮榜。 周圍的學生都在議論交談著什么。 “我特么是真服了,他不是人吧,這是人能考出來的分?我還聽說,他這一個月都沒來上課,就考試的時候去了考場?!?/br> “好像是被安排集訓競賽去了,獨立自習室誒,不受正常課制影響?!?/br> “粱恬這次還是第二,又被壓下去了,我記得,以前的時候年級前三沒穩過啊,這倆人怎么跟瘋了一樣……” “你們不覺得,這有個更瘋的嗎?” 說話那人指了指年級榜前一百那里。 理科榜:53名,總分615分。 年級榜:74名。 這樣的成績算得上優秀,但在眾多學霸中,不算出彩。 可是,在成績最前面寫著兩個字,時郁。 要知道曾經這個名字,只會出現在倒數和沈尋那幫人在一起的,甚至在高一九科滿分1050時,才考了477這樣的低分。 可在分班考時,她沖上了554。 現在,她考了615分,一時間眾人唏噓不已,一邊驚嘆這驚人的進步速度,一邊又好奇時郁是不是真的如傳聞里說的那樣。 當事人時郁擠在人群中,聽著四周亂哄哄的聲音,無論那些人有沒有說自己,亦或者是在說別的,都不為所動。 一旁的粱恬比她還要激動,興奮地抱住她的胳膊用力搖著。 “時郁,繼續下去,等期末你就能來一班了??!” 時郁沒說話,目光不經意般掃了眼在榜首的名字。 荊謂云,735分。 月考的題目不算難,也沒有期末那么嚴格扣分,時郁又看了看自己那一躍從倒數變成前排的名字。 1和53的距離有多遠? 615和735又差了多少? 不夠,還不夠,中間隔了密密麻麻的名字的,在高考時,只會被分開的更遠,淹沒在看不見的角落。 時郁死死盯著公示欄上的分數。 物理滿分。 她的物理,是所有科目里最好的,就好像是在固執地完成什么目標一樣。 恍惚間,仿佛能聽到一個少年漫不經心地說。 “大小姐物理不錯?!?/br> “……大小姐理科肯定很好?!?/br> 只不過,這次少年再也不會夸她了。也不會對她說,“分數是衡量成績的,而不是衡量你的?!?/br> 是啊,分數代表不了什么,甚至對于注定要離開的時郁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她不屬于這里,只能盡可能在這里留下痕跡。 想對所有人說。 我曾來過。 知道成績后,班任例行在班級開了個小會,又說了下十一長假,才算是結束。 放學,時郁途徑公示欄時,忽然發現上面似乎多了些什么東西。 細看之下,才發現,在自己名字那一列最前面,多了一個小小的藍色貓爪印章。 第八個章。 ———— 十一長假時郁過得非常無聊,她把考試所有錯題統計起來,然后又麻煩家教找來相似的題型,一遍又一遍做。 錯題本由厚變薄,錯的題越來越少,時郁卻越來越麻木。 她知道,自己在追尋著一個不可能。 一個撞不破的南墻。 期中考試,在一群人對著成績單討論唉聲嘆氣時,荊謂云的競賽已經過了一試,這是粱恬告訴時郁的。 她成了時郁唯一能了解到荊謂云現狀的人。 即便時郁表現得并不是很在意,粱恬還是會說。 其實老師也找過粱恬去參加競賽,但不行,她的精力不足以支撐她兼顧學習的同時還要參加各種比賽??峙孪聦W期的時候,她就不能再去舞蹈社了。 粱恬說,荊謂云是真的很厲害。 時郁沒說話,卻在心里附和著。 是啊,荊小白菜最厲害了,是會發光發亮,站在云端上的人。 與此同時,荊遠圣入獄的消息也在圈子里傳遍了。 許久不出現的虛影報告了任務進度。 百分之六十三。 在時郁不知道的情況下,荊謂云獨自一人成長著。 時郁回想起那天看到的女人,好像是叫楚黎,一個女強人,精明又能干,游刃有余,和他們這種小孩子玩鬧不一樣。 荊謂云到底是重回到了原劇情中,參與進了各種渾水。 唯一不同的是,他沒有毀了時家,而是把荊家攪得天翻地覆。 其實早該知道的,從他敢孤身踏入北園時,就該明白,荊謂云從來不是什么善茬。 只不過,他愿意將脆弱的一面展露給時郁看罷了。 也只給時郁一個人看。 時郁并沒有過于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早就知道劇情的她,一點也不意外荊謂云的能力。 期中考試成績出的那天,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在放學時去看了公示欄。 屬于時郁的那一列,名字前面沒有再出現貓爪印章。 仿佛之前月考時的貓爪只是一個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