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系美人,被迫營業[穿書] 第139節
要相信荊小白菜能把所有的事都處理好。 “睡會吧,你這幾天太累了?!?/br> 荊謂云絕口不提剛才時郁自己脫下睡裙的事,而是將人抱到松軟的大床上。 而這時,時郁的手忽然落在了他的腰間,輕輕攥住了他的衣角。 “別走……” “我不走?!?/br> 時郁感覺,那一刻世界是虛無的沒有色彩的,不是白,也不是黑,什么都沒有了,連聲音都跟著消失了。 是她又逃避了嗎? 她的思維斷斷續續的,連接不上,大腦好像死機了,只有凌亂扭曲的畫面不斷浮現又快速消失溜走。 身上好冷好冷,哪怕有被子緊緊裹著自己,也感受不到半點溫暖,她下意識蜷縮著身子,想逃回到曾經筑起的高墻里。 卻后知后覺的發現,那些墻壁上早就滿是裂紋了。 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荊謂云”三個字。 只輕輕一碰,所有的墻壁就都坍塌了,塵土飛楊,迷得人睜不開眼,四周空蕩蕩的。 而時郁就站在懸崖邊上,冷風呼呼的吹著,最后如斷了線的風箏,跌進那無止境的深淵里。 是啊,沒了線牽引的風箏是自由的,可終有一天,她會重新摔進塵埃里。 就好比快樂是一時的,糖總有吃沒的時候。 到那時,又該怎么辦呢? 突然,時郁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掰開,強勢不容拒絕地覆蓋上她的手上,根根合攏,緊緊握住。 發病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好奇怪,這次她沒傷害人,也沒看到血,為什么會發???而且比前幾次還要嚴重。 好困,好累。 若能就此睡死過去,是否就再也不會痛苦了。 會有人發現她死了嗎?會有人因她的死而傷心難過嗎? 她想救小抑,卻不想放下荊謂云。 是不是太貪心了? 要不…… 我放棄我自己吧。 只有我一個人痛苦,就夠了。 ———— 時郁似把這些天的疲憊一股腦發泄出來。 她睡著了,睡了很久很久,久到意識昏沉,睜開眼來不及看清東西,就再次睡了過去。 不愿醒來。 她想死。 第82章 謂云本無心, 企望乃爾奇;謂云果有心,百變端為誰。 溫柔的名字,背負的卻是無法想象的痛苦。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存在的價值, 有了想守護的人, 老天卻要無情的收回。 荊謂云躺在時郁旁邊,漆黑的眸子仿佛點了墨,濃得像化不開的黑夜。 少女臉色蒼白, 脆弱易碎。 她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 不會哭,不會鬧,好像一個死物, 呼吸微弱。 荊謂云在大小姐說少抽煙那天,就開始戒煙了, 他煙癮并不大,倒也不算難忍。 可一回想起時郁昏睡過去時的場景, 就忍不住想抽。 冷靜不下來。 少女絕望到滿目死態,看不到一點希望, 仿佛自我放逐般, 沉淪瘋狂。 她想和他做。 想用這樣的方式來一場恣意的告別。 和以前一樣,先提出來的人是她, 先逃避的人也是她。 荊謂云不是沒來過時郁的房間, 但這樣和她躺在一張床上,還是第一次。 房間里很安靜, 聽不到一點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 少年從床上起來, 幫人掖了掖被角, 起身時, 余光注意到放在柜子上的魚缸。 里面有一條黑色的金魚正悠閑的游著,都說,魚只有七秒鐘的記憶,是不是因為它記不得事,所以才感受不到孤獨,哪怕只有它一個,也能自由自在的活著。 荊謂云喂了魚,又簡單收拾了一下時郁的房間。 其實沒什么好收拾的,時郁的東西很少,少到她好像自己都知道自己不會在這里住很久。 忽然,荊謂云在床頭柜里看到了一個貓貓鑰匙扣。 是那天大小姐在夜市被拍照后換來的,不只有鑰匙扣,還有兩張鬼屋門票。 荊謂云驀地沖了出去,回到自己房間,在一本書里找到了兩張保存完好的門票。 錯過,是否是早就注定好了的呢? 每次想要去鬼屋時,總是會發生各種各樣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耽擱,直到他都快要忘記,他還想領她一起去鬼屋玩來著。 荊謂云把書翻到下一頁,里面夾了一張有折痕的紙條,上面寫著: [午休去打破傷風] 那一瞬間,荊謂云好似失了所有的感官與知覺。 他用手抓著這些東西,好像這樣就能抓住大小姐了。 這些都是大小姐曾來過的證據,是她留下的痕跡。 很久后。 少年沒有任何征兆地彎下腰,從喉嚨里發出無聲的嘶吼。 他用手捂著心口處,把那里的衣服攥緊,身子越彎越低,最后終于支撐不住,“砰”得一聲跪在了地上。 ———— “艸你媽的,你放開老子,你瞎了嗎?看不到他們精神狀態波動成什么樣子嗎?” 時祈用力咬著牙槽,他身上被綠色環形狀的數據捆住,動彈不得,只能沖著虛影怒罵著。 虛影面無表情看向他,悠然道:【打得賭還未結束?!?/br> 聞言,時祈無力地垂下頭,“難怪都說神是冷漠無情的?!?/br> 沒有喜,沒有怒,不會悲,不會疼,這就是管控萬千世界的主神。 【……】 時祈是第一個自我升級的系統,那天,他用數據代碼,一點一點創造生成出屬于自己獨一無二的人類形態。 然后,他與系統主神打了賭。 一個挺幼稚,沒什么意義的賭。 就賭:“你信不信時郁和荊謂云,能把這次任務完成?” 根據數據顯示,本次任務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一。 虛影向來只在意數據的結果,不明白時祈哪來的自信扭轉乾坤,能把崩壞到如此地步的劇情拉回來。 然后時祈說,“不信的話,你自己去看看?!?/br> 虛影看了,他只看到宿主和這個世界的主角每天膩歪在一起。 這就是所謂的感情? ———— 緊閉的門窗密不透風,房間里的溫度適宜,不會冷,也不會熱。 時郁卻好像是進入了冬眠的動物,身體溫涼,呼吸微弱,一動不動。 荊謂云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略微凸起的地方。 大小姐還在睡,她睡了很久,一開始是三個小時,醒來時,她表情麻木一言不發,很快又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然后是七個小時,外面的天徹底黑了下來,她的房間卻依舊明亮。 荊謂云記得,時郁有拉上窗簾點燈的習慣,他不敢關燈,怕她會害怕。 后來是十幾個小時,少女滴水未進,只要醒來,就如同驚弓之鳥,雙手抱住頭,用力捶打腦袋,仿佛這樣就可以把自己砸昏過去。 荊謂云知道,時郁發病了,而且這次的原因是他。 所以,無論他怎么哄,怎么安慰,都沒有用了。 這次的病情異常嚴重。 荊謂云給大小姐挑了件漂亮的衣服,給她換上,又用濕巾幫人擦了臉和手,期間時郁醒過來一次,眼神空洞,黯然無色。 他當時正在幫她梳頭,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很熟練的就能把頭發扎好。 少女像個破布洋娃娃,軟綿綿地靠在椅子靠背上,任由他隨意擺布,半點反應沒有。 她這次,都不會打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