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系美人,被迫營業[穿書] 第44節
惡劣不堪的他,從來沒有人給過他選擇。糟糕的人生,卑劣的道路,仿佛是被安排好的一般。 直到某一天,在那一成不變的黑暗中,闖進來另一抹不同的幽暗。 曾經,只要有荊謂云在的地方,就沒有一點歡聲笑語,處處充滿壓抑。 現在,有大小姐在,他的生活多了很多樂趣。 “嗡嗡嗡——” 口袋里安靜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荊謂云皺了皺眉,沒動,對方卻不死心,一直震動著,平白惹人煩躁。 “哥是我,耗子?!彪娫捘穷^響起陳浩嶼爽朗的聲音。 “說?!?/br> “我剛才路過舞蹈室,看到小嫂子好像被人孤立了,一個人坐在角落不吭不響的,沒人管她……” 舞蹈室在一樓,有前后兩個門,一個連接走廊通往樓上,一個是在外面,窗戶也有很多,經常有男生趴窗戶上欣賞小jiejie們跳舞。 陳浩嶼說看到時郁,想來應該是在另一邊看到的。 來不及計較陳浩嶼對時郁那變來變去的稱呼,前一刻還在外面的人,下一秒不管不顧闖進了舞蹈室。 “砰?!?/br> 門被推開,屋內所有人的動作一僵,很快有人反應過來,大喊道: “你哪班的?誰讓你進來的?” 荊謂云貼在耳邊的電話還未放下,從里面傳來陳浩嶼大喊大叫的聲音,“臥槽,哥你在??!” 荊謂云一眼就看到了縮在角落的時郁,少女身形瘦弱,屈膝坐在一個臺階般高的臺子上。 她似乎對周遭發生的一切都不感興趣,舞蹈室里吵吵嚷嚷的,她仿佛聽不見,頭也不抬一下。 就像是陷入了自我封閉的世界,孤立無援,落寞無助,連本能地向他人求救都忘記了。 荊謂云徑直朝時郁走過去。 舞蹈室里的人以為他是來鬧事的,不少人準備去叫老師,還有幾個膽大的想要過來堵住荊謂云。 梁恬順著荊謂云的視線看過去,心中了然,安撫眾人道:“沒事,他是來找人的?!?/br> “找人哪有這樣的啊,一點禮貌都沒有?!?/br> “我倒是覺得他挺帥的誒,有認識他的嗎?哪班的???” “他,他是不是前兩天帖子視頻里的那個……” 時郁安安靜靜的,臉上沒有表情亦沒有反應,纖細卷長的眼睫偶爾輕顫一下,在眼上落下濃重的陰影。 有腳步聲朝她靠近,她依然不動,仿佛認定了,不會有人找她,不會有人在意她。 “時郁?!?/br> 荊謂云的聲音猝不及防出現在耳畔。 時郁抬起頭,眼神空洞。 四目相對,荊謂云心中似掀起冰山一角的瘋。 他問她:“你怎么了?” 荊謂云周身自帶一種“不好惹”的氣場,有著同齡人沒有的狠勁,此時眼神冷的像冰,沒有一點溫度。 時郁只覺得眼前是大片大片的黑,似有人影在面前晃動,她看不太清,精神恍惚。 人情緒上頭只是一瞬間的事,甚至來不及反應,就已經無法控制。 時郁就屬于這種人。 她很喪,喪得簡直離譜。 她不開心根本不需要理由,被愛著的人才可以肆無忌憚有恃無恐,提出各種要求,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時郁不被愛著,所以她連個情緒發泄地都沒有。 她不會哭著和人說出自己的委屈,也不會笑著與人分享自己的開心。 對她來說,喪的情緒只是一個無緣無故時常光臨的惡魔。 今天的風很溫柔,卻吹亂了頭發,會不開心。走在路上時,看到一塊碎裂的磚石,會不開心。吃飯時,筷子不小心碰到碗發出刺耳的聲音,會不開心…… 一點點微不足道被人忽視注意不到的事,就能成為壓垮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認為自己的存在毫無價值,毫無意義,對一切失去激情。 【好累啊……】 【我真沒用,什么都做不好?!?/br> 時郁攥緊了手,臉色有些蒼白,唇色顏色發淡,面上卻依然沒有什么表情。 如琥珀般清透的眼睛,直勾勾看著荊謂云,沒有露出半點情緒。 荊謂云定睛看了時郁十幾秒,突然俯身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驚人,根本不給人掙脫的機會,直接將人帶出了舞蹈室。 少年眼神冷得像冰,渾身戾氣,駭得周圍的人本能地往兩邊退,讓出路來。 “砰——” 一聲巨響,舞蹈室的門驟然關上。 眾人這才回神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臉色都不太好看。 帖子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事情真相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但眾所周知的是,時郁經常對荊謂云言語奚落,欺辱打壓,要多過分有多過分…… 兩人糾纏不清,旁人看不懂,也看不明白。 “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感覺有點不太妙……”有人忍不住小聲開口,打破了舞蹈室的平靜。 之前,大家冷眼旁觀荊謂云遭受霸//凌。 后來,她們又漠視縱容時郁受到欺//凌。 那現在呢…… 葉宸的事鬧得還不夠大嗎?還不夠警醒眾人嗎? 這些曾經坐視不理的人,是否會因此有所改變,誰也不知道。 在一片沉默中,有個聲音弱聲道:“可那是時郁啊,誰能欺負得了她?!?/br> “之前我們也是這么想的,結果呢?警車救護車全來了!” 一時間,在場的人腦海里同時浮現出一個問題: 有權有勢的人,也會被霸//凌嗎? “啪——” 就在這時,梁恬突然雙手合十輕拍了一下,這不大不小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紛紛看向她。 只見梁恬歪頭笑了笑,笑容十分有感染力,“既然大家都擔心時郁,那我幫大家出去看看,你們先練舞蹈,回頭我告訴你們情況?!?/br> 這話一出,迎來了眾人的認同。 有時候,人缺的不是同情和善心,而是缺乏站出來的勇氣。 “要有人出來阻止才行,我不行,有誰能來解決這件事”,不論什么時候,總是有很多人這樣想。 可那個“誰”又是誰呢? ———— “放開!荊謂云你發什么瘋?” 時郁忍不住用另一只手去拽荊謂云,可她那點力量根本算不上什么,近乎被荊謂云拖拽著往前走。 系統也被這一幕嚇傻了:【這荊謂云什么毛???宿主可勁折騰他的時候,他沒反應,宿主自個休息,他又發瘋了?!?/br> 系統表示,人類好復雜,人類好可怕??! 荊謂云無動于衷,腳下生風般走的極快,時郁在后面跟的踉踉蹌蹌。 “荊謂云,你放開我!” “……” “我叫你放開我,你聽到沒有?”時郁的聲音難得的有些尖銳。 見呵斥沒有用,時郁用力咬了咬牙,似下定了什么決心般,惡狠狠罵道:“不要用你的臟手碰我,私生子就是私生子,一點教養沒有!” “……”荊謂云沒說話。 “呵,這才多久就暴露本性了,討好?笑死了,荊謂云,你以前是不是也用過這種方法討好別人?真臟!” “……” 系統聽得心驚rou跳,這絕對是時郁羞//辱荊謂云最狠的一次。 一人一統相處的時間也很久了,眼下,他不擔心荊謂云會怎樣,只是憂心荊謂云惱怒下會對他的宿主做些什么。 那是他的寶貝疙瘩,任務歸任務,可不能出事??! 系統緊張地勸道:【宿主,你別刺激他了,我看他現在情況不太對??!】 時郁在心里冷笑:“這尼瑪是誰在刺激誰?” 荊謂云唇線繃緊,手背隱隱有青筋泛起,他表情陰鷙深沉,一如二人初見時的樣子,滿目狠戾,周身冷寂。 一聲不吭兇巴巴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沖出去把人撕碎。 他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好似單手就能將時郁提起來。 大小姐病弱的身體根本遭不住,她體力差,身體不好,很少運動。被荊謂云拽著走了這么遠。此時臉色煞白,嘴唇失了血色,呼吸都在喘。 瘋了!瘋了!瘋了! 荊謂云絕對是瘋了! 時郁感覺自己的手腕都要斷了,某個瞬間,腦海里名為理智的弦猝然崩斷。 【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