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不想攀高枝 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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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姑娘不想攀高枝》作者:瓜子和茶 本文文案: 國公府來了位遠房表小姐,生得是敏秀瑰麗,婉婉有儀,引得世子爺神魂顛倒,非要娶她為妻。 國公夫人忍不住和弟弟抱怨:“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外室女,也配得上我兒子?” 謝景明漫不經心說:“這有何難,盡快找個人嫁出去便是?!?/br> 出門遇見過來請安的顧春和,小姑娘溫柔一低頭:“舅舅好?!?/br> 娉娉婷婷柳梢頭,春光澹蕩不勝羞。 這一刻,謝景明只想將這滿庭春光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瞧。 顧春和自知身份尷尬,在國公府處處謹小慎微,從不肖想攀高枝,只盼著父親早點接她回家。 不想她躲過了世子,躲過了太子,卻沒躲過當朝攝政王。 無人注意的角落,春和嗚咽著求饒:“求您……罷手好不好?” 謝景明輕柔抹去她的眼淚:“休想!” 從那日初見開始,他已是欲罷不能。 【白切黑貴公子vs窈窕俏美人,1v1,男女主沒有血緣關系,沒有親戚關系】 內容標簽: 宮廷侯爵 情有獨鐘 甜文 爽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顧春和,謝景明 ┃ 配角:預收《替兄長娶親后》 ┃ 其它: 一句話簡介:躲不過假舅舅的溫柔陷阱 立意:不自輕自賤,做春光下最明媚的花兒 ? 第1章 天還沒亮透,窗戶紙泛著柔和的青白色,整個屋子都籠罩在微明和薄暗交織的朦朧下。 顧春和盯著頭頂的承塵,花了很長時間才從迷蒙中清醒,這里是英國公府,她在汴京,不在析津縣。 一年了,仍不習慣這里的生活,尤其是醒來的時候,恍惚還在家里。細細的塵埃在陽光中跳舞,母親站在玫瑰色的晨霧中,慈愛地沖她笑。 可她怎么也看不清母親的臉。 心口的鈍痛擴散開來,逐漸蔓延到五臟六腑,她已經分不清身體什么地方痛,什么地方不痛了。 顧春和深深吸了口氣,把喉嚨里的哽塞拼命壓了下去。 不能哭,外面已有早起的人了,讓她們聽見再嚼舌頭,寄居籬下,不能任性。 她借著晦暗的天光窸窸窣窣穿好衣服,悄悄出了門。 清晨的花將開未開,帶著朝露,含著水氣,這時候折下來,放上一天也不會打蔫兒。 草地濕漉漉的,她提著柳條編的小籃子在花叢中來回穿梭,不多時繡鞋就被露水打濕了。已是仲春時節,白日間很暖,但一早一晚仍帶著涼意,濕鞋子穿在腳上,定然是不舒服的。 顧春和好像沒感覺,只一心尋找合適的花兒。 汴京以插花為尚,老夫人也不例外,甚至屋子里很少燃香,只怕干擾花兒的香氣。 一表三千里,說是表姑娘,早不知道出了幾服了,也就她母親和老夫人沾親帶故。國公府能收留她,全憑老夫人對她母親的那點子情分。 她沒什么好孝敬的,只能跑跑腿、折幾枝花哄老人家歡心。幸好母親指點過她插花的技藝,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辦。 母親就算不在了,也仍然庇護著她。 幾縷晨曦從云層破處跳蕩出來,但很快又被云遮住了,清風帶著雨腥味撲過來。一兩點雨落在頭上,顧春和看看籃子里的花,估摸著差不多夠用了,遮著頭急急忙忙往回走。 為了躲雨,更為了躲人。 果然,她剛從月洞門出來,就看見世子蔡伯玉負手立在樹下。 “顧meimei?!辈滩衲涌∫?,生了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偏笑容里帶著率直無邪的孩子氣,把那股子風流勁兒沖淡了不少。 顧春和垂下眼眸,將蔡伯玉熾熱的目光阻擋在外,“世子?!?/br> 不甚明亮的天光中,她白皙細膩的肌膚散發著溫潤淡雅的柔光,眼睛蒙著霧一樣的水光,如夢似幻,就像霧氣氤氳的湖面,神秘,溫和,帶著淡淡的憂傷,讓人忍不住追著她的眼睛看。 蔡伯玉的心癢酥酥的,似有千百只毛茸茸的貓爪拂過,“好meimei,好些日子不見你了,怎么像是躲著我?” 顧春和頭垂得更低,“我得給老夫人送花去,去晚了,花就謝了?!?/br> 蔡伯玉是大夫人的心頭rou,今年十七,只比她大一歲,還沒有定親。初見她時驚為天人,自此頻頻找借口探望她,要不就是各種的“偶遇”,次數多了,饒是木頭人也知道他什么意思。 顧春和很有自知之明,英國公是一等公,也是大周朝唯一一個不用降等襲爵的爵位,自己既沒家世,又沒資財,嫁到國公府是絕無可能的。 她不想給人做妾,所以能避就避,能躲就躲,只求時間長了,他那股新鮮勁過去,自己也能平靜度日。 “二弟,你又在淘氣!”大姑娘蔡嫻芷慢慢走來,適時解了顧春和的窘境,“母親那邊正在找你呢,說是舅舅要來,想是有話交代你,快去吧?!?/br> 蔡伯玉rou眼可見的蔫兒了,“我一見他就發憷,要不裝病得了……” “別說孩子氣的話,叫顧meimei聽了笑話你,再說舅舅知道你病了,肯定會過來探望,到時候你不想見也得見了?!辈虌管瓢牒灏雵樆?,總算是把他打發走了。 顧春和輕輕吁口氣,“多謝大jiejie?!?/br> 蔡嫻芷搖頭笑笑,“方才鶴壽堂派人傳話,祖母犯了頭風,免了各處的請安,你陪我去亭子里坐坐吧?!?/br> 顧春和看她走路姿勢有些僵硬,忙扶著她,“國公夫人又罰你了?” “沒有,昨晚揀佛豆,跪的時間久了點?!?/br> 顧春和也替國公夫人揀過佛豆,一笸籮黃豆倒在地上,再一個一個揀起來,每揀一個念一聲佛號,一場下來,腰都要斷了。 大姑娘也難啊。 她是國公爺原配所出,親娘死得早,繼母又是個不好相與的,要不是老夫人明里暗里護著,嫡長女的尊榮都要沒了。 顧春和看她的眼神多了一絲自己也沒察覺到的憐惜。 同是沒娘的孩子,天然就多了些親近。 茫雨如膏,從天際簌簌而下,蔡嫻芷倚柱而坐,眉眼間沒有任何哀怨,她就是這樣,即便再不如意,鵝蛋臉上也是溫馨可人的淺笑。 說實話顧春和心里是羨慕她的,自己遇事容易發慌,受刁難了就想哭,可從沒見過大姑娘哭過,那份鎮定和自信,莫名給人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 蔡嫻芷覺察到她的目光,伸手捏捏她的臉頰,“瞧瞧這皮膚,比剛剝了殼兒的雞蛋都光滑,竟真的不施粉黛,是不是她們又克扣你的份例了?” “沒有的事,mamajiejie們待我很好?!鳖櫞汉图泵Ψ裾J。 那些人明面兒上規規矩矩的,其實都是難纏的攪事頭子,一個不對付,她們就說閑話下絆子,到最后吃悶虧的還是她自己。反正她也不愛用胭脂水粉,少給了就少了,犯不著為這事鬧不痛快。 蔡嫻芷點點她的鼻子,“你呀,過會兒我打發人給你送去。和你說過多少次,祖母已有了春秋,二嬸子大事小情每天不說一百件,也有大幾十件,忙的時候連飯都顧不上吃。你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問我要,臉皮就那么???和我還客氣上了?!?/br> 顧春和眼圈發燙,忙低頭掩飾過去,“jiejie待我好,我心里都記著呢?!?/br> 蔡嫻芷拍拍她的手,“我聽母親院子的人說,母親想把二弟送到舅舅軍中歷練,應該就是為這事找他。我估計成不了,母親舍得,祖母可舍不得?!?/br> 她口中的舅舅,正是國公夫人田氏同母異父的弟弟,當朝攝政王謝景明,十年來一直在邊關帶兵打仗,剛被官家召回京。 這事鬧得滿城風雨,有說官家對太子不放心,要用攝政王壓制太子。有說攝政王兵權太重,官家要除掉他,替太子掃清繼位的障礙。 國公府有老夫人壓著,誰也不敢明面上議論,但連她都能知道個大概,可想私下大家聊得有多么熱火朝天。 顧春和又不免奇怪,仗著老夫人的寵愛,世子連國公爺都不怎么怕的,為什么單單懼怕一個不常見面的舅舅?可這事不方便打聽,只能悶在肚子里。 沒想到蔡嫻芷主動提起了攝政王。 “舅舅看著和藹,其實脾氣很不好,我們幾個都怕他,不知道哪里不對就得罪他了。尤其是二弟,見了他就跟避貓鼠似的,嚇得渾身直哆嗦。這也難怪,畢竟……”蔡嫻芷壓低聲音,湊得更近了些,“舅舅屠過城?!?/br> 屠城!顧春和忍不住驚呼一聲。 “上萬條人命,百年的城池,一夜之間說沒就沒了。殺的是北遼人不假,可這殺孽也太重了,當時也有人反對,舅舅把那些人全都砍了頭。死的人太多,埋不過來,干脆一把火燒了,整整燒了十天啊,方圓幾十里都是骨rou燒焦的味兒……” 灰色的云從西邊慢慢推上來,雨越下越緊,幾只的黑蝴蝶離開花叢,像紙灰一樣在空中飄舞。顧春和靜靜地看著,身上一陣陣發寒。 “他就是這樣,容不得一點不同的聲音,順之者昌,逆之者亡,用在他身上最合適不過?!辈虌管频穆曇艉币姷仡澏读?,“母親一直看我不順眼,現在舅舅回來了,她更會有恃無恐,恐怕我沒幾天好日子過了?!?/br> “不會的,老夫人還在呢,再說國公爺是你親爹,怎么也不會看著你受苦?!?/br> “我爹性子太軟,早被母親拿捏得死死的。我的傻meimei,你哪里知道她的手段,只消把我許配給表面光鮮,內里不堪的人家,就足夠了?!?/br> 顧春和沉默了,半晌才說:“你咬死不同意,她總不能綁著你上花轎?!?/br> 蔡嫻芷嘆道:“誰知道呢……倒是你,平時和我走得太近,小心母親拿你撒氣?!?/br> “沒事,過幾個月爹爹就會來接我,忍忍就過去了” “忍啊忍啊,你就知道忍,不愛生事固然很好,不愛得罪人也說得過去,可做人不能太老實,受了委屈得讓人知道。欺軟怕硬,人性使然?!?/br> 顧春和無可奈何地笑笑,看著被雨點打得歪歪斜斜的浮萍說;“我和你們不同,在府里就是無根無基的一葉浮萍罷了,一針一線都是你們家給的,還和你們一樣拿著月銀,哪有底氣說自己受委屈了?” 蔡嫻芷搖搖頭,轉而說道:“二十日李夫人辦花會,我們幾個姐妹都去,你也去吧,小小的年紀整天憋著屋里,比經年的寡婦還要寂寥?!?/br> “我剛出孝期,這些熱鬧事還是免了吧?!鳖櫞汉蛽u搖頭,又好奇,“哪個李夫人?” 蔡嫻芷答道,“東宮郡夫人李氏,就是小太孫的生母,現在風頭正旺,等閑沒人敢拂她的面子,就是太子妃也要避其鋒芒?!?/br> 顧春和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半點血色全無。 “你怎么了?”蔡嫻芷訝然,然后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怕得罪母親?太子和舅舅又沒撕破臉,你也太小心了!” “不是,不是……”顧春和不知怎樣說才好,“我、我有點不舒服,我先走了?!?/br> 蔡嫻芷叫她:“下著雨呢,等丫鬟過來送傘再走?!?/br> 顧春和揮揮手,纖細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迷蒙的雨霧中。 她并非怕得罪國公夫人,而是不知道看見李夫人時,自己會做出什么舉動來。 因為李夫人的弟弟,就是逼得她家破人亡的兇手! 作者有話說: 預收《鸞寵》: 成親當日,溫鸞的夫家卷入謀逆案,全家男人下了詔獄, 主審官是錦衣衛指揮使高晟,權勢滔天,手段毒辣,落在他手里的人沒一個能活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