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與白
學校的風言風語不脛而走,知情的人見到她時露出曖昧的神情,林臻普通的長相,中游的成績,加上不怎么跟其他人談話。不知情的人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怎么看,都是再平凡不過的學生。 班主任老丁把她叫到辦公室里,辦公室里只有他一個人。 “小臻,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真的?”。老丁壓低聲音,仿佛這里有許多的耳朵與眼睛,他一只手錘在桌子上,痛心疾首地說?!拔掖饝^你父親......你這樣”。 “丁老師,這一切都是謠言”。她垂眼,“只是謠言而已”。 “如果走一步,那就是萬劫不復”。老丁長嘆一聲?!拔医衲昃屯诵萘?,你的成績還不錯,要繼續保持下去”。 “該做的就是忘記過去,好好學習,上大學”。老丁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遙遠,那個遙遠的理想世界。 午休時間的教室,沒有什么人在。林臻安靜地背著物理概念。 同桌齊汝思擔心地看著她,“臻臻,抱一下”。 齊汝思沒等她回答就把她滿滿抱住,“臻臻,我替你委屈”。齊汝思流下眼淚,林臻用袖子幫她擦掉。 “唉,怎么搞得委屈的是我”。齊汝思苦笑。 “因為你是豬啊”,林臻衷心笑出聲。 “你才是豬”,齊汝思用力捏捏她的臉?!罢檎?,我相信你”。 “汝汝,只要你相信那些是謠言,它們就是謠言”。想起什么,林臻心虛地想推開她。臟,臟透了。 齊汝思把頭窩進林臻的肩頸處,兩只手緊扣,不想被推開。 “我真不值得”。林臻摸摸她毛茸茸的頭發。 “怎么不值得呢?你超可愛的,我超喜歡你,你對我超好”,連用叁個超,齊汝思這幼稚又咋咋呼呼的性格?!澳悴粶氏訔壩摇?。 “我怕你嫌棄我”。林臻低頭輕輕親了她的臉頰。補了一句,“我沒有親過別人” “哎呀,你偷親我,我要是愛上你怎么辦”,齊汝思抱著她的脖子,回親了林臻的額頭。 “嘖嘖嘖。你們兩個夠惡心的”,后桌的陳經能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教室,他拿起一本數學書橫在兩人之間,“我午飯快吐出來了”。又啪地一下打到林臻頭上,“林臻,聽過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嗎?”。 “我是金子”。林臻拿起物理書打回去。 “淦,你周六福是吧”。 “不準打我寶寶”。叁個人陷入混戰。幼稚死了。 放學后,她按計劃在校門口蹲人,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后,環顧四周,可惜人有點多。 等他上車后,林臻佯裝在人行道靠著車邊走,因為是學校路段,難免塞車,車開得很慢,她跟車保持著相對靜止的速度,偶爾打量車里,四周的人沒有察覺出異樣,但車內的人看出來。 司機詢問秦子良需不需要停車。 秦子良目視前方,不為所動地回了句不用。 好幾天林臻都沒能跟他對上話,也不好總是在學校這樣接觸他。她回到會所,想找張小姐聯系秦子良,門衛認識她,以為是過來上班的,輕易就放她進去了。 沒想到遇上了向東洋。 向東洋攔住她,把她壓在墻上,問她秦子良活怎么樣。 “他媽的,這么丑都cao得下去”。向東洋捏住她下巴向上,此時她沒有化妝,素著一張臉,身上穿著以前家里給她買的衣服。 “也就胸還行”,他捏了一把林臻的胸。 林臻梗著脖子,讓他放尊重點。 “尊重?”,向東洋笑出聲,“做雞的還要尊嚴,少見啊”。 “秦先生!”,林臻偏頭躲開向東洋的手,意外看到秦子良踱步準備走進旁邊包廂。她用力推開向東洋,急切地抓住秦子良的袖子,這時候的他沒有穿校服,換上了襯衫西褲,衣冠楚楚,還有熟悉的淡淡木香。 “放開”。秦子良皺眉。 “秦先生,請您聽我說,我的包落在您的房子里了,里面有我所有的證件”。 “與我有何干系”,秦子良斜著眼睛,推掉她的手。然后走進包廂。她想跟上,向東洋看出秦子良煩了,一把抓住她的腰,下體對她屁股聳動了兩下,林臻用力坐在地上躲開。 “安保,把闖進來的人抓出去”,張小姐路過看見這一幕,用對講機讓人進來抓人。 “向先生,她已經不是會所的人,會所規定不能強來,是我們工作的疏忽,向您道歉,這就立馬把人轟出去,給您賠償一下,以后優先讓你選人您看這樣行嗎?”,張小姐一邊說,一邊毫不留情地抓著林臻的頭發在地上拖動,安保很快來了,把她拎走了。 “呵呵,張小姐”,向東洋把手上的煙頭隨手丟到地上,張小姐連連道歉。 包廂門關上后,張小姐走到門外,林臻還在那里苦守著。 “你是張寧介紹來的是吧”。 “是,對不起,我只是想拿回我的東西”。 “你這樣影響我們生意,以后我們這誰敢來”。 “走吧,來這里幾個是好人”。 林臻倔強地杵在那里。 “別給臉不要臉”。張小姐一腳踹在她肚子上,揮手讓門衛過來,林臻被踹得仰躺在地上。 林臻看張小姐伸手叫人,從地上掙扎起來,捂著肚子,抱著書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