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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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雙直起脊背,拱手齊眉,“回稟圣上,臣妾也險些丟了性命,是侍女豁出性命才救得臣妾一條薄命?!?/br> 她正了目光投向小皇帝,“請圣上明斷,可細細調查那些書信是否有楊花附注,臣妾與兄長自小的書信皆有家鄉之花做書筏,以達惜春之意?!?/br> 任錦輕笑,她的解釋不無道理可言,眸色更加幽黯,“你的意思是說,寡人冤枉你了。寡人怎知你是故意不在書信中放入楊花掩人耳目!” “圣上心中自有定奪,臣妾不敢揣測圣意,所以并無冤枉與否?!彼拿嫔良湃绫话?,任錦的話投進去連個漣漪都無法激起,“我南燕兒女從不屑于做這些見不得光的行徑?!?/br> “好,江夫人還真是妙語連珠,讓寡人都得退你叁舍。當真乃巾幗啊?!?/br> 荀雙直直看向他,單薄的身軀跪地挺直,神情不卑不亢。 面前的小皇帝即使貴為九五至尊又如何,她的背后有南燕的世族支撐,她的夫君如今貴為江家少主,在朝廷獨得一方天地。他想抓她,想殺她,也要問問溫、荀兩家同不同意,更要正視她這個未來的家主夫人的身份。 荀雙自然問心無愧,她沒做過,就是沒做過。要是想殺江俞,夜夜纏綿時她有的是機會下手。而荀雙和溫遠遠在京都,情況不明,荀燕此時派出殺手無疑是給二人添上殺身之禍。 荀雙相信,她的哥哥一派正人君子,更不可能將他們的安全置之度外。再者,小皇帝已有了證據,為何不提早抓捕她?恐怕是自己都無法認定那些書信的真偽吧,筆跡容易仿,可風骨不可仿。 她的背后有家族和地位支撐,說話也是不一樣的擲地有聲,“巾幗不敢當,臣妾現如今只是小兒女的心思,一門心思想夫君的傷勢早日好起來。請圣上體恤江大人的傷還未痊愈,勿要再沾染閑事了。而是非自在人心?!?/br> 躺在榻上的江俞微微動了動手,“雙,雙雙?!?/br> 聽到他喚了,任錦的臉色才變得有些喜悅,可再仔細聽,便是荀雙的小字。又覆上一抹濃云,他黑著臉,站在床榻前再也不近一步。 荀雙忙不迭的起身撫上他的手背,江俞的皮膚泛著青白,沒有一絲溫熱,她的小手攥著大掌緊緊的,用自己的溫度渡了他滿心的暖意。 “我在,阿俞,我在?!避麟p的聲音微顫,似隱忍著哭聲。 江俞慢慢睜開雙眼,強撐著笑意望了荀雙一眼,才悠悠抬眸望向任錦,虛弱得道:“請圣上恕臣無禮,不能向圣上請安?!?/br> 二人含情脈脈,像一爐燒燼的余炭,再度復燃??吹萌五\只覺得心里難言的不舒服,他斂了眼江俞,“無妨,你身受重傷不必介懷這些繁文縟節?!?/br> “你好生休養?!毖粤T轉身就邁出門檻。 “將楊花放入書筏是惜春之意么?南燕四季如春,何曾有過其他時節?!苯嵩诓≈芯吐牭剿肿謭皂g,絲毫不與小皇帝示弱,他本以為是在夢中,想替她開口,身上卻扯著肌rou都覺得的疼痛。 好不容易輾轉醒來,看到小皇帝的臉色不好才明白過來,原來他的小娘子也不只會哭哭啼啼。 荀雙嬌哼道:“南燕如今是四季如春,可滄海桑田啊,若是百年后也不見得還是這樣舒爽的天氣。珍惜如今的春意,才是惜春!” 這兩句話不出意外的傳入任錦的耳中,盡是巧思纏綿,閨閣中的細話。他陡轉腳步,房里的兩人濃情蜜意,快活的扎了他的眼。任錦將大門狠狠闔上,吩咐沉容,“不許讓江俞太過,cao勞?!?/br> 沉容低頭回道一聲是,將小皇帝的咬牙切齒咽下去。 看到這尊人中之龍逐漸沒了身影,沉容才敢起身推門進去。見二人還在說著話,哼了一聲,“我的祖宗,你聽見皇上吩咐的吧??梢煤眯蒺B,要是再不聽我的,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來你!” 荀雙以為他是來點自己的,忙把她握著的手松開,“你還是好生休息吧,我明日再來看你?!?/br> 江俞卻忿忿不平,翻手扣住她的小手,他瞥了一眼沉容,“我的身體我知道,我只要按你的吩咐按時喝藥就好。你不必拿別人的話來吩咐我?!?/br> 他們倆相來都是誰也不饒人的性子,平常沉容還能罵他兩句,沒良心的。但現在他受著傷,沉容也不想和他一般見識,拎起藥箱就走,邊走邊罵道:“沒心肝的東西,權當我拿你做了藥人!” 江俞不理他,舍不得手下的軟玉,“我不是讓你和溫遠一起離開么,為什么不走?” 他躺在那里,不動聲色的就問出這句話。好似他一直都認為荀雙會隨時拋棄他的,頗有怨夫的意思。 荀雙嗤笑回道:“走了自然是輕松自在,可我把自己擇的干干凈凈,你怎么辦?你說的,我是你的夫人,該當起江府少夫人的重擔了?!?/br> 江俞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蒼白的臉上刮起了一陣暖風,才讓病怏怏的臉色顯得有些紅潤。 看他大約是沒事了,荀雙徹底把心放下,可轉念又道:“我留下來也是想好好置辦晚晚的葬禮,我想把她認作我的meimei。是我虧了她,生前沒能給她的,我想死后給她風光的大喪?!?/br> 江俞點頭,“你現在是江府的少夫人,一切都按你的意思做吧?!?/br> 少年看出她心中洶涌的愧意,也不禁泛起一絲波瀾,“她是家中的獨女,如今早逝,她的父母無人送終,干脆便讓嚴彬認他們做義父義母?!?/br> “嚴彬是?”荀雙不明就里。 “是晚晚的表兄,也是我的下屬。他們初來京都,就是他和老爹扶持的慕容氏一家,才讓他們有了安身的地方?!?/br> 荀雙淡淡回道:“也好?!?/br> 江俞的作法沒錯,他大可認兩位老人家做義父義母接來江府贍養,可他如今身陷朝堂與那些毒蛇斡旋,護得一個荀雙都費力。家人定會受到牽連,不必再累債了。他欠的夠多了,讓老人家安老一生就好。 富貴迷人眼,可銀劍金刀子殺人才是不見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