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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奚瑤暗自舒出口氣,以為話題會就這么一并帶過。 男人忽地抬起眼皮,目光幽靜帶著深意。 葉奚瑤后背發毛,抿了抿唇。 梁佑齊看著她,眼底笑意明朗溫和,“我這地方雖不大,養個人總養得起的?!?/br> 話是對秦格說的,眼睛卻是注視著她,還笑得意味深長的樣子。 他越是這么笑,葉奚瑤心底越是悚,看來這波她非得沒把鑰匙搞到手,還有把自己賣了的嫌疑。 覺得梁佑齊肯定是在拿她尋開心,葉奚瑤沒把他的話太放進心里去,思忖著要是真的不行還是偷吧。 也不是沒對梁佑齊干過這種事。 對面,秦格笑呵呵接話:“梁兄,你可真愛開玩笑,你這地方還不夠大,那你還想多大地兒?!?/br> 梁佑齊目光深幽,不經意似的掃向葉奚瑤,“meimei不愛住還不是一樣?!?/br> 秦格:“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地方咋會有小偷,你可得把你這兒的人好好排查排查,看看是哪個小偷偷走了meimei的車鑰匙?!?/br> 梁佑齊垂眸笑笑:“那是?!?/br> 葉奚瑤一聽這話,看來事有轉機,喜上眉梢,不覺多吃了兩口。 討論到下午的活動,糖糖提議道:“我們下午看恐怖片吧,樓上有影廳,就我們三個,超級有氣氛?!?/br> 糖糖是恐怖靈異愛好者,當她把“超級有氣氛”這幾個字故意拉長調調說出來的時候,葉奚瑤一陣毛骨悚然,比看到梁佑齊朝她笑還要感到害怕。 她全身的細胞都在抗拒,縮了縮脖子,仍舊感到冷風躥進后背心,本能拒絕:“我不看,你和甜心看吧,我想在樓下曬太陽?!?/br> 秦格差點沒笑,“meimei,這六月的天你曬太陽,太陽公公不把你烤成碳?!?/br> 其他人也都笑了起來。 葉奚瑤揚了揚下巴,一臉“我樂意你們管得著?” 糖糖想起來,“我差點忘記了,瑤瑤最怕黑和鬼了?!?/br> 葉奚瑤閉了閉眼睛,她知道逃不過了,那件被釘在恥辱柱上的往事又要拿出來說道了,每次大家幾個聚在一起,她的光輝事跡總是在所難免的被人傳播發揚。 果然。 甜心也想了起來,接道:“是不是小時候瑤瑤去你家住,晚上和你睡覺,哭了一整個晚上……” 話還沒說完,葉奚瑤撲過去捂住甜心的嘴巴,憤憤道:“要不是糖糖給我講什么鬼故事,我至于那么糗嗎?” 那天正好梁佑齊也在,還驚動到了他和梁伯伯他們。 實在是太糗了。 她是做噩夢嚇哭的,人當時迷迷糊糊的,一邊哭一邊爬,撲進了梁佑齊懷里。 天知道當時她在想什么,就夢里以為自己抱著一根柱子逃生,把梁佑齊當成了那根柱子,還一個勁往他臉上躥。 希望糖糖不要講這件丟臉的事。 但往往事與愿違,越怕什么越來什么。 這邊捂住了甜心的嘴巴,但她手沒這么多,捂不住糖糖的嘴。 糖糖話還沒說,先自己笑開了,邊笑邊說,“后來我哥和我爸媽都來了,我哥剛坐下,瑤瑤哇的一聲哭著跳進他懷里,把我哥當時嚇的啊,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瑤瑤像樹袋熊一樣抓著他,扯都扯不下來,想起我哥那個表情和畫面特別可憐又搞笑,哈哈哈樂死我了?!?/br> 葉奚瑤低著腦袋,臉頰到耳根粉嫩一片,默默低頭吃著東西,決心把周圍的聲音都當做空氣和背景。 笑聲中,秦格問:“后來是怎么扒下來的?” 糖糖眨眨眼,沖梁佑齊努努嘴,“這你得問我哥呀?!?/br> 好奇寶寶秦格望向梁佑齊,“梁兄,后面你怎么把小丫頭扯下來的?不會抱了一個晚上吧?” 梁佑齊側眸掃向身旁早已羞得不行的葉奚瑤,她皮膚白,脖子和耳根紅的很分明,收斂心緒,他低眉笑了笑,淡淡道:“不記得了?!?/br> 葉奚瑤握著湯勺的手指不由攥緊,清亮的湯底仿佛也蒙上了一層霧靄,她小口咬著最愛的蟹粉獅子頭,明明那么鮮美,卻吃不出任何味道。 失落的情緒并沒有維持太久,便被接踵而至的計劃取代了。 飯后,糖糖和甜心去后院喂鯉魚,葉奚瑤找了個借口沒有一同去。 男人們吃完飯聊了會兒天,梁佑齊起身離開,葉奚瑤趕緊跟上,見他穿過前廳,沒多想地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她腳步極輕。 梁佑齊似乎沒警覺,一徑向前。 自幼的儀態教養,讓他在任何時候都不會過于放松,就連走路也是腰背挺拔,沉肩立胸,目不斜視,自帶氣場。 雖然爽心悅目,但此刻葉奚瑤全然沒有欣賞的心情,滿腹的郁悶和吐槽。 就沒見過比他心還黑的人,煤炭都沒他黑,比葉奚沉還壞。 葉奚瑤跟著走進了一扇側門內,里面是花房,大片名貴的花卉,清香味四溢。 梁佑齊卻不見了。 奇怪?去哪兒了? 正疑慮,身后傳來悠悠然的聲音:“在找我?” 葉奚瑤定了定神,不慌不忙轉過頭,“你不是說要還我鑰匙嗎?” 梁佑齊扶著門把,動作隨意地關上了門。側過身看著她,眼里露出疑惑:“我說過嗎?” 葉奚瑤瞅著他的動作,“你關門干什么?” “關門?!彼皖^笑了笑,“當然是算賬?!?div id=lineCorrec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