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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驚訝,這韃靼的使臣漢話倒是不錯。 我笑了笑道,使臣遠道而來,路上辛苦了。若行宮里有何不妥當的,只管派人來說與本宮便是,萬望不要客氣。 那使臣道,娘娘鳳儀萬千又才華出眾,我家里有個小侄女,是我兄長的幼女,自小十分的仰慕娘娘,想來跟娘娘很是有些緣分,此番,便讓她跟在娘娘身側灑掃侍奉吧。 他說著便從身側拉出一個女孩子來,那女孩看著也就比幾個公主大不了多少,大約十二三的年齡,并不是韃靼人特有的長相,五官和神態,看著有一種中原人的溫和。 只是此刻有些害怕,窩在那使臣身邊不愿上前。 我笑了,這便是韃靼要送來的和親公主嗎,這樣的小孩子如何能夠承擔維護兩國和平的重任? 再者,這樣幼小的年齡,皇上又如何能夠下得去手。 我見那使臣附身與那孩子說了什么,然后她便端了一杯酒,走到我身邊來跪下道,阿扎恭祝漢皇后殿下長樂安康。 我親手將她扶起。 你叫阿扎? 她點點頭。 使臣與你是什么關系呢? 是我叔父。 你此番來中原是做什么呢?我溫聲問她。 侍奉皇后。她答道。 我看著她有些稚嫩的臉龐笑了,她是遠道而來的和親公主,竟不說來侍奉皇帝,也不說來維護兩國和平。 只說來侍奉我,想必是剛剛聽她叔父那樣客氣,她便以為真的是來侍奉我的。 幸好皇帝這會兒忙著與大臣們說話根本就不注意我這邊,要不然本來要嫁給他的女孩兒現在反而說來侍奉我,他心里該多難受? 說起皇帝我真是頭疼,按說公主和親這事屬于國事,應該他來跟使臣安置才對,可是他一根筋的認為公主入了后宮便該我來安置了,他是半點不愿意cao心的。 我只好與那阿扎公主說道,你是韃靼來的公主,在我們這里自然是客,你不必來侍奉我的。聽聞你是韃靼可汗的幼女,此番你來中原自然是為了維護兩國邦交而來,明白嗎? 這女孩子也不說話,也不點頭,就是睜著大眼睛望著我。 我無奈的笑了笑,從桌上拿了一個桃子給她,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去她叔父身邊。 也不知她看不懂我的示意還是怎樣,反正就不動彈。 大眼睛望著我,也不說話。 我無奈,只好讓她跟蘇澤一起站在旁邊。 亥時三刻的時候宴席還在繼續,我覺得實在乏的不行,本來我今日的精神頭就不好。 晚上還得面對這么多韃靼使臣和朝廷里的大臣多番周旋。 于是我便跟皇帝說自己身體不適要早些回去休息了。 更深露重,我帶著蘇澤和宮人們好不容易回去了。 剛進宮門口我突然一扭頭,那女孩竟然亦步亦趨地跟了來。跟了我一路我都沒有發現。 我問她,你到這里來做什么呢? 她還是那樣,只看著我卻不說話。 實在沒有辦法,想是問她問不出來什么。我便讓蘇澤去著人將她好生送回去。 進了內殿我開始讓人給我打水卸妝,好不容易卸了那鳳袍身上才松泛了。 不想我正著白色中衣坐在榻上看書的時候,蘇澤進來與我說道,那韃靼的公主又來了! 十來個人看不住她,東竄西跑得那叫一個厲害。 反正就不回去,這回子又在外殿站著了。 我實在是疲憊得不行,真不曉得這丫頭到底是要怎樣? 你去,將她叫進來!我有些生氣的對蘇澤道。 因我睡前總要讀書,所以內殿的宮燈總是明亮的。 尤其是梁上懸著的琉璃宮燈交相輝映著,照得仿佛那琉璃燈下的流蘇也會發亮似的。 燈下的女孩兒就那樣看著我,沒有局促不安,有些坦然和硬氣。 我仔細地打量著她,她眉眼是中原人那樣溫和的輪廓,卻長得又是韃靼人特有的健壯。 我不知到底該從哪里下手才能讓她同我好好說話。 思來想去我只好壓下疲憊,緩聲道,阿扎公主,你是有什么話要同本宮說嗎?還是有什么難處要讓本宮幫忙的呢? 她不說話,還是那樣靜靜地看著我。 過了一會兒,她仿佛有些無聊,頹然地抬腿走到我床榻下的踏腳旁邊,竟然盤腿坐在了那里。 她就那樣坐在厚厚的地毯上,低著頭,不說話,伸出她胖胖的指頭不知道在那地毯上劃拉什么,長長的兩個粗辮子垂過她的臉龐。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不說話,但是她的神態又出奇的溫順。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從床上下來坐到了南邊的榻上,親自煮了些甜甜的菊花茶,并吩咐蘇澤去外面拿了些糕點進來。 上這來坐著吧,嘗嘗我這里的糕點如何。 聽了我的話,她才從地上站起來,爬到了我炕桌的另一邊。 我親自倒了一杯茶,放到嘴邊吹了吹。 然后拿起一塊糕點給她。 嘗嘗我們中原的糕點吧,是本宮親自做的。 她稍有遲疑,但還是拿起來吃了。 聽說你是韃靼可汗的幼女,你的母親是中原人嗎? 她點點頭,不說話。 不知你的母親是中原哪里人士呢?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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