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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行?!鼻厮逍Φ?,“就看丹姆愿不愿意,她舍不得你?!?/br> “我們可是過命的交情,我就舍得她嗎?”琉璃搖頭嘆息,“可姑娘大了,總是要出嫁的?!?/br> “今日派了幾個人到凌云閣去,都被丹姆打了出來?!被噬显谂赃呎f道。 琉璃疑惑道:“派了什么人過去?” “保護你的人,頂替丹姆的人?!被噬系?,“丹姆說得先過她那一關?!?/br> “她就是不想讓別人頂替她,她希望自己在琉璃心中是獨一無二的?!鼻厮迕Φ?。 “還有一個來月呢,我慢慢跟她說?!绷鹆o奈道。 秦隋點頭說好,給琉璃陪個笑臉道:“我和丹姆好些日子沒見了,能不能賞我見她一面?” “到后苑小門外等著去?!被噬蠑[了擺手。 秦隋歡天喜地去了,琉璃與皇上繞著大殿在丹墀上走動,琉璃笑問道:“秦隋如何浪子回頭的?” “秦美人進宮后,說她的二哥聰明,一副好身手,馬術出眾,求朕栽培他。朕一聽是個人才,就讓王謹派人打聽,打聽后說是浪蕩紈绔,整日呼朋喚友,留連茶樓酒肆,喝醉了還拍著胸脯喊,我是國舅爺,我是國舅爺。 當時派大盛去的,大盛是牛脾氣,嫌他給朕丟人,揪著他痛揍一頓,秦美人知道后,對朕興師問罪,朕跟她說了大盛見到的情形,她哭著說她的二哥小時候好學上進,父親去世后,哥哥對他疏于管教,他才會變成這樣,又說原來雖浪蕩,沒喝醉過,他這樣,是因為愧疚,愧疚meimei被送進宮中,自己卻束手無策。 朕一想,他既然知道愧疚,也許還有救,就讓王謹去見一見他,王謹心細,與他半日長談,見他還有上進之心,就將他交給了聶義,聶義帶兵嚴格,頭幾年吃了很多苦,不過底子好,對自己足夠狠,有韌性善變通,長進極快,五年內從護衛到校尉到副統領,如今成了統領,也算年輕有為?!?/br> 皇上緩聲說著,琉璃仔細傾聽,聽罷笑道:“皇上為了栽培人才,可真是不遺余力?!?/br> “皇祖父和皇伯父時期積弊甚多,許多酒囊飯袋尸位素餐,沒有人才何談革新?”皇上說道。 琉璃圈住他手臂笑道:“我見過的幾位將軍,都是皇上栽培的人才嗎?” “都是朕的愛將?!被噬闲Φ?,“再過幾年,他們將會是本朝武備的中流砥柱?!?/br> “提起他們,又想賽馬了?!绷鹆Φ?。 “這會兒去嗎?”皇上笑看著她。 琉璃白他一眼:“傷口剛結痂,不許去?!?/br> “那我們去云樓里住兩夜?!彼f道。 “不行,還有好多奏折呢?!绷鹆дf道,“三日眨眼就到,后日又該上朝了?!?/br> “你成皇上了,朕成閑人了?!彼f道,“凈想著出去閑逛?!?/br> “難得輕松,就好好歇著?!彼呐乃?,“這兩日氣色好了很多?!?/br> “多虧有你?!被噬峡孔∷f道。 忙忙碌碌中,眨眼一月已過,四月初三大皇子滿月宴,皇極殿和柔儀殿賓客如云,宴會中頒布圣旨,俞美人晉封如妃,丁美人晉封淑妃,滿堂命婦輪番過來賀喜,獨獨不見文昌郡王妃。 琉璃悄悄問秋榮,可知明月為何不來,秋榮說道:“文昌郡王府一早打發人進來送了三份賀禮,跟皇后娘娘說文昌郡王妃偶感風寒,今日不能進宮來了?!?/br> 琉璃笑說知道了,想到快有月余未見,打算明日出宮,到文昌郡王府探望明月去。 突一眼看到青兒站在慶王妃身后,慶王妃喜氣洋洋坐在前方,青兒殷勤得打扇倒茶,不時對著慶王妃耳朵說句什么,引得慶王妃笑得合不攏嘴。 琉璃本不想理她,她反倒趁著慶王妃和皇后娘娘說話,蹭到琉璃身旁,親親熱熱喊了一聲琉璃jiejie。 琉璃只得客氣敷衍,青兒笑容滿面道:“宮里好氣派好熱鬧啊,今日可算是開了眼界?!?/br> “文昌郡王妃怎么沒進宮來?”琉璃問道。 “不知道啊?!鼻鄡盒Φ?,“三月十六王妃她老人家生辰,我去賀壽,誰知王妃在園子里撞了花神犯了頭風,郡王命我留在王府侍疾,我在王府了住了半個月,前日里王妃的病剛好些,我本來要回郡王府去,王妃說今日進宮,帶著我進來逛逛,沒讓我回去?!?/br> 琉璃哦了一聲,青兒滿臉笑容換做關切:“郡王妃是不是病了?王妃生辰那日她的臉色就不太好,今夜里我怎么也得回府瞧瞧去?!?/br> 琉璃又哦一聲,青兒笑問道:“琉璃jiejie的冊封禮,何時舉辦?” “我沒有這樣的福氣?!绷鹆π?。 這回是青兒哦了一聲,指指慶王妃方向道:“王妃叫我過去呢,走了啊?!?/br> 琉璃看著她的背影,琢磨著她說的話,三月十六是半月前了,那時候明月就臉色不好,她究竟怎么了? 正琢磨的時候,突聽一聲清脆的磬響,眾人安靜下來,有女官笑著宣道:“皇后娘娘有請各位移步后苑暢音閣,聽曲看百戲?!?/br> 女官宣罷,眾人起身,皇后最后站起,扶著秋榮手臂向外,慶王妃在旁緊跟,一邊跟著一邊小聲說著什么,逗得皇后不住微笑。 進了暢音閣,聽了幾首曲子,看了幾段歌舞,突聽一聲炮響,戲臺上升起白煙,臺上凌空橫起一條長繩,有飄渺的笛聲遠遠傳來,一位桃紅衫兒柳綠裙的姑娘撐著油紙傘,從白煙織成的云霧中走出,沿著長繩顫顫悠悠緩步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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