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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向來賞罰分明,只要老胡你忠心辦事,皇上不會與你追究?!敝敼捓镉性?。 “那是那是?!焙笆?,“我是將功補過也好,戴罪立功也罷,定將這趟差事辦好?!?/br> 謹公公點點頭,胡公公起身欲走,琉璃說聲等等,她說道:“姜公公也不是完全沒有嫌疑,為穩妥起見,得把姜家給圍起來,姜家上下的人都要暗中看管,戥子之事查清之前,不許他們出京?!?/br> 胡公公看向謹公公,謹公公道:“老胡你自管去,我再讓秦統領另派一隊侍衛,把姜府看管起來?!?/br> 胡公公匆匆而走,一邊走一邊想,這個小丫頭是誰? 看她的打扮,妃子不是妃子,宮女不是宮女,要說是民女吧,那容貌那氣度,不像是普通女子。 又想想她那干凈利落的一刀,難道是位俠女? 再一想,老王對她言聽計從,在福寧宮里隨意出入,她究竟是何人? 琉璃回去的時候,皇上破天荒出了殿門,拄著拐杖在丹墀上向陽處走動,秦統領在旁邊陪著,一邊走,一邊低聲說著什么。 琉璃知趣,回了房中,剛坐下喝兩口茶,沒與慧妃說幾句話,皇上拄著拐杖進來了。 “這么快就回來了?”琉璃問道。 “走累了?!被噬险f著話,在旁邊坐下。 慧妃笑笑:“那我出去走走,不打擾二位了?!?/br> “等等?!被噬峡粗?,“秦統領懷疑你的身份,他說你很面熟,好像在那兒見過?!?/br> “我們兩家住得不算遠,他小時候頑劣,我還教訓過他,可不是見過?”慧妃笑道。 “他還說,孟將軍的未婚妻與他鬧別扭,孟將軍失魂落魄,酒局宴請一概推拒,每日去太師府討好太師夫人和太師家的公子?!被噬嫌值?。 慧妃切了一聲:“我才不信?!?/br> “信與不信,回去看看便知?!被噬系?,“你回府去吧?!?/br> “師兄怎么總是趕我走?”慧妃氣道,“師兄扔拐杖之前,我是不會走的?!?/br> 慧妃一邊說話,一邊給琉璃使眼色。 “孟將軍回京后,皇上可曾召見過他?”琉璃問道。 “朕昏迷后,他才到的京,文昌說這些日子數次上奏,懇求召見,朕嫌煩,一概不見?!被噬系?。 “皇上不如召孟將軍進宮,讓他見一見玉瑛jiejie,順便見識一下玉瑛jiejie的醫術?!绷鹆Φ?。 慧妃欣喜不已,皇上搖頭:“她不是惦記上鎮國公了嗎?朕召孟將軍進宮,豈不是讓孟將軍傷心?” 慧妃氣得漲紅了臉:“我就是對鎮國公念念不忘,見到孟少陵,就和他退親?!?/br> 皇上指指她:“你確定?心意確定的話,朕這就下旨?!?/br> 慧妃眼淚都快下來了,琉璃忙道:“玉瑛jiejie看鎮國公,那就好比看到一幅好畫,一尊神祇,一個精美的器物,只是欣賞罷了,又不是動了男女之情,對吧?” “對對對,就是這么一回事?!被坼γc頭:“我是欣賞鎮國公,可從未想過要嫁給他?!?/br> “玉瑛jiejie和孟將軍之間是好是歹,都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皇上不要瞎摻和?!绷鹆У?。 “這件事上你倒是分外明白?!被噬峡粗鹆?,“難不成,你心中也有這樣的人?” “有啊?!绷鹆Φ?。 “是誰?”皇上變了臉色。 慧妃一看情形不對,拔腳向外,這二人成日起膩,讓人直起雞皮疙瘩,這會兒又沒事找事,難道要吵一架?慧妃停下腳步,隔著屏風向里偷看。 沈姑姑拎著茶壺進來,被慧妃一把拉住。 “是誰?”皇上看著琉璃。 琉璃一笑:“還用問嗎?自然是皇上?!?/br> 皇上笑了,笑著笑著又變了臉:“你對朕只是欣賞,沒有男女之情嗎?” “有還是沒有,皇上不知道嗎?”琉璃臉上也沒了笑容。 “朕知道?!被噬下曇舴跑?,隨即又問:“你沒想過嫁給朕,給朕生兒育女嗎?” 琉璃笑笑:“皇上已有結發之妻,我怎么嫁?” 皇上沉默了,沉默著起身向里,忘了拄拐杖,走得有些踉蹌。 琉璃咬唇看著他,想要過去攙扶,卻坐著沒動。 皇上進了里屋,跌坐在榻上,隨手cao起什么,用力向門口砸去。 砸出去就是一愣,正是他讓丹姆帶給琉璃的玉如意。 想也沒想起身撲救,跑了幾步,重重摔倒在地。 琉璃不放心,呆坐片刻起身向里,一個東西迎面砸來,她伸手一撈,撈在了手中,看到是壓在枕下的玉如意,氣白了臉。 緊攥著玉如意,待要發泄不滿,就聽到撲通一聲。 她嚇了一跳,疾步跑過去,蹲下身扶他。 他用力將她推開,掙扎著想要自己爬起,奈何病體虛弱,剛剛那一下摔得又狠,最終無力放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琉璃又氣又急:“你還使上性子了?你憑什么使性子?你有妻有子,是我的錯不成?” “你沒有錯,是朕的錯?!彼裰^悶聲說道,“是朕沒用,當初拿不起,如今又放不下,這會兒還成了個廢人,走幾步就摔跤,摔倒還爬不起來?!?/br> 琉璃又伸手去扶他,放軟了聲音道:“先起來,在地上坐得久了,寒氣侵入骨髓,可就真的成廢人了?!?div id=lineCorrec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