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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霧散去,笛聲戛然而止,短暫的沉寂之后,叫好聲歡呼聲掌聲響作一團,成王大聲喊著:“賞,重賞?!?/br> “王爺別忙著打賞,咱們先看看人?!碧m夫人笑道。 “對,讓本王先看看人?!背赏醴鲋厉仔Φ?。 一人從戲臺旁的樓梯上緩步而下,沿著廊廡來到近前,輕盈福身下去,笑說道:“奴婢明月給皇后娘娘請安,給成王爺請安?!?/br> “明月?”皇后驚訝看了過來。 是明月,琉璃高興得又拍幾下巴掌,春芳又戳她一下。 “你叫做明月?”成王笑瞇瞇得,“抬起頭來讓本王看看?!?/br> 明月抬起頭來,鬢角尚微濕著,臉龐紅撲撲得,一雙眼晶亮剔透,成王撫髯道:“不錯,很好。容貌是平常了些,可這身姿輕盈俏皮,實在是……” “王爺?!碧m夫人忙笑著打斷,“明月是文昌郡王的夫人?!?/br> 成王愣了愣,不無羨慕說道:“文昌這小子,真有福氣?!?/br> 蘭夫人攜起明月的手,慈愛笑道:“走吧,姑母帶你去梳洗換衣?!?/br> “姑母?”皇后看向秋榮,“不是說明月不來了嗎?怎么又來了?蘭夫人怎么成了明月的姑母?” “明月夫人是午后來的,蘭夫人領著她去了云樓的時候,娘娘剛好睡著了,蘭夫人就陪著她在園子里走了走,二人攀談間,得知明月夫人是蘭夫人的同鄉,細細問起來,明月夫人竟然是蘭夫人的侄女,親侄女,親哥哥的女兒?!?/br> 秋榮笑著仔細稟報,“二人認了親后,明月夫人說自己身子能行,堅持要演走索,蘭夫人想了想說道,不如給皇后娘娘一個驚喜。于是蘭夫人和奴婢商量著,讓明月夫人來了個壓軸?!?/br> “太好了?!被屎笮Φ?,“今日不虛此行?!?/br> 成王聽到皇后如此說,笑道:“怎么樣?百戲很精彩吧?” “太精彩了,多謝父王用心安排?!被屎笮Φ?。 “最后的走索不是我安排的,你謝蘭兒吧?!背赏跣Φ?。 “蘭夫人有心了?!被屎笮Φ?。 成王嗯了一聲,還想說什么,就見明月遙遙而來,她換了衣裳,月白色襦衣鵝黃色裙,外罩湖藍色縐紗褙子,清麗靈動,奪人眼目。 成王一聲輕咳,蘭夫人已牽著明月的手來到他面前,微笑說道:“啟稟王爺,剛剛細問起來,明月竟是我娘家的侄女?!?/br> 成王嗤了一聲,蘭夫人白他一眼,成王撫一下美髯,正色說道:“蘭兒找著侄女,這是成王府的大喜事,回頭挑個好日子擺上幾桌宴席,將與你相熟的王妃夫人們都請來,好好慶賀一番?!?/br> “我能來嗎?”皇后笑問。 蘭夫人忙忙笑道:“皇后娘娘大駕光臨,臣妾和明月求之不得呢?!?/br> “到了日子,我一定來?!被屎笮Φ?,“蘭夫人快請坐下,我們也好說話?!庇謱γ髟抡惺值?,“來,明月,坐到我身邊來?!?/br> 蘭夫人與明月分別落座,琉璃悄悄走到明月身后,伸手在她后背揪了一下,明月含笑回頭,沖她擠了擠眼,琉璃低了頭偷笑。 “這丫頭哪來的?”成王突然出聲。 琉璃猛一抬頭,成王正抬手指著她。 “她叫做琉璃,是西域鄯善國人?!被屎笤谂孕Φ?。 “西域?”成王上下打量著琉璃,“怎么進宮來的?” “鎮國公帶進宮來的?!被屎蟊苤鼐洼p。 “大魔王進京來了?”成王一臉詫異,“何時的事?” “二月里的事,在京中不到三日,就騎馬返回了?!被屎笳f道。 “大魔王如今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可有了些人味兒沒有?”成王又問。 “我沒有見著鎮國公?!被屎笮Φ?。 成王搖頭:“大魔王進京,都不來岳父家中,可見還是不通人性?!?/br> 蘭夫人在旁聽不下去了,眉頭輕蹙說道,“王爺不在京中,他來做什么?見了皇上不也是一樣?再說了,他是王爺的女婿,王爺怎么一口一個大魔王?” “大魔王就是大魔王,那是本王給他起的綽號?!背赏跽f道。 哧得一聲,琉璃忍不住笑了出來。 成王頭一次說出大魔王三個字的時候,她就想笑,聽到這兒,實在忍不住了。 “你笑什么?”成王指指她。 “奴婢也叫他大魔王?!绷鹆Φ?。 成王也笑了:“看來你這丫頭跟本王心有靈犀,難怪本王覺得你有趣?!?/br> 我哪里有趣了?琉璃心想。 “快去給王爺見禮?!鼻飿s在琉璃耳邊輕聲說道。 琉璃無奈過去磕頭,成王仔細看著她,開口問道:“皇上待你如何???” “奴婢不明白王爺的意思?!绷鹆Ю蠈嵒卮?。 “你來說?!背赏踔钢盖飿s。 秋榮為難看向皇后,皇后笑道:“皇上很喜愛琉璃,常跟她說些閑話,我曾經提議皇上納她做美人,皇上沒有答應?!?/br> 成王若有所思,點點頭說道:“起來吧?!?/br> 琉璃起身站回皇后身旁,腹誹道,成王這老爺爺,真是莫名其妙。 卻見蘭夫人抬眸看了過來,笑一笑傾身過去,對成王附耳說著什么,成王點了點頭。 蘭夫人坐直身子,又看一眼琉璃。 蘭夫人這老婆婆,怎么也莫名其妙?琉璃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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